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波鴻是個大胡子,濃眉大眼,滿臉橫肉,膀大腰圓,模樣說不出的粗犷,腰裏插把殺豬刀簡直就是街口賣肉的屠夫,這讓林卓文很是懷疑謝幼晴是不是他親生的,這兩人的風格差異也太大了。
“你就是晴兒說的那個什麽術法都能完美施法的人?”謝波鴻說這話的時候眯着他那雙大眼,上上下下地看了林卓文好幾遍,林卓文倒是沒覺得不自在,就是這位樣貌粗犷的屠夫大哥眯眼的樣子實在有些滑稽,讓他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前輩,那個……其實……我不太會什麽術法的……”林卓文很擔心萬一自己說出實際情況,這位屠夫大哥會不會像僞娘兄一樣沖動得拿捏着自己飛回龍吟宗去。
“你這麽說是晴兒在騙我了?”屠夫大哥忽然大眼一瞪,放出一份駭人的氣勢。
“啊……那倒也不是……”林卓文覺得這位屠夫大哥似乎不像他的外表那麽好糊弄,被他金丹期的氣勢一迫,額頭上的汗就不自覺地留了下來。
“爹,你……”僞娘兄倒是念着莫須有的交情,擔心起來。
“哼!這杯茶太燙了,你幫我涼一下。”屠夫哥卻一揮手打斷了僞娘兄的話,指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對林卓文道。
這算是要實際考驗了嗎?形勢比人強,盡管不願意,林卓文還是開始準備施展冰針術。
看着林卓文磨磨蹭蹭施展了兩次冰針術都失敗了,還在準備第三次的時候,屠夫哥的臉se都變了。
“這就是你說的術法天才,什麽術法都能完美施法?”屠夫哥看向僞娘兄。
“爹,這是他故意的。”僞娘兄的臉se也不好看:“林卓文,如果你再這個,我就把你那什麽我的那事告訴我爹。”
“僞娘兄,你這話歧義也太大了?你就不怕我死無全屍啊?”林卓文見屠夫哥臉都綠了,自己的臉也跟着綠了,渾身一哆嗦,手裏準備的冰針術也繼續不下去了,話裏也顧不得避諱,“僞娘兄”三個字一下子就蹦了出來。
屠夫哥的臉綠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吓的,但林卓文卻絕對是被吓的,還是差點尿褲子的那種。
“你再不快點施法,我可就真說了!”僞娘兄自以爲抓住了林卓文的要害,滿臉得意,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再别人聽來有多吓人。
“好了,現在麻煩你和謝前輩好好解釋一下,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林卓文一揮手,謝波鴻面前的那杯茶外面已經結了一層冰霜。
林卓文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冰針術完全是一揮而就,隻是屠夫哥現在似乎不大關心他的術法了。
“晴兒,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小子到底把你怎麽了?”屠夫哥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橫肉都在抖,林卓文悄悄地向後退了兩步,若有什麽不對,随時準備開溜。
“爹!我和他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這家夥實力這麽弱,怎麽可能對我做什麽?”僞娘兄見屠夫哥還是一臉的狐疑,顯然不相信,臉se一紅,撲進他懷裏撒起歡來:“爹,難道你連女兒的話都不信了嗎?娘要是知道你這麽對我……”
林卓文耳朵嗡嗡作響,隻一個詞在腦子裏回蕩,女兒?
林卓文又一次仔仔細細地掃描了謝幼晴的胸部,平闆,真的是平闆,還是那種純平的平闆,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似乎也揍過那裏,沒任何感覺啊?除了手疼……
“别跟我提你娘。”屠夫哥頭半句還挺有氣勢,跟着後半句就露了相:“爹相信你就是。”
靠!這麽粗犷的屠夫哥竟然怕老婆?你對得起你這一臉的胡子和橫肉嗎?林卓文無語……
“小子,看在晴兒的面子上,我就暫且相信你。”屠夫哥的話讓林卓文覺得他已經被自己女兒攪得邏輯混亂了。
“多謝前輩信任。”林卓文覺得還是配合點好。
“好了,那你可以走了。”屠夫哥的思維似乎太跳脫了,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呃……那晚輩告辭。”林卓文愣了一刻才轉過彎來,進而大喜,匆匆作了個揖,轉身歡天喜地的去了。
不管是不是屠夫哥腦子秀逗了,有這句話,林卓文再不知道溜那就是自己的腦子秀逗了。
“爹!你不是說要勸他加入我們龍吟宗嗎?”看着林卓文如蒙大赦撒腳丫子轉眼就溜得沒影,賴在屠夫哥懷裏不依起來。
“哼!這小子滑不留手的,一肚子壞水,把他弄進龍吟宗幹嘛?”屠夫哥一臉不爽:“難道讓他帶壞我的寶貝閨女嗎?”
“爹——”
林卓文可沒心思管這父女倆在屋裏繼續糾纏些啥,自己時間緊迫,這一耽擱,可千萬别錯過了奪丹大會。
其實屠夫哥這麽輕易就放自己出來,也肯定了林卓文的一個猜測,屠夫哥肯定不是爲了自己這個狗屁術法天才才器靈派觀禮的,不知道他來器靈派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林卓文隐隐覺得可能和幾年前角河會的事情有關,但是這些和自己關系不大,以自己目前的這點微末實力和身份,他們也不可能将内情告訴自己,想多了也沒用。
林卓文趕到主峰養氣坪的時候,諾大的養氣坪已經被分隔成了數十塊,每一塊周圍都亮起了術法禁制,可以防止在裏面打鬥的時候法寶術法波及到外面,這所謂的奪丹大會,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場比武大賽,誰打得好打赢了就拿獎品,獎品就是築基丹。
此時養氣坪上已經聚集了數千人,奪丹大會怎麽說也是器靈派十年一次的盛會,林卓文注意到養氣坪西邊的觀禮台上此刻已經坐了不少人,傅和暢和暨妙柏也在其中,林卓文估計或許派裏的金丹長老都來了,畢竟這也是他們挑選中意弟子的機會。
坐着的人,每個人後面又都站了一人,應該是這些人的弟子,暨妙柏的身後站的是簡從露,真難得暨妙柏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才讓這個傲嬌女乖乖就範,站在這裏給人當背景可不像她的xing格,龍文山也在站着的一排人裏,林卓文心道難怪他沒去找自己,卻原來是跑這當差來了。
龍文山的師父是一個面沉如水的中年修士,看起來有些生人勿進的樣子,閉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打坐還是在打瞌睡,和誰都不說話。
林卓文的便宜師父暨妙柏倒是活躍,拉着旁邊一個姿se頗爲不錯的女修不知在扯什麽閑篇,逗得女修咯咯直笑花枝亂顫,媚眼連連。
靠!早就看出這貨不是什麽好東西,林卓文真想沖上去一把掐死這丢人現眼的家夥,當着在場數千人的面和女修打情罵俏,也不害臊。
傅和暢也指着台下的人群和旁邊的人低聲交流着什麽,林卓文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卻是傅明玉正帶着一群小弟在人群裏耍威風,将人群驅趕開來,騰出好大一塊地方給他一個人。
坐着的人是衆生百相,站着的人也似乎不太安分,和暨妙柏打情罵俏的女修身後站着的一名白衣男子,模樣倒也俊俏,就是一對桃花眼讓人看着不舒服,桃花眼哥似乎也不甘寂寞,想要學學自家師父的歡快勁,對身邊的傲嬌女不停地低聲說着什麽,滿臉驕傲,似乎說到了什麽自己的得意事情,絲毫沒把龍文山盯過來的殺人目光當回事,可惜的是傲嬌女對他不感興趣,站着一動不動,仿佛萬年不化的寒冰。
觀禮台正中杵着一個糟老頭子在叽叽呱呱講話,看着也沒使什麽力,但聲音卻能讓養氣坪上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楚。
逮着旁邊一哥們打聽了才知道,原來那糟老頭子就是器靈派的掌門馮敬東,林卓文覺得自己挺羞愧的,這就和讀了幾年書還不認識學校校長一個xing質。
好在馮老頭講起話來不像學校校長那麽啰嗦和廢話連篇,主要是說了一下奪丹大會的規則和獎品,規則很簡單,下手别太重,别打死人,在這樣的前提下把對方撂倒就算赢,每輪比賽的對手都抓阄決定,運氣好的輪空了就算直接過關,至于獎品,前五十名每人一枚築基丹,前十名每人兩枚築基丹,前三甲還有額外獎勵,冠軍是一柄上品靈器級别的飛劍,趕路殺敵兩用,亞軍是一面中品靈器級别的盾牌,防禦力驚人,季軍則是一雙下品靈器級别的靴子,可以增加移動速度和身體靈活度。
“下面我宣布,器靈派十年一度奪丹大會正式開始。”馮校長将大小事情交代清楚後便直接宣布開打,毫不拖泥帶水,倒讓林卓文心中對他生出不少好感來,擱在穿越前怎麽也能評個學生最喜愛的校長。
“馮掌門,且慢!”馮校長正要轉身坐回去,卻被一個聲音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