對于柳兒的态度,莫清淺說不出來的滿意。現在可不是解釋她這麽做的原因的時候。
兩人才剛走出院門,就看到不遠處來來往往的,或擡或扶的往裏面走。
而那些人當中,多半的人身上都帶着傷,并且臉上青紫,嘴唇發黑,明顯是中毒的症狀。
這些人發現莫清淺靠近他們,一個個都很不解。在莫清淺快觸碰到第一個想要救治的人的時候,那個人明顯的往後躲去,臉上帶着不解。
“你要幹什麽?”
雖然這裏大多數人都沒見過莫清淺,甚至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有些沒受傷的守衛可是知道的。
雖然她帶着面紗,但是整個蕲王府在莫清淺來之前,别說女人,恐怕連蚊子蒼蠅,都找不出一隻母的來。
所以,根本不用作任何其他的想象,這裏除了他們家王爺被賜婚的王妃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女人。
“别怕,我是大夫,來幫你們看看身體的。”
莫清淺的話讓很多人楞在那裏。大夫?不是王妃?
而且,不是說于大夫就在前面的院子裏麽?從來沒聽說過王府有其他大夫,還是個女的啊……
就在這些人疑惑的時候,莫清淺已經快速的握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的手腕。
其實在剛才,她對這些人中的毒就已經有些猜測了,但是,隻憑猜測就确診,這是不負責任的。
她當然隻能看病的地方不可能是她的院子門口,而且這些人明顯還在往另一邊走。
她這麽做的目的隻是想要提前确認他們中的毒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樣,她也好心裏有個底,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需要準備的。
到底是被訓練過的人,警覺性非常的高。哪怕是愣神,在莫清淺抓住他手腕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反應了過來。
可是在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是在平時,他們這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想擺脫莫清淺,那就跟玩似的。
可惜,現在他們都中了劇毒,身體都很無力,掙脫了兩下,都掙脫不開。
“呵,中了毒還不老實,是嫌命長,想上天占位置去麽?”
嘲諷的語氣讓那個人覺得難堪,可又不知道該要怎麽反駁。本來青紫的臉發漲,卻因爲中毒,看不出來紅色。
确定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莫清淺帶着柳兒直接向病人走的方向走去。
并不是很遠的距離,就到了給他們解毒治傷的院子。
隻見不算太大的院子裏已經躺滿了人,外面還在源源不斷的往裏面進。
中間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來回不停的忙碌。看樣子,他應該就是王府的大夫了。
先不說他的醫術怎麽樣,就說這麽多人,他就忙不過來。
看到病人,莫清淺早就把她的目的都抛到腦後去了。
既然決定要救人,那麽她就不會在容許自己腦袋裏還有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
她看的出來,那個大夫動作還算迅速,而且表情認真。但是他處理的基本都是外傷。
這些人中的毒是一種讓人渾身無力的毒藥,但是也并不是沒有毒,在一定時間裏不解身體裏的各項機能就會罷工,就算命保住了,人也廢了。
所以,這個毒雖然不難解,卻也耽誤不得。
所以莫清淺不在猶豫,直接拿出身上帶着的繡花針,直接朝着自己身邊看着中毒比較嚴重的人紮了下去。
“柳兒,去把你所有的繡花針都拿來,要快!”
她身上的針雖然夠用,但是有些已經被啐了毒,不能在這些人身上用。
不過還好,起碼一個人要用的穴道剛好夠。
柳兒聽到莫清淺的話,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這個時候她要是還不明白莫清淺要幹什麽,她就是傻瓜。不過,她家小姐竟然會醫術?
不管了,反正小姐讓她去拿,她去拿就對了。
被紮的人雖然中了毒,可是不代表他沒有知覺啊。被人用針紮哪裏可能不痛?
可是莫清淺就好像完全不管他的死活一樣,手上的速度沒有一點減緩,隻是越來越快。
終于在那個人掙紮的太厲害的時候,莫清淺才按住了那個人的肩膀。
“我是來救你的,不是來害你的。放松!”
經過幾次的掙紮都沒有用,那個人似乎也放棄了。但是旁邊的人都被莫清淺吓得不輕,都恨不得離她遠一點,在遠一點。
莫清淺一旦投入到工作當中,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其他的任何事情好像都打擾不了她一樣。
在柳兒送來繡花針之後,她也隻是擡手接過來,連爲什麽繡花針會那麽多都沒有注意到。
把中毒比較重的人都紮了一圈之後,另一邊早就開始煮的藥也煮好了,正好能用的上。
莫清淺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有繃帶,還有一些金瘡藥,也不問是誰的,直接拿過來就用。
她被人稱作醫毒雙絕不是沒有道理的,無論是醫是毒,她都不在話下。
特别是她曾經參加過地震的搶險救災,處理傷口跟包紮都非常的熟練。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就包紮完一個人。
于天洋在莫清淺這裏剛有動靜的時候就過來了,剛開始他還以爲有人來搗亂,完全沒把莫清淺放在眼裏。
可是,在看到莫清淺爲人紮針之後,他的不滿就立刻煙消雲散。
第一次看因爲莫清淺的動作太快,他并沒有看的太清楚。但是他也知道,莫清淺真的是在救人。
一直到第三個患者,莫清淺紮的穴道還有順序都不一樣。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那三個人的傷口都流出黑色的血。于天洋的心被震撼到了。
爲什麽他就沒想到這樣的解毒方法?
利用針灸打開穴道,把所有的毒素都聚集到一個點,然後通過傷口的血流出來……
而且,不管那些人的傷口在哪裏,莫清淺都能利用不同的穴道,把毒素最後都集中到受傷的地方流出。
這個時候他驚覺這個女人的醫術絕對在他之上。
他想要繼續看下去,但是這些病人都在等着他救,他不能在繼續看下去了。
隻能等這裏結束,在想着跟莫清淺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