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正在和單單久别重逢的互訴衷腸,兩個畢竟是小孩子,一見面就叽叽喳喳的有說不完的話,仿佛已經分開了幾個世紀似的。
尤其是現在單單的性子開朗不少,漠漠又是個能說會道的,自然旁若無人了。
聽到夏千易叫他,他還有些茫然的回過頭。
直至看清楚自家媽咪在朝着自己招手,這才飛快的跑了過去,整個人都挨在了她身上,“媽咪媽咪,我老想你了。”
“行了,别說好話了,你個花癡。”
漠漠不滿,湊過去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時境遷看的眉眼直抽抽,他都還沒親呢,這臭小子又占得滿臉口水了。
“媽咪,你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啊?我跟你說,要是不是非常重大的消息,我一般都沒有什麽反應的,畢竟我去了訓練營一個月,已經養成了很淡定的性子了,嗯,很淡定的。”
夏千易揪了一把他的耳朵,“你聽不聽?”
“……聽。”媽咪真暴力,他委屈……
夏千易這才滿意的松開手,将手機往他面前遞了遞,“自己看。”
“诶?”不是要告訴他嗎?怎麽又要他自己看了?自己看會很累的。
可對上夏千易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漠漠立刻妥協了,拿着手機認認真真的看起來。
看到嶽林兩個字時,他的瞳孔猛地變大了。
半晌後,小手用力的拍着夏千易的大腿,“媽咪媽咪,嶽副校長怎麽坐牢了?”
夏千易一把抓住他的小手,要拍拍自己的好嗎?不是說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已經養成了很淡定的性子嗎?
這,叫,淡,定,嗎?
漠漠沒看他的表情,繼續看新聞。
裏面說因爲網上的那一段視頻,嶽林行爲不檢被爆出找小三的事情,讓一大片的家長不滿。覺得這樣的人當一個學校的副校長簡直就是帶壞小孩子。
而且原本就因爲嶽林在學校裏偏心的行爲讓很多家長反感,這次直接開始落井下石,聯名上書,逼着教育局開除嶽林。
這件事情在網上鬧得很大,沸沸揚揚的,熱度一直不減。
嶽林跑遍了關系也不頂用,尤其是還有一個一心要和他離婚拼命的爆他醜聞想得到更多财産因此拖後腿的妻子,讓他有苦難言。
教育局受到重重壓力,迅速展開調查。
這不查還好,一查便查出嶽林做的一系列肮髒事。
偏偏也不知道是誰,将這些事情全部爆了出來。
如今嶽林不但副校長的位置不保,還要坐牢。
不過,就如同時境遷所料,潘芝強在這個事情上面,還是被洛郜給摘了出去。
爲了不受連累,潘芝強這幾天一直待在家裏,十分的安分。
夏千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事,讓鄧媛媛對洛郜的忌憚少了一分,這才接手了夏鳳易,答應帶她‘出國培訓’。
漠漠看完新聞,嘴角就挂起了笑,“這下子好了,我覺得沒有了嶽副校長,我就可以和顧校長商量商量,把單單的那個什麽宣傳單撤下來,媽咪你說呢?”
顧明應該會同意的,夏千易想着,便點了點頭。
“以後言路也沒有人幫着他撐腰了,他就不敢在我面前嚣張了。”漠漠感覺心情舒暢,“不過就算有嶽副校長在,他也不敢在我面前嚣張的,畢竟他當時打賭的時候輸給我了,他要認我當老大的。更何況,我現在可是域水的小男主了,想想都是很威風的。”
一旁的留鵬聽到了,不由笑了起來,“說起來,域水已經開始拍了,我聽餘天王說,劇組很期待漠漠的加入呢。漠漠,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報道?”
餘天王是留鵬公司的旗下藝人。
問是問漠漠去報道的時間,不過恐怕解軍那邊早就知道漠漠回來的時間,應該就這兩天就會打電話過來了。
漠漠歎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好忙好忙好忙,真的是個大忙人啊。小小年紀就這麽厲害,以後還得了?”
衆人滿臉黑線,漠漠,自誇不是這樣的。
“我明天就去報道吧,明天剛好是星期天來着,畢竟我覺得我是個蠻敬業的人。”漠漠握了握拳,然後飛快的從夏千易的懷裏起來,又沖向了單單。
“所以,我要趁着今天晚上好好的放松放松,吃好喝好。”
夏千易揉了揉眉心,漠漠,不要說得好像你去拍戲了就不能吃好喝好似的。
相信他,申伯肯定每天都會讓人做了好吃的給你送去的。
而且以時境遷疼他的程度,恐怕他會是整個劇組裏面待遇最好的。
不過,漠漠到底在訓練營裏面吃了些苦頭,晚上當真是吃得風生水起的。
等到晚宴結束的時候,小家夥已經累得趴在時境遷的身上睡過去了。
看着同樣睡着的單單,夏千易搖頭失笑,“我們先送單單回去吧。”
要是往常,他們帶單單回時家住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隻是現在時家有時磊,到底不太方便。
兩人将兩個孩子放在後座的安全座椅上,這才驅車離開了雲上。
單單的家有些偏,将她送到單母的手上後,再折回時家,時間指向了十二點。
時境遷沒讓申伯金媽等門,他們一開始并不确定會不會回時家。
後來聽說漠漠明天要去劇組報道,他的那些合約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在時家,免得第二天早上再匆匆忙忙趕回來拿,不如晚上回來住。
時家燈光昏暗,院子裏的燈倒是一直開着。
車子在車庫停下,時境遷小心翼翼的将漠漠給抱了出來。小家夥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随即整個人埋進了時境遷的懷裏,嘟囔了一句,“爹地,好困。”
兩人進了客廳,時境遷順手将燈給打開了。
原本以爲空無一人的客廳裏,此時此刻卻坐着一個面無表情的人。
夏千易吓了一大跳,原本抓着漠漠小手的右手倏地一緊,将這段時間養成睡得不太熟的漠漠當即給弄醒了。
小家夥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上正中間的那個人。
聲音軟軟的問,“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