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内的人都怔了一下,正巧這會兒包廂的門被服務員推開,有人進來上菜。
漠漠愛熱鬧,吃點心就吃得半飽了,再加上他們現在說的那些事情他不樂意聽,因此是第一個從華夫人懷裏蹦跶下來跑出門外的人。
他出去,華夫人自然也跟着出去了,“漠漠你慢點,别撞到了。”
夏千易搖搖頭,華夫人對漠漠簡直比她這個當媽的還要寵十分。
淩天欽的好奇心也重,聽到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坐不住,立刻出了包廂,趴在二樓的欄杆處往樓下大廳看。
其他人見狀,紛紛起身出去。
夏千易扶額,能不能好好的吃頓飯了?這些人都年紀不小了,怎麽還這麽八卦?
包廂内一瞬間就隻剩下她和時境遷以及穩重沉穩的華陵啓。
不過華夫人都出去了,華陵啓大概也待不了多久。果然,包廂外的華夫人已經對他們招手了,“你們來看看。”
華陵啓的視線就在兩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出去了。
他一走,夏千易和時境遷便是孤男寡女單獨呆在一個包廂内。想到他們昨晚上的放縱,夏千易現在還渾身不自在,尤其在看到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搭上她的椅背開始,更是坐不住了。
“我們也出去看看?”夏千易幹笑,說完話,人已經起了身,直接從另外一邊越過,離開了包廂。
時境遷笑了起來,盯着她連走路都有些不自然的姿勢,心中卻隐隐有些得意。
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婉轉妖娆的模樣,想起她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酥軟入骨的聲音,想起她主動纏上自己腰身的嬌媚,時境遷忽然後悔了前段時間自己當和尚的舉動。
這女人迷惑起人來,真的能要人的命。
笑了笑,時境遷也起身跟出去。
不止是他們這個包廂的客人,二樓的包廂大半都被人打開門,幾乎所有的客人都趴在欄杆旁邊看着底下大廳的動靜。
自然,大廳裏的客人也是如此,視線全部集中在正中間的那桌客人身上,以及他身邊的幾個人。
那邊的地上全是碎裂的碗碟以及菜湯菜汁,似乎是被人連桌布一塊從桌子上扯下來的,剛才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的就是這個。
情況有些糟糕,尤其是一片狼藉的地面,更是讓人錯不開眼。
“有你這麽帶孩子的嗎?你看看她把我們家兒子傷成什麽樣子了?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正中間的那個男人拉着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那孩子在哭,抽抽噎噎的,動靜不是很大。
遠遠的看過去,那男孩子的臉上好像有一道血痕,大概是被人給抓破的,傷口也不是很大。
他旁邊還有一個女人,正在心肝寶貝的哄他。
這應該是一家三口,聽那男人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正在大廳用餐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和誰家的孩子打架了,而且還受了傷。
一家子的正前方站着一個女人,懷裏也抱着一個孩子,隻是那孩子的模樣顯然更加可憐,整個人都像是縮成了蝦米一樣,甚至還在發抖,哭得聲音也不大,可她的樣子明顯要比那個男孩子可憐許多,尤其是那條裸露在外的手臂,很瘦,卻有好幾個掐痕傷痕,看得人憐惜不已。
漠漠踩着小凳子站在欄杆後面,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個女人懷裏的孩子。
“咦,那不是單單嗎?”
站在他身邊小心的虛扶着他的華夫人不由詫異,“你認識?”
“剛剛進門的時候我還和她說過話呢,我還打算送她書包來着,可是好像說錯什麽話惹她哭了。”漠漠說着還很委屈,他又開始反省自己到底哪裏說錯了。
就在這時,樓下又傳來了聲音,卻是那個抱着單單的女人的聲音。
也是細聲細語的,卻很是堅韌,“是你的兒子先動的手。”
那男人聽到她還敢頂嘴,更加氣急敗壞了,“他怎麽動手了?誰看到他動手了,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女兒推了我兒子一把,還用手刮他的臉的。你是這個餐廳的服務員是吧?你在這裏工作竟然還帶着一個孩子,還影響了客人用餐,有你們這樣的嗎?你們的經理呢?我要找你們的經理出來評評理。”
單單的母親死死的咬着下唇,抱着單單的手不由的收緊了幾分,“帶着孩子來上班是我不對,可單單一個人在門後面玩,你的兒子非要拉她出去陪他玩,單單不樂意他就又掐又撓的,要不是實在是弄疼了,單單也不會一時沒注意把人往外推的。”
“怎麽,你還有理了?傷了人你還有理了?我現在不和你說,我就找你們經理,我倒要問問他,你們餐廳到底是怎麽對待客人的。我兒子受了傷,我非要讨個說法不可。”
單母嘴角抿得更緊了,手心卻已經冒了汗。
她今天不該将單單帶出來的,沒想到連躲在門後自己呆着都能惹到人。先前的那個孩子還好,現在這個……就跟土霸王似的。
“對,一定要讨個說法,我兒子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樣弄傷過呢。”那個哄着男孩子的女人也附和起來,看着兒子臉上的傷痕心疼的要命。
那男孩子這會兒也不哭了,大嚷大叫起來,“她抓我臉,我現在也要抓回去。爸,你把她帶過來,我要刮花她的臉。我找她玩她不領情也就算了,問她要手中的棒棒糖也不肯給我,居然還推我?”
樓上的華夫人一夥人看的眉心緊擰,“這家子人還真是蠻不講理,明明自己的兒子有錯在先,還有臉興師問罪。”
“就是。”一旁的淩天欽附和,“我先前進門的時候,還看到那熊孩子在大廳裏面到處亂跑,去别桌的客人盤子裏就抓東西吃,他父母也沒管一下。啧啧……”
漠漠鼓起了腮幫子,二話不說從凳子上下來,然後飛快的往樓下跑去。
華夫人一怔,“诶,漠漠你去哪兒?”
漠漠哪裏聽得到他的話,已經一股腦兒的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