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川愣了一下,急忙上前兩步,有些焦急的問道,“逸哥,你帶漠漠去哪兒?”
随逸直接将漠漠橫在手臂上,一手圈着他的腰,腳步有些大,冷漠的回了一句,“帶這小東西去曆練曆練。”
漠漠完全就是以趴着的姿勢被随逸提到門外的,圓溜溜的眸子轉了轉,還是一臉的茫然。
視線卻一直灼熱灼熱的盯着随逸的褲袋子,幾次想伸手,可撲騰了兩下都沒夠着。
随逸臉色暗暗發黑,“你給我老實點。”
“那你把手套分我一隻。”漠漠開始讨價還價。
随逸懶得理會他,走到一旁停着的一輛摩托車旁,一把将小家夥扔到了後座,遞給他一個安全帽。
“帶上。”
漠漠覺得沒有手套有些遺憾,不過帶着這個還是有一點點的帥氣的。
可是……頭盔對他來說太大了,他帶上去後,隻能拼命的撐着腦袋才能不讓頭盔掉下來。
随逸看着就想笑,将他腦袋上的頭盔拿下來,對着追上來的瞿川說,“給他去找一頂小一點的來。”
瞿川欲哭無淚,“不是,逸哥,漠漠還小,他才五歲。”
“快去。”
瞿川抹了一把汗,他覺得以前在訓練營那樣訓練漠漠已經算是比較瘋狂的了。
現在看來,和逸哥比起來,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了。
可在随逸冰冷的視線下,他又不敢不聽,趕緊讓旁邊的人再去找一頂小一點的帽子來。
自己卻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逸哥,這太危險了,要是漠漠出個什麽事情,那時境遷可是要找你拼命的。你把漠漠給我,我帶他回去。”
随逸理都不理會他,已經一腳踏上了車子,回頭問漠漠,“你想不想跟我去把老鼠給揪出來?”
“……不太。”漠漠的話還沒說完,被随逸一瞪,莫名的一轉,“大概,想吧。”
老鼠好惡心的,他不要徒手抓了,嗯,回頭把他的皮手套給忽悠來,這樣他倒是不介意的。
瞿川眼皮開始瘋狂的跳動了起來,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那個去尋找小一号的頭盔的人回來了。
漠漠接過來,戴上,嗯,雖然覺得還是有些大,不過可以顯得帥氣就行,其他就不計較了。
随逸發動車子,問了瞿川一句,“老鼠現在在哪裏?”
“最後出現的位置在賀陽區東面。”瞿川一邊說,一邊還是憂心忡忡的。
随逸譏诮,“你什麽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他一說完,車子已經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快的駛離了大門。
漠漠很自覺的摟住他的腰,雖然還沒放棄他的褲袋子。
瞿川吃了一嘴的尾氣,咳咳兩聲,氣急敗壞。
他倒是不想婆婆媽媽啊,想當初他在部隊裏面在訓練營裏也是說一不二的鐵血教官,但是也絕對沒有随逸這般……随意。
瞿川隻覺得頭疼,可随逸是他的上司。
就算平日裏私下關系好,但是公事上面,他必須聽他的。
問題是,他要怎麽跟時境遷交代?
瞿川抓了一下頭,這才重新到了客廳裏面。
看了一眼桌上那個老鼠的資料,他有些惱恨的直接将那份資料劃到地上去了。
過了半晌,他還是覺得……這事非同小可,他們現在是去抓犯罪分子,可不是想上次那樣執行任務時也是跟校長通過氣的,漠漠雖然厲害,可到底……年紀小。
瞿川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給時境遷撥去了電話,
時境遷剛醒過來一會兒,病房裏面空蕩蕩的。
漠漠不在,夏千易也不在。
他微微揉了一下眉心,放在一旁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是瞿川的号碼,他不由的愣了一下。
一接起,那邊瞿川說話卻是結結巴巴猶猶豫豫的。
時境遷醒來沒見到想見的人,心情就有些不好,當即蹙眉道,“有話就直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
“……”靠,這兩人是商量好的吧,又說他婆婆媽媽。
瞿川磨了磨牙,直接将漠漠跟着随逸一起去找老鼠的事情給說了。
時境遷當然知道帶着漠漠去找老鼠意味着什麽,這該死的随逸,敢情那是他兒子,他一點都不在意了?
時境遷感覺傷口又開始隐隐作痛了。
那邊瞿川的語氣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反正這個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他們也出發了。我讓你心裏有個數,不過他們剛出發沒多久,你想阻止也還來得及。我看,逸哥現在也就聽你的了。”
更何況,漠漠是他的兒子。
時境遷低咒了一聲,“我知道了。”
他說着就挂斷了電話,想了想,立刻給随逸撥去了電話。
随逸正在開車,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嗡嗡嗡的震動,漠漠感受到了,很積極的大聲叫起來,“我……來……幫……你……接……吧……”
不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誰,哎呦好興奮,感覺看到了奸情怎麽辦?
車子速度快,風有些大,吹得漠漠說話就跟唱歌似得。
随逸卻直接在路旁停了下來,看到來電顯示,嗤笑一聲,想着果然如此。
他漫不經心的接起,那邊時境遷的聲音冰冷的傳遞過來,“把漠漠給我送回來。”
“幹什麽?有我在,你擔心什麽?”
時境遷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麽,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低低的腳步聲,隐約還能聽到夏千易說話的聲音。
中間還夾帶着華煜的回答,“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時總差不多也該醒過來了。”
時境遷眉心擰的更緊了,當機立斷的對那頭的人說,“總之,你現在,立刻馬上将漠漠送回來。”要是夏千易知道了這個事,說不準就該和随逸拼命去了。
漠漠,怎麽就會跟随逸扯到一塊去了呢?
随逸那人最是讨厭小孩子,覺得小孩子就是個麻煩,這是吃錯藥了将漠漠帶在身邊?
時境遷說完這個話,病房的門把也傳來了扭動的聲音,緊跟着兩道腳步聲響起,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
他剛打算挂斷電話,那頭的随逸卻說了一句話,讓他的手一僵,怔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