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小樓風雨

門後有人?!

我猛地縮回握着門把的手,心中一陣悸動。

對方肯定早就發現我了,可爲什麽這麽久都沒有出來?甚至連聲音都沒發出過!

對了,他或許以爲家裏進了賊,這才躲着不敢出來的。要是這樣的話,說不定對方已經報警了!

我很想抛開一切立刻逃離這裏,但理智告訴我這樣做是不明智的,警察遲早會有辦法查到我的身上,就算我能逃過警察的追捕,還有司機那夥人等着自己,到那時自己肯定會爲今天怯懦的行爲買單。

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和屋裏那人商量,盡可能地說服他,讓他知道自己此來其實并無惡意。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自認爲極其誠懇的口氣說道:“您好,真的很抱歉,未經允許就闖進您的家裏,不過請您放心,我…我不是壞人,這次來是有一個特殊的原因。”

但願他不要把自己剛才踹門的舉動放在心上,我在心裏暗暗祈禱。

房間裏依舊安靜,沒人回答。

我沉默了幾分鍾,好讓對方有思考的時間,之後才接着說道:“請您先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我靠,這問的什麽爛問題?我在心裏暗罵,如果屋裏的人是自己,聽到這種騙小孩的話就更不敢開門了!

房間裏的靜默與我的焦急形成了鮮明對比,那是種不尋常的安靜,而我也已經感覺到了。

我俯下身,将耳朵輕輕地貼在門上,屏住呼吸,聽着房間裏的動靜。

那是種詭異靜默,靜得好像根本沒人似的,可剛才自己開門的時候,的的确确是有人從裏面拉上了房門。

現在想讓對方開門是不可能了,我深吸口氣,再次伸手握上門把,這一次自己開門的速度放慢了許多,雙眼緊盯着逐漸擴大的門縫,雖然房間裏很暗,可這近在咫尺的距離,對方隻要一有動靜,我就能立刻發現。

門已經被拉開了一小半,預期中的小樓主人卻沒有出現,更奇怪的是,房門另一側的拉拽感并沒有消失,而且力道越來越大,如果不是人爲,那這股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不管了,先開門再解釋。”

我一咬牙,卯足力氣将房門拉開了一大半,一根系在内側門把上的粗繩立刻躍入眼簾,原來門内的拉拽感,那股跟自己對抗的力量便是由它而來。

“奇怪,爲什麽要用繩子栓住把手?直接把門鎖掉不就行了嗎?”

我說着話,狐疑的目光順着繩子朝屋裏望去,就在粗繩盡頭,一團巨大的黑影懸挂在房間中央的房頂上,正顫巍巍地晃動着。

我的瞳孔一陣收縮,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得我大叫一聲,整個人不受控地倒退了好幾步,房門“砰”的一聲又重重地關上了。

“呼…呼…”

我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眼鏡死死地盯着緊閉的房門。

“剛…剛才的那團黑影是什麽東西?!”

雖然這樣問自己,可我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屍體!

一具被吊挂起來的死屍!

強烈的窒息感沖上大腦,我勉強用手撐住牆壁,才沒讓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垮塌,而自己找尋許久的任務也終于有了頭緒,隻是沒想到這次竟然又和死人有關。

其實死屍對于我的驚吓并不強烈,甚至是微乎其微,能讓人真正感到恐懼的并非那些猙獰面目,而是意想不到的驚吓。

當然,這種膽量也和我大學時的經曆有關,那時自己上過人體解剖課,那種現場操刀的惡心場面别說是現實世界,就算電影裏也很難見到。

我努力調整呼吸,重新回到卧室前,第三次拉開了卧室的房門。

可當房門被徹底打開,當我的視線再次落到那團懸挂的黑影上時,嘴裏不自覺地“咦”了一聲,剛才自己看得匆忙,屍體之說基本是猜的,可現在細看之下,這團黑影似乎更像個大袋子。

我解開綁在内側門把上的繩子,黑影倏地從半空中掉落下來,一聲悶響之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我沒有立刻去查看那團黑影,而是走到窗台邊拉開了窗簾,房間裏實在太暗了,暗得讓人感覺沉悶、腐朽,甚至是不寒而栗,在這種環境裏自己都能把自己吓個半死。

此時,屋外的雨已經停了,陽光悄悄地照了進來,鋪滿整個房間。

迎着陽光,我心中的陰霾也被掃去大半,金黃色的光總能給人帶來希望。

我回頭走向那團黑影掉落的地方,在咖啡色的木質地闆上,入眼的是一個深褐色麻袋,麻袋裏鼓鼓囊囊地不知裝着什麽東西,但絕不是屍體,這也讓我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而在麻袋周圍,還散落着一層細小的黃色顆粒,應該是剛才撞擊地面時從裏面灑出來的,我蹲下身,用手指捏起一點搓了搓,感覺是沙粒。

“這整整一袋裝的該不會都是沙子吧?”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将袋口打開,果然,從裏面湧出的細沙看得我目瞪口呆,究竟是誰這麽無聊,在卧室裏挂了那麽大袋沙子?!我相信小樓主人絕不會做這種蠢事。

不過有疑惑總好過沒有發現,這至少證明自己離那個神秘任務已經越來越近了。

我起身從沙袋旁走開,雖然對它充滿疑問,但我堅信此來的目的絕不是調查這個沙袋。

卧室比之書房小了許多,大約二十多平方,被分割成睡房與洗手間兩部分,裝修得清淡雅緻,倒是與書房相得益彰,而沙袋掉落的位置正好在床邊通往洗手間的路上。

如果忽略掉地上的沙袋,整個房間可以說是一塵不染,被收拾得異常齊整,不論這裏的主人是男是女,他都是個極細緻的人。

我隻在卧室裏轉了兩圈,就幾乎看遍了裏面所有的東西,剛才自己對這裏的誇贊還漏了很重要的一點,簡潔。在這裏,我幾乎看不到任何多餘的東西。

最後,我的腳步在床右側的床頭櫃前停住了,櫃子上放着一本淺藍色封面的本子,看起來像是日記之類的東西。

我拿起本子翻開,鵝黃色的紙面上寫着一行行漂亮的漢字。

10月15日

還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寫日記了。

是因爲他嗎?

是他讓我像個小女孩一樣,悄悄地将心事寫進這本小冊子裏……

幸福的心事:)

10月16日

我的心都快激動得崩裂了!

我感覺他對我有意思。

可自己今天會不會太失态了?他該不會把我當成瘋子吧?

我好想向他表白,扔掉所有的矜持…

10月17日

天呐,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他真的對我有意思,居然主動約我了,雖然還會有個人在場,可這絕對是個不錯的開始,難道不是嗎?

10月18日

一切都太過突然

老天爲什麽要這樣捉弄我,我想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

心在滴血……

愛已成灰……

10月19日

晝伏夜出的貓頭鷹,

不詳之鳥啊,

收斂起凄厲的尖叫,

詭異的目光,

在窗外凝望着我……

它來了嗎……

日記至此便全部結束了,而我對小樓主人也有了多一些了解,至少可以确定對方是個女人。

不過在得到這本看似線索的日記之後,自己卻沒有霍然明了的感覺,随之而來的諸多疑問讓我再度陷入沉思。

雖然日記内容簡短,隻寫了五天,卻完整記錄了一段感情的始末,而最讓我介意的就是10月19日的内容,風格完全有悖于之前任何一篇日記,這難道僅僅是因爲主人失戀,心情灰暗的緣故?

“貓頭鷹、不詳鳥、詭異目光……望着我……”我喃喃自語。

不,這篇日記是獨立的,與失戀無關,即便在18日失戀當天,她也沒寫過如此陰郁的文字,可爲什麽偏要在之後一天留下如此詭秘的篇章?而且僅僅隻有一篇!

18日這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其實在剛才,我就已經開始留意周圍的一切,尋找可以證明主人身份的東西,也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爲,将整棟小樓翻找了幾遍,竟連半點蛛絲馬迹都沒發現。

一個人的家裏竟然找不到關于她的任何資料,這未免也太過蹊跷了吧?這到底還是她的家嗎?

我雙手叉腰站在原地,雙眼茫然地掃過周圍,倦意難以遏制地湧上腦門。

帶着日記本,我重新回到書房,一屁股坐到那張自認爲惬意的椅子上,望向窗外,巨大玻璃上映出自己那雙空洞的眼睛。

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可我的肚子卻餓得咕咕直叫,伸手拿過桌上的面包,我緩緩閉上雙眼,一片接一片地往嘴裏塞。

神秘任務、無人小樓、雜亂的腳印、挂懸的沙袋,還有眼前這本怪異日記,我試圖将它們聯系起來,串聯成一條符合邏輯的線。

可遺憾的是,這些獨立的個體之間似乎并沒有關聯性,又或者是自己還沒找到能将它們串聯起來的關鍵點,比如說小樓主人的身份。

屋外的陽光比之先前又濃了幾分,透過玻璃暖洋洋地灑遍全身,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像台生鏽的機器開始難以轉動,最後,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隐約感覺好像有人在推我。

我勉強睜開眼睛,擡頭向身旁望去,朦胧中,一張布滿皺紋的蒼老的臉正對着我。

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着實把我吓了一跳,前一秒還昏昏沉沉的腦袋此刻就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徹底清醒了。

我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糟糕,有人回來了,我該怎麽向她解釋?!

心髒已經蹦到了嗓子眼,可我卻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就在我思索該說些什麽的時候,老婦人居然面露尴尬,局促不安地先開了口,“警察同志,真是對不住,您工作那麽辛苦,我還把您吵醒了。我…我就是想問問,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警察同志?她居然把我這個逃犯當成了警察!這大概是自己今年遇到過最可笑的事了!

我無法回答她的問題,隻好反問道:“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小琳的奶奶,前兩天你的同事通知我,說小琳家裏出了事,但又不肯告訴我是什麽事,我放心不下,所以今天才特地過來看看。”老人費力地說完了一整句話。

當我聽到小琳這個稱呼時,心中泛起一種熟悉的感覺,隻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聽過?就在我愣神的時候,老人關切地問:“同志,同志?你沒事吧?”

“哦沒事,您先坐,我們坐下慢慢談。”

說着,我将老人扶到對面的椅子上坐好,這才故作鎮定地開口說道:“關于您孫女的事我的同事已經在處理了,至于詳情暫時還不能告訴你,請諒解。”

老婦人理解地點點頭,卻又有些不甘,“警察同志,其實我這次大老遠來就想知道我孫女她…她…她…”

她表情複雜地連說了幾個“她”,愣是沒把後面的話說下去。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對方輕聲寬慰道:“您别急,有什麽話請慢慢說。”

老婦人躊躇了一會,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問:“我就想知道我的孫女是不是已經死了?”

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強壓下翻江倒海的心緒,在心裏盤算着究竟該如何回答?

突然,我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或許這是個機會,一個弄清楚小樓主人身份的機會!

我皺了皺眉,故作嚴肅地說:“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需要先确認您的身份。”

“噢,應該的,應該的。”老婦人一邊點頭,一邊從兜裏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到我面前,“我的名字叫趙紅,是小琳的奶奶。”

“你說的小琳是?”

“她的名字叫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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