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市位于秦嶺山中,面積并不算大。
與寂靜壓抑的長安相比,這裏更加嘈雜混亂。
進入市區十來分鍾,蘇洛就看到好幾隻遊曳的屍鬼。
到了一條主幹道時,他更是看見一群肥碩的老鼠在街上狂奔。
群鼠前方,是一個騎着自行車的人。
那人背着一個大包,車籃裏似乎還放着東西。
豆包站直身體,雙目發光,很想上去跟這些老鼠過過招。
而在那人眼看着就要被變異老鼠追上時,一旁的店鋪二樓忽然有人潑下一盆水。
水中帶着腥臊的臭味,讓感知極強的三人都忍不住皺起眉。
群鼠登時如同被潑了熱油一樣,“吱吱”叫着亂作一團。
自行車人很快就将其遠遠甩開。
“那是什麽東西?”王夢目瞪口呆。
她看到商鋪二樓人影一閃而逝,明白造成這一切的緣由與那人潑下來的水有關。
“貓尿!”蘇洛淡淡說了一句。
哪怕變異了,老鼠對天敵的氣息也格外敏銳。
更何況那貓尿的主人也不是普通隻會打滾賣萌的小貓咪。
田恬抱起豆包,使勁揉着小家夥的腦袋:“快尿給我看看。”
豆包鄙夷地“喵”了一聲。
幾人遠遠看着,待變異鼠群散開後,繼續向前。
三個亡靈坐騎早就被蘇洛收了起來。
如今他們三人看去,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别。
可是那遊蕩在各處的怪物猛獸,看到他們後,都遠遠躲開。
一路上,蘇洛嗅到很多活人的氣息。
這些人大都聚集在各個建築物中。
也有人在各處活動,尋找食物。
街道上,時不時就能聽到怪物的嘶吼與猛獸的咆哮,偶爾還有人發出的慘叫。
日光柔和。
蘇洛擡起手腕。
八點二十二分。
他打算吃點早餐,休息一日,準備點物資,傍晚出發。
站在原地,他微微眯起眼睛,細細感受着。
不消片刻,他目光幽幽地朝着西南方向望去。
……
李秉是一名逃犯。
十年前,他在廬州打工,網聊認識了一個中年女人。
女人丈夫在外做生意,家境頗豐,獨守空房,寂寞無聊。
一來二去,兩人幹柴烈火地勾搭在一起。
那時候他二十歲出頭,精力旺盛,體力充沛。
女人風韻猶存,經驗豐富,出手闊綽。
二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持續一年多,事情被女人丈夫得知,痛苦憤怒之後,原諒妻子,勒令二人分手。
李秉那時早沒了工作,靠着女人接濟生活,因此在對方提出分手時,勃然大怒,要求支付分手費。
被對方夫妻兩人臭罵一頓後,他自覺顔面掃地,惡向膽邊生,憤然持刀行兇,導緻女死男傷。
自知闖了大禍,他後怕不已,隐姓埋名躲到商州,靠在工地打短工維持生計。
末世前一日,他因爲周濟按摩店的小姐姐被拘留到派出所,假身份證被識破。
原本他以爲十年前的事情将要暴露,正驚恐懊悔時,末世爆發!
拘留室内的兩人變異,當場咬死三個人。
他差點以爲這是上天給自己的懲罰,直至發現牆角多出了一套發着綠光的藤甲。
藤甲造型古怪,表面有很多尖刺。
李秉沒注意到那铠甲怎麽出現的,隻是面對那兩個咄咄逼人的怪物時,他下意識地抓住藤甲,被刺破手指。
藤甲似乎有生命,沾到他的血液時,如爬行的蛇一般,根根藤條瞬間爬滿身軀,将他全身覆蓋。
他感到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僅僅一拳,他就将撲向自己的一個猙獰怪物腦袋打碎。
李秉差點感動到哭。
他覺得一定是祖墳埋得好,自己受了十年的委屈,總算熬到頭了。
發現外界同樣混亂無序,一片狼藉後,他興奮不已。
憑借藤甲的力量,他清理的周邊的怪物,将曾經工地上的幾個老夥計拉攏到一起,控制了一個小區。
如今,他日日笙歌,比皇帝都要自在。
小區中的那些幸存者,對他則是恨之入骨。
住在這裏的漂亮女人,特别是那些半老徐娘的熟婦,都被他收在身邊。
老人或幼童,被他抛棄。
男人們被他整編在一起,搜尋食物,維護治安。
有人試圖反抗,被他當衆殺死數人。
展示了自己的藤甲之後,幸存者隻有順從。
私下裏,大家都喊他“狂徒”。
瘋狂殘暴的惡徒!
不當人子!
他身上的那件藤甲,被人恨恨地稱作狂徒藤甲!
……
天亮。
李秉從一大片白花花的嫩肉堆中蘇醒。
他打了個哈欠,随手亂摸一通,哈哈大笑着起身。
有人伺候着他洗漱,吃早餐。
他的早餐比較特别。
最近感覺身體虧空的厲害,他迷戀上了人乳。
小區内恰好有幾個生産不久的婦人。
在李秉正美美地吃着早餐時,忽然聽到窗外響起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他不滿地擡起頭來:“怎麽回事?”
他住的是一樓,窗戶邊站着幾個伺候他的女人。
一個女人踮起腳尖往窗外看了眼,訝異道:“有人在打架!”
“在我的地盤上打架,這是不想活了嗎?”李秉憤怒起身。
他赤裸着身子,小尾巴一甩一甩的,朝着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他看到手下們已經倒了一地。
衆人中間,站着一個身材魁梧雄壯的女人。
那人身高近乎兩米,渾身肌肉隆起,若金剛臨世。
女人紮着兩個丸子頭,臉蛋清秀漂亮,與身上肌肉形成明顯反差。
李秉的小尾巴一下子立了起來。
他莫名的來了性趣。
最近征服不少女人,每日累得腰酸背痛,他漸漸覺得女人也就那麽回事。
然而這個與衆不同的筋肉女,讓他感到些許不同的味道。
李秉滿面堆笑:“這位美女怎麽稱呼?”
王夢看着面前一絲不挂的男人,緊鎖眉頭,滿臉厭惡。
“難怪大人說有個垃圾讓我清理掉。”她鄙夷地想着。
看到近前窗内的景象,她更是嫌棄至極。
說是垃圾,都有點擡高這個家夥了。
“你是這裏領頭的?”王夢冷聲問。
李秉嘿嘿一笑:“你可以給我領頭嘛。”
“弱智!”王夢冷哼一聲,身體如出膛的炮彈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