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口出來已經很晚了,路上泛起了霧,沒有什麽路人了。
“我什麽都沒做,這是啥地方啊?诶,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啊。”
我循聲望去,看到了門口被架着的一個家夥,有點不明所以。蟲哥說,他就是那個貪吃鬼。
“吃了麽就吃了,被架出來時還東張西望的,跟我們裝什麽失憶。”蟲哥說的大義凜然,根本不像是剛才也在那吃公家糧的家夥。
我沒去管他,倒是那兄弟引起了我的注意,感覺就是哪裏有點不對,要真讓我說卻是還有點說不上來。突然,我好像發現了什麽。“咦,那家夥剛才戴着那張面具去了哪裏?”
“開什麽玩笑,這家夥從來都沒戴什麽面具好挖,小韓同學,你又穿越了。”蟲哥拍了拍我說到。
好吧,說實話,我已經不敢追問下去了,我的問題都讓他們覺得奇奇怪怪的。
難道我們不在一個次元?
墨爺附和道:“的确,我也沒看到他戴過什麽面具。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說胡話。”
我用手撫了撫額頭,那我剛才看到那張怪物的軟皮面具是什麽。
等等,莫要那貨不是面具,而是真的——真的一張皮?
我感到背後發涼,已經不能繼續思考下去了。
我們仨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我大腦空白一片足足有好幾分鍾。
一個想法在我中閃過,隻是一瞬,卻是無比清晰。
而越是這麽想下去,越多的畫面出現了,從蕭鋼食堂的那個小女孩到醫院候診室那群莫名消失的病人再到C201那個詭異的房間。它們就一遍一遍地在我腦子裏轉着轉着,閃的越來越快。
最後畫面定格了,一隻眼睛,一隻在盒子中的眼睛!
我生生頓住了腳步。
我用手輕觸我的左眼,生疼的感覺依舊不曾消散,但我卻似在迷霧中抓住了線索。
我的腦子裏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我能看見一些東西,一些别人看不見的東西!
但是爲什麽是我?!難道我的眼睛當真在那天被人換掉?!那些人又是誰?那群鬥篷下的人,還有七星薔薇的那群人,甚至是我看見的那些東西,又是什麽?
“小韓?小韓你怎麽了?”蟲哥看到我突然停下問道。
“沒,沒什麽。”我的眼睛無意間瞄到了旁邊的小路,雖然路上泛起了些霧,但我能看到路上正站着一個人——那個戴着黑框眼睛的女人。
她,正在看着我!
“你們先回去吧,我過會兒就回來。”我丢下一句話,就跑了開去,我一定要揪住她把事情問問清楚。
那女人看見我跑了過來,立刻閃身到更幽僻的一條小路上。
我一咬牙,跟着她就鑽進了那條小路。
跑着跑着,卻似離那個身影越來越遠了,小路上的霧氣更濃。糟糕的是我的酒勁這時也沖了上來,頭暈暈的,腳下不穩。
眼看一路就跑到了湖邊,湖水上我卻是看到了一個身影!
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一個穿着鬥篷的家夥,背對着我,他的腳下有一個黑色長方形的東西,估摸着得有半米來高,我眯着眼睛想看的更清晰些,那個身影卻是轉過了身,這不轉還好,一轉我當場就有點吓懵了,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骷髅。
那它腳下的不就是一副棺材?
我胃裏泛酸,感覺硬生生就要吐了出來。
突然,我感到頸部一陣劇痛,好像被木棒重重擊中一般。
“你妹……”我來不及多罵上兩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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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學校路上的一張長椅上。那條路完全是在昨晚我去的地方相反的方向,在學校的另一頭。是誰把我運過來的呢?
脖子還是有點疼,昨晚那家夥實在是太過分了,那個女人不知安着什麽心,要如此對我。但一想到昨晚湖邊見到的場景,心中還有點發憷。
我搖了搖頭,腦子清楚了幾分,決定先回宿舍再說。昨晚一晚沒回去,宿舍的兄弟幾個要擔心了。
剛到寝室樓,大宇就下來了,他看到我就是一愣,笑罵道:“你小子腿腳挺利索的啊,剛才在我後面,怎麽一下子竄到我前面去了。”
我被他一番話說的莫名其妙,眉頭不由皺緊幾分,道:“什麽我在你後面,我昨晚不是沒回去麽?”
大宇咦了一聲道:“你又拿我開心了不是?什麽你昨晚沒回去。你晚上不就好好地睡在你床上麽。”
“嗯?”我一頭霧水,我明明被人扔在了路邊的長椅上。
“你去問老爺子和蟲子,你明明就回來睡覺了啊!”大宇看着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有點急了。
我搖了搖頭,把事情經過大緻和他說了一遍,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我,那表情分明一副你别耍我玩的樣子。
這下弄得我倒不好解釋了。怎麽證明我不在都這麽難?
“诶,大宇,吃早飯去了。”樓梯上面傳來一個聲音,一個我極度熟悉的聲音。
我和大宇同時望了上去,轉角處出現一個人。
蕭韓!
“我去……”我感覺樓梯上一定擺着一面鏡子。
大宇和我都是一愣,那個蕭韓的表情一下子陰冷了下來,一下子往樓梯上竄。
“追!”我大喊一聲,和大宇沖了上去。
“咦,小韓啊你怎麽上來了?”另一個蕭韓撞到了蟲哥。
我大喊到:“那是假的!抓住他。”
“嗯?小韓怎麽又是你?尼瑪,怎麽有兩個小韓?”蟲哥還愣在那裏。我和大宇直往上去抓那個家夥。
“上面是死路,他逃不掉的。”大宇叫道。
“嗯。”我嗯了一聲。
一路沖上樓頂,另一個我背對着我們站在樓頂。
我和大宇都氣喘噓噓,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另一個我轉過身微笑道:“大宇,他是假的,我們要抓的人是他。”
大宇突然詭異地看了我一眼,又轉向另一個我道:“尼瑪,那你跑啥跑。”
這時蟲哥也到了樓頂,大喊了一句:“嚓,兩個小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我差點被這句話笑的岔氣,我莫名其妙還多出個兄弟了?
“嘿嘿,不和你們玩了。”另一個我突然笑了兩聲,從樓頂跳了下去。
我,大宇,蟲哥立馬撲了上去,三個人同時往樓下看,那個家夥,竟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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