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龍将我帶到了距離刑偵大隊不遠處的一個小飯店,點了幾個菜,弄了瓶啤酒,爲我們這次的行動慶功。
不過在此之前,我先問起了林輝,盡管這次被綁架的人不是他,可他的突然失蹤還是讓我憂心忡忡,畢竟,這件事太反常了。
隻可惜,徐龍的回答再一次讓我失望了,這讓我馬上想到了锺璐,或許從她的身上能找出林輝的線索。
徐龍很爽快地答應我,下午就會派人去找锺璐,而現在,我們還是得慶賀一下的,雖然工作中喝酒是違反規定的,但是,管他呢,誰讓我們赢了?!
徐龍舉杯笑看着我說:“今天真是太痛快了,不僅爲你核實了身份,更重要的是,張局還親自下令請醫生爲你治療,隻要你恢複了記憶,所有事情就能真相大白。”
我苦笑着和他碰了杯,一飲而盡,“要是早這樣做了,哪裏還會生出那麽多麻煩來?”
“當時不是情況不允許嘛?現在有張局親口下令,除非李瑞破釜沉舟,不然沒人再可以威脅你了。”
“破釜沉舟?難道他現在還有膽子對我不利?”我詫異地問。
“那要看你所能回憶起來的事情,究竟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威脅了。”
不知是不是近來休息得不好,還是身體沒有恢複的緣故,幾杯黃湯下肚,我就感覺腦袋有些發沉,皺眉道:“就算我能恢複記憶,想起來的也隻是三年前的事情,要說對盧勇有威脅還說的過去,可是李瑞,那件事的時候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警察吧?”
徐龍拿起酒自悶了一杯,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這個就不清楚,反正距離真相也不會太遠了,嗨,說好過來慶功的,怎麽說着說着又扯上這些事了,來,喝酒。”
徐龍的爽快讓我感覺很安心,這跟盧勇和李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他算不上坦蕩蕩的君子,但也不是常戚戚的小人。
我們就這樣喝着聊着,直至飯過五味,這才買單離開了。
回到刑偵大隊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徐龍立刻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而我,由于尚未恢複身份,一時竟變得無所事事。
我先回六樓的房間睡了個午覺,醒來後便在隊裏四處閑逛,當我經過辦公大樓底樓的一間房間時,從裏面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蒼老聲音。
這個獨特的聲線讓我印象深刻,在住院時就已經聽過了,我的腦海中也馬上浮現出老人的那張臉,隻是一時間想不起對方的名字叫什麽。
他怎麽也來了這裏?
房間的門沒有關,我停下腳步,探頭向裏望去,說話的就是那個從事配音工作的老頭,此刻,他正一臉嚴肅地盯着面前的年輕警察,口氣不忿地說:“說了那麽久,你們怎麽就不相信呢?上一次,也就是幾天前,你們還有同志特意爲了這事去醫院調查了呢!”
看得出,和他對話的那個年輕警察一直都在忍耐,他的眉宇間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顯然兩個人已經談了好一會了。
雖然我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可現在自己還無名無份,自然不好插嘴,剛要轉身離開,那個老人忽然喊了起來,“唉,外面的那個小夥子,洛……洛……”
聽他似乎是在叫我,我又重新轉了回去,看着他笑了笑說:“我叫洛俊。”
“對對對,洛俊,我們前兩天還在醫院見過,你記得嗎?”
我點點頭,索性走了進去。
自己在這刑偵大隊本就有些小名氣,加上早上這麽一鬧,現在更是人盡皆知,當然,他們也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那個年輕警察倒也沒有阻止我進去。
見到我的出現,老人立刻來了精神,指着我對那個年輕警察說道:“他,就是他,他也知道那件事,因爲在醫院的時候我跟他說起過。”
後者聞言皺了皺眉頭,然後目光疑惑地向我望了過來,像是在問你知道嗎?
我連他們在讨論什麽都不清楚,又會知道些什麽?老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趕忙提醒道:“我們再說前幾天醫院出現僵屍的事情。”
“原來是在說那件事。”
我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看向那名年輕警察說道:“前兩天住院時,他确實說起過這事,怎麽?現在又發生什麽事了嗎?”
年輕警察示意我坐下,然後大緻地說起了老人此來的目的。
原來,老人是來報案的,說醫院裏有僵屍出沒。要知道,在如今這個科學年代,凡事都要破除迷信,警察自然不會接受這種舉報,至少絕大多數的警察不會,年輕警察反而還做起了老人的思想工作,這才有了開始時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一番叙述讓我頗爲震驚,我看着老人問道:“你說那個僵屍又出現了,是你自己親眼所見的嗎?”
“當然,要不然我怎麽敢來報警?”老人回答。
“你是在什麽時候,在哪裏見到它的?”我又問。
“市中心醫院,就是我們住過的那家,時間就在昨天晚上,具體是幾點不記得了,不過這次它是被裝在救護車裏送進來的。”
老人說話的神情很正常,不像在撒謊,更不是精神有問題,所以他的話可信度很高。
年輕警察終于忍不住插嘴道:“等等,我們先不說這僵屍究竟是真是假,你來報案是因爲它出來行兇傷人了嗎?”
聞言,老人表情一滞,搖了搖頭,“這倒沒有,隻不過那些送它來的人都是偷偷摸摸的,而且他們也沒把它送進停屍間,所以,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問題,這才想讓警察去查查。”
其實,當老人說出時間的時候,我的心裏就已經自然而然地把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昨天晚上警方不是成功解救了劉楠嗎?
難道說老人口中的僵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