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大漢那雙泛紅的眼,看上去裏面隻有暴躁和憤怒。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家裏的事情不需要你們這些道士來管!全部給我滾出去!“
說着,光頭便是直直的向我們走過來,像是要動手。
一旁的小鳳仙先一步在我們面前站定,滿臉嚴肅,正直的他不管自己打不打的過,總歸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個。而胖子維諾的表情則是變換不定,縮在後面不動。至于譚瑞特,她隻是冷冷的看着那個光頭,好像随時都會給他放蟲子一樣。
我看着那光頭,歎息了一聲,方才終于确定,對于普通人來說,他們三個人确實很厲害。
“好,老闆,請你先冷靜一下。“我并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因爲我剛剛在不經意中發現,這個光頭老闆跟我的一個“委托人“長得很像。
“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有個兄弟或者什麽親屬跟你長得一樣,我記得名字應該是叫“張坤寅?”我皺着眉頭思索着問道。
那光頭大漢下一刻便是變了臉色,整個人的額身體都是在不斷的顫抖着,漲紅了臉色。
幾乎是立刻,他便是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緊接着,我便是感覺到了脖子一緊。自己的領口被人揪住了。
“快放開他。”譚瑞特第一個反應過來,手中的黑色立刻湧現而出。
我連忙阻止他。“譚小姐,先等一下。我想,我們是否可以好好聊聊?”我看向光頭,說道。
光頭那張臉上尤帶着紅痕,整個面部一陣扭曲,像是在強忍着什麽,最後還是緩緩的把我放在了地上。随後就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雙眼睛犀利的看向我,問道:“你想要問什麽?”
我見到光頭肯配合,也是松了一口氣,譚瑞特冷哼了一聲,随即就抱臂站在了一旁,跟以前妖娆的她完全是判若兩人,或許這才是她的本性,隻不過我沒有考慮這麽多,隻是看向那個光頭道。
“從你的反應來看,我不難猜出張坤寅應該是你的親戚,張先生,那麽請告訴我們,你和張坤寅是什麽關系?”我看着他,沉聲問道。
我看着那個光頭,他低着頭,頭頂上的紅痕仿佛是在暗示着什麽,氣氛很明顯得尴尬了下來。
仿佛是過了許久,又仿佛是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終于,那個光頭擡起頭來,看向我。我立刻就是明白了過來,這應該是已經妥協了。
“好吧。”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和他,是兄弟,我是哥哥,張震寅。”
果然,我看着光頭,也就是張震寅,點了點頭說道:“果然,其實,你的弟弟一直都有一個願望。”
張震寅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問道;“你們和我弟弟是什麽關系?我弟弟已經死了十年了,喪事上我也沒有見過你們。”
我說道:“實際上,你弟弟張坤寅找到我其實還不到一天的時間……”
“這不可能!我弟他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怎麽可能會見到……”話說到一半,他便是忽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沖着他很有深意的點了點頭,便是說道:“實際上,你的弟弟是心願未了,所以無法投胎。”
“什麽!”張震寅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我,随即便是抓住了我的肩膀說道:“不行!怎麽會無法投胎?我弟他可是好人!”
瞧着他如此激動地模樣,我也能夠知道他們兄弟兩人的感情一定很好,于是便是開口道:“他現在被困在了一個地方,必須要實現他的願望才能夠解放,你能夠幫我們嗎?”
“行!可以,需要我做什麽?救人嗎?”張震寅顯然是有些激動地,他急切地走來走去,說道。
“你先不要着急,你弟弟他的要求很簡單,隻是想要一碗哥哥做的長壽面而已。”我說道。隻是做一碗面條而已,到真是沒有什麽難度。
隻是看着張震寅瞬間慘白下來的目光,好像事情看起來并沒有那麽容易。
“不,不行,我做不到。”張震寅抖着嘴唇說道。
“隻是下一碗面而已,不會很難得不是嗎?”我勸道,隻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長壽面而已,好像沒有那麽難,但是看着張震寅的表情,就好像是吞了蒼蠅一般的難受。
“不,我不會做。我不會做這個……”張震寅好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一樣,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很是奇怪。
“張震寅,你怎麽了?”我看着他問道。後者像是猛然清醒過來,然後一把推開我們,直直的站了起來,之後便是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之下,轉身回了後房之中。
我有些回不過神來,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算什麽事兒啊?這人怎麽可能不會做長壽面,不就是一根面條從頭到腳的面嘛~老家人都會下,怎麽就他一個開面館的不會?果然還是不待見我們吧,逗我們玩兒呢!”胖子維諾跺了跺腳,很是氣憤地說道。
我卻是會想着張震寅的種種行爲,總是會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張震寅的表情,并不是不會做,而是害怕做,爲什麽會害害怕做長壽面呢?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張震寅!你還好嗎?需要我們進去嗎?”就在我們有些束手無策的時候,一旁的小鳳仙卻是忽然大喊了起來,那認真的面孔,看起來倒像是沒有絲毫的違和。
“不!你們不能進來!”張震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隻聽到門又是一聲輕響,被緩緩的從裏面打開來。
張震寅的臉色看上去比之剛剛更加的白,如果說剛剛隻是慘白,現在隻能用面無人色來形容了,他到底是怎麽了?
緊接着,就看到小鳳仙忽然一把抓住了張震寅的手,然後面色一緊。
“你被人下了巫蠱之術?!”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寂靜。而張震寅卻是一把揮開了小鳳仙的手,搖搖晃晃的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道:“你們不必管我,除了長壽面,小坤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
我搖搖頭道:“他說,隻要哥能夠在做一碗長壽面就好了,吃不吃沒關系。”
聽到我的話,張震寅的臉色暗淡了很多,他喘着氣,吸了兩三口才緩過勁兒來,之後便是擡起頭來,微微搖着頭對我說道:“這都是命啊。他果然還是沒有原諒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誰沒有原諒誰?這是怎麽一個說法?
”我和小坤,從小就在一起,當年的我們因爲貪玩兒,進了一個山洞裏,裏面發生了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隻知道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山腳下了。之後被父母領回家,從那之後,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直到十年前……“張震寅說道這裏,剛剛還算平緩的臉色又有些扭曲,看起來很是痛苦。
”十年前我和弟弟開了這家面館,我做面他招呼客人,生意也還不錯,但是忽然有一天,小坤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個小玉瓷器,上面刻着一隻狐狸,說是看的挺好的,就放在了店裏。從那之後,災難就開始了。先是無緣無故的少了很多的佐料,再就是瓷碗有的被摔碎。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以緻于那個時候,我們都會在下面的時候被燙到或者被刀割傷這種情況。後來,客人越來越少,我們也就開始應對起這種狀況來,我說是那玉狐狸的原因,可是小坤他偏偏不信。于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我便是把那隻玉狐狸砸碎了。隻是在下一瞬間的時候,我便是感覺到了一種心痛的感覺,你們可能不明白,就是那種在心尖上戳的痛苦,我第一反應就是小坤出事了,果然。他被車撞了,後腦勺磕到了花壇邊上,在也沒醒過來。“張震寅說完,便是不由自主的掩面,像是在忏悔。
我看着他,隻能無奈的說道。”那你現在的情況,還是那隻玉狐狸搞的鬼?“
張震寅面色慘淡的點了點頭,道:”從那之後,我便是黴運纏身,我一直以爲是因爲我砸了玉狐狸小坤報複我才會如此,卻是沒有想到餓是,竟然是因爲我們當時在山洞裏碰到的東西有關。“
”你現在還記得嗎?“我趕忙問道。
張震寅搖頭道:”沒有半分印象,隻是能夠勉強記得,那個時候的我們好像是看到了一個人,除此之外,就再也不知道了。“
我有些失望,但是也在情理之中。”現在那東西就纏在你身上嗎?“
張震寅苦笑着點了點頭道:他會折磨我,然後我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但是之後,隻要他有什麽不順心或者不順眼的事情,便是會報複在我身上。“
”真是一個折磨人的怪東西。”胖子維諾低聲說道。
我也有些不可置否,畢竟這個時候的我們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能夠明明白白的了解這件事情。
“長壽面爲什麽不能做?”我再接再厲的問道。
張震寅的表情染上了一層悲哀,這種感覺有一種看破了紅塵一般的滄桑。
“這就像是詛咒一樣,什麽面都可以做,隻是過生日用的長壽面卻是死亡的訊息。在過去的十年裏,自從弟弟死後,隻要是我做的長壽面,吃了的,大家都死了。這是詛咒詛咒!”張震寅有些歇斯底裏的說着,忽然站起來,大聲喊道:“你是不是也是這麽恨着我的,所以想讓我做長壽面讓我好下去陪你啊?”
看着已經有些瘋狂的張震寅,我知道這個人承受的壓力有多大,隻是那個玉狐狸,真的就是罪魁禍首嗎?
“對了,我想問問你,你的鴨血是從哪裏買來的?”我想起了那個形如“人血”一般的東西,問道。
“菜市場最裏頭那一家,人少還便宜,以前我們就買他家的東西。雖然是髒了點,但是回來洗洗還能用。”張震寅忽然收斂了情緒,淡淡的說道。
我點頭,果然是那家店,就張震寅來說,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我看像前者問道:“你是說你和你弟以前就從他家去買那些血?”
張震寅繼續點頭,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藏來了好幾歲一樣,很是頹唐。
“雖然說這樣推論沒有什麽結論,那我能否問一下你,是不是自從你們買了鴨血之後,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我緊盯着有些呆愣的張震寅說道。
後者呆呆的坐着,忽然一拍大腿道:“還真是這樣沒錯!自從我買了鴨血回來,便是怪事不斷,隻不過因爲小坤帶來了一個很是詭異的玉狐狸,所以我比較上心了。可是,我現在的模樣也是因爲那些血嗎?”張震寅問道。
“雖然我并不是太清楚,但是我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那些血和那個賣血的人肯定有問題!況且小鳳仙也說你中了巫蠱之術,那肯定是真的了,他可是爲古道士。”我說道。
張震寅的表情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看着我們道:“先謝謝你們了,我這就先去菜市場問個清楚再說!”說完,起步就要往前走。确實在剛剛走到第三步的時候。卻忽然整個人身體前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譚瑞特最先一步的檢查了他的身體,之後便是從她的手腕中湧現出了一些細小的紅色蟲子,看上去分外惡心。
隻是譚瑞特面不改色,紅色的蟲子鑽進了張震寅的皮膚,不一會兒就是出來了幾個黑色的蟲子,譚瑞特雙手一推,那些蟲子又是滾了滾變成了原來的鮮豔模樣,很是神奇。
“果然沒錯,這個人的體内有蠱,雖然并不多,但是足夠讓一個成年人甚至錯亂了。”譚瑞特說道。
“那已經好了嗎?”我問道。
譚瑞特搖搖頭道“隻是暫時把生出來的壓制住了,隻是我不知道他身體裏還有沒有蟲卵。”
聽到這句話,我便是感覺到頭皮一麻,蟲卵?(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