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向很準确的直覺如同警鈴一般的在提醒着我。黃警官看着那高行駛而帶起的層層白霧,又看了看我,終于是狠狠地一點頭,吼道:“拼了!”
我們兩個人同時拉開把手。但是讓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
“什麽鬼!打不開!”黃警官大罵道。我也滿頭是汗的拉扯着車上的門把,但是不論我怎麽使勁都是打不開。通過内後視鏡我能清楚地看到那兩隻鬼正再咧着那宛如黑洞一般的嘴巴笑,牙齒斷裂,那顔色黑的牙床裸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像是沒有了嘴唇一樣。那個我所見到的鬼此刻兩手正扒着手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不能打開車門的原因,但是他們明明是做的後車吧!爲什麽前門也打不開。
跟鬼比邏輯,那就是找死。
我能夠感覺到車子在震動,我并不熟悉這是怎麽回事,但是黃警官卻是臉色凝重的開口道:“這車起碼已經開到一百邁了,這車本來就是二手的,******不穩定,隻要上了一百就會不受控制的抖動。”
車的度已經越來越快了,我卻是沒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這才是最讓人感到糟心的事情。
而且更讓我糟心的是,後座上那個看上去比在黃警官身上的鬼要小一号的那隻。
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瘋,從一開始就在笑,嘴裏還出嚯嚯的聲音,簡直是吵死人了!
我心煩意亂,在這車上可是什麽也不好說的。
現在隻剩下一個辦法了,我偷偷地按了下窗戶的啓動鍵,果然沒有反應,看來,這兩隻鬼聰明的很,窗戶也已經被鎖死,這個時候的我們已經完全被鎖死在車内這個狹小的空間裏,也已經沒有辦法逃出去,現在唯一能夠做到除了死亡,還有……
“我去你丫的!”我猛然跳起,便是沖着那個一直不停霍霍笑的小鬼狠狠地一拳打過去。
而那小鬼也必定會猛然消失或者攻擊,但是……我嘴角帶着笑意,揮出的拳頭緊握着懸浮杵,那小鬼終于是不再笑了,一時間竟是往後退去。
我一見遊戲,立刻乘勝追擊,但是車内的空間太過于狹小,我轉身的時候黃警官也不得不避讓,但是這就造就了一個很小的失誤。
我感覺到車身猛然一個震動轉彎,我整個人的身子都斜傾了過去,掉落在了後座位上,而我手上的懸浮杵也是猛地脫手,掉在了地上。
糟了!我腦中一陣叫糟,想把它撿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車子又是猛然一陣晃動,懸浮杵在地上滾動個不停,在這樣晃動的空間下,我想要把他拿起來着實困難,而這個時候我聽見了黃警官憤怒焦急的大喊:“滾開!給我松手啊!”
我往上看去,卻是感覺到頭上一股拉扯力,頭皮一陣疼,我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頭與頭皮分離的感覺。
我x你的!心中的一股壓抑的怒火猛然竄了上來,我放棄去拿懸浮杵,雙手往上抓去,果然就是抓到了一雙冰冷的手,而這個時候我也不再考慮爲什麽一隻鬼竟然會有溫度和實體這種事情,随即便是緊緊拽住他的手,身體猛地擡高。
我隻感覺到頭皮上一陣熱,我憑借着這紋絲不動德爾手臂,站了起來,但是很明顯的,我的頭也被拽掉了不少。
而那個人,卻是我剛剛見到的小鬼,他回給我一個慘兮兮的笑容,黑色的牙龈上面沾染着不隻是什麽鋼絲還是什麽東西,閃閃亮。這個時候他的嘴巴卻是猛然長得很大,周圍的五官都是擠開了,就像是蛇一樣,看樣子,像是想要将我塞進肚子裏。
然而他的手還抓着我的頭,根本無力掙脫,頭皮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我看着這鬼的血盆大口,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反應,騰出一隻手來便是沖着那鬼的面部抓去。
或許真的是我的那一抓起了作用,那鬼竟然放開了我,猛地向後退去。
那顆光秃秃的腦袋歪着頭看着我,嘴巴已經恢複了原來那種賤的笑容,他歪着那顆頭,好似在觀察者我,但是我看着他,确實有種感覺,這個鬼,好像是生氣了。
就像是小孩子要不到心愛的玩具一樣,這個鬼竟然出了一聲似哭非笑的喊聲,那種音調讓我全身的汗毛都是顫栗了起來。
我盯着這個鬼,矮矮的身子正在不大的後車座裏亂竄。而這個時候,車又是一個不穩,我手緊緊抓着上方的扶手,方才穩住身形,在這個小小的車廂内手腳太過于不好放開,對付這些飄忽不定的鬼們,實在不是易事。
往駕駛座的位置瞄兒了一眼,頓時全身的血液都是凝結起來,黃警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了座位上,那麽現在這輛車又是誰在駕駛?
後背猛地一涼,我立刻便是警惕起來,卻是沒有想到全身竟是動彈不得,與此同時,壓迫的感覺悠然而至。
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而我面前那個矮個子小鬼正笑的森然。我顧不了這麽多,便是狠狠地一咬舌尖,一口鮮血含在口中,猛地噴了出去。
闫素紅都怕的口中血,我就不信你們不怕!
我滿口鮮血,舌頭火辣辣的痛,就仿佛要斷掉一樣,生理淚水一時間模糊了雙眼,但我很快就逼了回去。
再看那隻小鬼,被我的血液噴了個正着,臉上總算是起了變化,而我身後的壓力驟減,我支撐不住的坐在地上,卻是見那個大鬼正圍着那小鬼團團轉,根本無暇顧及我。
這是個好機會,我正準備給那大鬼一口老血的時候,手邊那個涼涼的東西卻是換回了我的鬥志。
這是……懸浮杵!
我狠狠的把它抓在手裏,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那懸浮杵表面竟然出了一層淡淡的光,我有些驚訝,然而這個時候,一聲大吼猛然想起。
那大鬼長着大口猛然向着我沖了過來,情急之下,我一把把懸浮杵連同手臂都塞進了那大鬼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