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師兄,你看那是什麽?”施文彬撥開草叢,看到的東西卻讓他吃了一驚。
“出大事了,有人死了,去看看,不過要小心。”遍地鮮血,那巨大的傷口幾乎将身體切成了兩段,隻看了一眼,陶勇就确定前面地上躺着的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兩人仔細檢查了一下周圍,發現并沒有什麽可疑之處,這才慢慢向着那屍體靠攏過去。
“是葉松!”施文彬發出一聲驚呼。
“怎麽可能?”陶勇可是知道葉松實力的,據說他的命器是一把弩,威力氣大,she出的弩箭足可洞穿金鐵,不過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是兄弟會!一定是兄弟會!看!傷口有火焰灼燒的痕迹,又是刀傷,是龍銳!”施文彬驚叫起來。
“施師弟,鎮定……”陶勇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不遠處一聲輕呵傳來。
“不想死的話,留下腰牌趕緊滾蛋。”
是龍銳,這下連陶勇也慌亂起來,擡頭看去,卻看不到任何身影,那人藏得極爲隐蔽,可是這聲音卻絕不會錯的。
“沒聽清嗎?我叫你不想死的話,留下腰牌趕緊滾蛋。”又是一聲傳來,依舊是龍銳的聲音。
聽出龍銳聲音裏的不耐,陶勇和施文彬再不敢做半刻遲疑,連忙摘下腰裏的腰牌丢在地上,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去,受驚過度的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龍銳話裏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這樣的不妥之處。
看着兩人慌亂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林卓文現出身來,撿起地上的幾枚腰牌,心中尋思,想來有這人證也有了,再留下去,若是等同心盟組織起人手找過來,反而麻煩,當下再不停留,向着另一個方向迅速離開。
作爲預備役弟子中的佼佼者,龍銳的命器并不是什麽秘密,那是一把據說可以附帶火焰灼燒效果的刀,爲了達到類似的效果,林卓文在葉松的傷口上施展了火球術。
火球術,低階法術,可以發出火球攻擊敵人,不過威力較弱,稍微有點防禦手段的修士都不會懼怕這一招。
其實如果仔細看,火球術造成的灼燒效果和刀傷附帶的灼燒效果還是有很大區别的,但是這些年輕修士顯然被觸目驚心的屍體吓壞了,根本不會注意到其中的區别,而等幾天後試煉結束,屍體上的傷口早已腐爛,想要再從中看出點什麽就難了。
對于擁有電腦命器的林卓文來說,要模仿一個人的聲音并不困難,他要做的隻是将龍銳對自己說過的話錄下來,然後再播放出來而已,完全是原音重現,就算是龍銳本人也聽不出其中的差别來。
林卓文将那把作爲兇器的黑鐵刀和幾枚數字腰牌埋進了一條小溪的水底,相信水流會沖淡所有的氣味,這些東西他不能帶着,也不想随便暴露,他不知道這神奇的修仙界是否有辦法從這些物品上找到兇手的線索,就像穿越前的指紋等等。
這個計劃說不上完美,但卻是林卓文目前能想到并能做到的最好的了,而且即便這樣他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如果葉松不是太自信而是第一時間就偷襲林卓文,瞄準林卓文的腦袋,林卓文幾乎是必死,無論如何,葉松的命器弩箭對于現在的林卓文來說,如果偷襲成功絕對是緻命的。
林卓文不知道,在他離開後不久,傅明玉就帶着人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再看到葉松的屍體後,傅明玉當衆發誓要爲葉松報仇,手刃龍銳,隻是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龍銳的蹤迹,沒能找到罪魁禍首,同心盟衆人的憤怒無處發洩,将附近路過的幾個兄弟會的成員都狠狠收拾了一頓,雖然沒有弄出人命,卻也要了這些人半條命,讓他們行動艱難,想要按時到達出口都困難,就更别說搶奪他人腰牌通過試煉了。
葉松死亡的影響遠不止于此,接下來的幾天裏巨木谷徹底成了同心盟和兄弟會的戰場,互相指責對方先挑起事端,鬥争愈演愈烈,在試煉結束之前,竟然又傷了兩條人命,不過這些林卓文都是事後才知道的,他現在想的是如何從别人手中奪取幾枚腰牌來通過試煉,試煉開始到現在才三天時間,剩下的時間說少不少,說多卻也不多了。
林卓文并沒有往可能人多的地方去,那裏往往都是三五以上結隊而行的修士小團體,林卓文單人獨劍根本沒有可能讨了好去,不過入門試煉已經開始幾天了,此時還會獨自行動的已經很少了,而且這其中大多還是那些被搶奪了腰牌沒有團體願意接收的失敗者,而剩下的少數則是對自身實力頗有信心的,并不是那麽好拿捏的角se。
林卓文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下手目标,直到第五天中午,林卓文正沿着一條小溪前進,這樣碰到其他人的幾率會更大,門派給的飲水并不充足,參加試煉的弟子需要在試煉期間尋找水源自行補充。
林卓文繞過一塊大石,眼角忽然撇見一物,臉se不由一喜。
一枚數字腰牌靜靜地躺在前面不遠處,是誰不小心落下的嗎?真是太粗心了,想不到自己的運氣竟然這麽好。
林卓文正要走過去撿起那枚腰牌,忽然心中一驚,這極可能是一個陷阱,數字腰牌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可能有人會輕易遺落?而且還在水源附近,雖然這裏相對其他地方算是偏僻的,但是這裏已經很接近出口,經過的人應該也不少,沒有理由沒人發現的,雖然不排除是有人剛剛落下的,但是林卓文甯願更小心一點。
林卓文悄悄地退後幾步,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然後小心地将自己隐藏了起來,時間所剩不多,就算是陷阱自己也要想辦法試試看,聰明的動物總能從獵人的陷阱裏偷走誘餌,難道不是嗎?
耐心,林卓文并不缺,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那塊數字腰牌依然安靜地躺在哪裏,林卓文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但是這都是表象,林卓文還在等,等那第一個敢于吃螃蟹的人,又過了半小時,第一個敢于吃螃蟹的人終于出現了,那是一個很瘦小的修士,瘦小修士看到數字腰牌的時候顯然也考慮到了可能是陷阱的問題,一直猶豫着是不是要上前去撿,但是最終也沒能抵住這誘惑向着地上的數字腰牌走了過去,他的腰裏挂着一塊腰牌,那是他自己的腰牌,隻要拿到地上這一塊,那麽自己就有很大幾率可以通過入門試煉成爲外門弟子了。
瘦小修士撿起數字腰牌的時候,連林卓文都替他擔心了一把,但是預想中的陷阱或偷襲并沒有出現,這讓林卓文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莫非真的是自己多心了,這枚數字腰牌真是别人不小心遺落的?不過既然這不是别人設下的陷阱,那麽自己便不客氣了,它現在是自己的陷阱了,林卓文并不介意收下這送到眼前的兩枚數字腰牌。
瘦小修士拿起數字腰牌後,小心地退出三步,确認沒有任何危險出現後,這才呼出一口氣,打算轉身離開,林卓文等的就是這轉身的一瞬間,這時候是瘦小修士最大意的一刻,對他發起偷襲也最容易成功,不過林卓文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瘦小修士已經被頭頂突然出現的一張大網捆了個結實。
不是沒有陷阱,隻是陷阱的主人顯然更加懂得把握時機,那張大網出現在獵物jing神最松懈的一刻,林卓文按下即将沖出去的姿勢,心中不免後怕,如果換成是自己,十有仈jiu隻怕也要着了道,雖然自己身上并沒有可供搶奪的腰牌,但是想來一頓皮肉之苦也是免不了的。
從樹上跳下一人,毫不客氣地收走了瘦小修士的兩枚腰牌,又在他身上狠狠地踢了幾腳,這才放他離開。
孫星晖,陽光透過樹冠照在那人的身上,林卓文一眼就認出了那人,兄弟會的二當家,那個總是眯着眼笑得邪氣的家夥。
“一個個都蠢得跟豬一樣,這麽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來。”孫星晖一邊說一邊将兩枚腰牌挂在腰帶上,他的腰裏已經挂了一圈數字腰牌,足有十多枚,想來或許都是他通過陷阱收貨的戰果。
林卓文很是眼紅孫星晖腰裏那一圈的數字腰牌,但是也很奇怪,最多隻要三枚腰牌就能通過入門試煉,他收集這麽多是要做什麽?莫非他有收集癖不成?
“林卓文,我不是說你,你比那些豬都聰明。”孫星晖忽然一轉身,向着林卓文藏身的地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