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紅茶、北玄甲騎乘雙蛟,深入雷雲島近兩千裏,也無法再逃避雷煞的氣機感應。
常常上百道雷柱一起轟劈過來,陳尋他們也隻能躲入虛元珠中暫避,最後在一處深峽裏停下來,不再往雷雲島深處探險。
“這地方有什麽玄奇之處?”北玄甲看深峽外除了有一群牙虎被雙蛟吓得屁滾尿流逃跑外,就看不出有其他異常之處。
“在這裏,我要傳你們風火煅體之法。”陳尋說道。
九劫煉體,是夔龍族的強者,據三災九劫所創的煉體秘法,是将九天雷煞的異力融入肉身百骸、修煉金身的秘術。
隻是雷霆煅體,每修煉到一定境界,都會陷入瓶頸,這時間就需要引動災風劫火重構肉身,才能沖破這個瓶頸,進入更高的境界。
整個過程就像涅槃境真君巨頭渡劫一般,隻是常人要到涅槃境之後,才能重構肉身。
這也是涅槃境真君巨頭,每渡一劫,實力都會爆增的關鍵原因。
然而,除了天地崩壞、重入混沌之際,會形成滅世之災風劫火之外,通常隻有涅槃境真君巨頭修煉到一定程度,因種種業障在靈海中生成災風劫火。
正常情況中,要麽就進入正經曆天地崩壞的混沌天域修煉,要麽就等到晉入涅槃境後,引發大劫時修煉。
這兩種情形,無不兇險之極。
陳尋一度以爲短時間内沒有修煉風火煅體的可能,也就沒有提前将相關秘法傳授給紅茶他們。
“現在就能修煉風火煅體之法嗎?”紅茶驚喜的問道,“九劫煉體修到第四重境界後,再引雷霆煅體,效果就差了許多,紅茶還以爲短時間内無法突破瓶頸呢……”
陳尋從小須彌戒裏祭出都天拘魔旗。
混沌魔從拘魔旗中化形出來,甕聲說道:“沒想到你們修煉的竟然是劫煉秘術,隻是本尊遠沒有恢複巅峰時的修爲,施展災風劫火,可沒辦法控制強弱,要是壞掉你們的肉身、元神,可不要怪本尊不小心啊……”
“你要壞掉他們的肉身、元神,我隻好拿你給他們殉葬了。”陳尋淡淡的笑道,他知道混沌魔沒有那麽容易馴服,但都天拘魔旗經過強化修複,看到情形不對,他能強行中斷混沌魔繼續施展災風劫火。
有那麽多事情要做,但陳尋這段時間來主要精力都用在修複都天拘魔旗上,用意就在這裏。
雙蛟、紅茶、北玄甲要是能借災風劫火重構肉身,突破九劫煉體的瓶頸、實力再進一步提升到對抗天人境強者的層次,他就可以相對安心外出曆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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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先傳雙蛟、紅茶、北玄甲他們修煉法訣,繼而任混沌魔化爲彌漫十數裏的混沌玄天,将雙蛟、紅茶、北玄甲包裹進去。
雙蛟、北玄甲、紅茶肉身百骸極其強悍,但在災風劫火之中,就像是高溫炙烤的蠟燭似的,很快被燒融得連站立都不能,妖元法力也快速被耗盡,但在他們的靈海之中,一陣陣玄奧莫測的天龍仙音梵唱不絕,形成一道道玄奧無比的符文環繞靈海四周,阻止災風劫火從百骸竅脈侵入靈海……
唯有護住元神不滅,才能用災風劫火重構肉身,用此法修煉,稍有不慎,就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混沌魔徹底馴服之前,陳尋不敢冒險用此法重構肉身,但他與紅茶、北玄甲他們心神相通,參悟天龍仙音所形成的那一道道玄奧符紋,所得也是良多。
陳尋心想他将來晉入涅槃境,完全可以用這種種玄奧符紋,鎮壓靈海内的災風劫火。
涅槃境巨頭修爲再高,渡劫時體内災風劫火、身外九天神雷一起發動,兇險之極,是常人所難想象的。
但不管怎麽說,要有秘法鎮壓體内的災風劫火,再扛九天雷劫,總要容易許多。
看雙蛟、北玄甲、紅茶他們修煉風火煅體秘法,陳尋感悟也是良多,暗感修煉此法的條件還真是苛刻啊。
要不是北玄甲、紅茶、雙蛟神魂都極其強悍,不然在肉身重構之前,元神會先一步被災風劫火摧毀;換了左青木、蘇守思他們,或許要等到晉入天人境之後,再能用此秘法進一步提升實力。
見紅茶他們的肉身都叫災風劫火徹底重構,就最爲堅硬的骨骸都快燒融成一灘軟泥,陳尋就将都天拘魔旗收入小須彌戒中,又将紅茶、北玄甲、雙蛟收入虛元珠中休養……
陳尋在虛元珠中參悟劍道,試圖将大逍遙劍訣融入小千劍陣之中,數月匆匆而過,紅茶他們才恢複得差不多。
這時候紅茶他們再出虛元珠,飛上萬丈高崖,引動一道道金色狂雷轟劈而下,陳尋卻能感應到精純的雷煞,在飛快的融入他們的肉身百骸之中。
果不其然,經災肉劫火重構之後的肉身,就打破了九劫煉體第四重境界所遇到的瓶頸,隻可惜他不能冒險修煉。
不然的話,他在雷雲島閉關潛修,就能九劫煉體修煉到第六重金身境界。
陳尋繼續留在虛元珠參悟劍道,但總是卡在一道關口上,無法真正将大逍遙劍訣融入小千劍陣之中。
陳尋是玄元聖體,身具萬法萬相之神通,悟性高絕,要是他都被卡住,沒有辦法将小千劍陣與大逍遙劍訣的融合推演下去,也就意味着他潛修再久,都極難突破現有的瓶頸。
他在劍道上的造詣,還是有缺火候啊。
在紅茶、北玄甲、雙蛟九劫煉體都晉入第五重境界、都有實力對抗天人境強者之後,陳尋就不再雷雲島深處閉關修煉,返回夔龍峽,心想這也該是他離開雷雲島,外出雲遊曆煉的時機了。
海墟、太元仙殿就像是一段掐不斷的念想,不時在他心底浮起,心想梧山實力想要再有大幅提升,或許要到海墟之内尋找種種奇遇、機緣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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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宗飄渺峰上。
“混沌魔元胎都破滅了,就剩這隻破盤子拿回來了,你們還有臉說無過!”一個尖銳的女音從一座巨殿裏傳出來,震得四周空氣爆鳴不休,随後一道雷柱從殿中劈出,顧玉章被雷柱劈出殿外,天器法袍被摧枯拉朽般撕裂,上半身血肉糊模,椎骨都差點打斷。
顧玉章硬生生的沒有摔倒在地,強行壓制傷勢,不敢掏靈丹來服,也沒有再走入殿中。
“這事都怨爲兄,我手裏有一爐靈丹沒有煉成,無法脫身,才讓玉章他們攜帶兩儀玄天盤出山,想他們誅妖除魔之際,還能将神魔妖獸的神魂給混沌魔吞噬,沒想到會在雪龍山出這樣的岔子。”
聽到師叔徐至龍在殿裏面對那女魔頭都要低聲下氣的說話,守在大殿外的諸弟子更是不敢多吭一聲。
“你是舍不得那爐靈丹,還是怕多造殺業、沾染業障,無法順利渡過第一劫?”女音咄咄逼人,沒有絲毫放過徐至龍的意思,“你連涅槃第一劫都這麽小心翼翼,這輩子能修成無劫無量金身,那真是見鬼了。就你這樣子,還指望父親将金曦峰宗主之位傳給你?”
“爲兄再幫你誅殺一頭元胎級神魔,将元胎煉爲器靈還你。”徐至龍聲音不鹹不淡的說道,完全沒有被激怒的樣子。
“以你實力,能像父親那般入天地崩壞的混沌天域,捕捉成形、修成元胎的混沌魔來?”女音尖銳不屑的質問道。
“……”徐至龍忍不住咳嗽起來,問道,“别的神魔元胎,就不成嗎?”
“除非你将梵天宮蘇青影那賊婢的元胎拘來。”
“蘇青影乃梵天宮第一真傳,你要不是上次在她手裏吃大虧,連天人之軀都被她打碎,就有資格跟傅書誠他們争奪天道宗第一真傳的資格;爲兄怕也不是蘇青影的敵手。就算打赢了她,也不能将她的元胎拘來啊,這個仇還得你自己去報,爲兄要是代勞,這隻會讓梵天宮那些老怪物有插手的借口……”徐至龍無奈苦笑道。
“左個不行,右個不行,你壓根就沒有要替我出氣的誠意,”女音尖銳叫道,“顧玉章,你随我去雷雲島,我倒想看看這個陳尋是誰,不将此子挫骨揚灰,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雷雲島在澹州姜氏庇護之下,熹武帝又修成涅槃第二境,實力不在爲兄之下,你才重新修成天人之軀,怕不是熹武帝的對手,”徐至龍說道,“你上次在蘇青影手裏吃了大虧,父親助你療傷,損耗上千年修爲,你該得些教訓了。”
女音尖銳叫道,“姓姜的不過是樊附諸姜的雲洲賤修,就算修成涅槃第二境,又有什麽好懼的?要不是蘇青影那賤婢使詐,我豈會在她手裏吃虧,難不成姓姜的,比蘇青影還要強?”
“單打獨鬥,你即使不敵熹武帝,也不會差太多,是沒有什麽好懼怕的,但澹州人多勢衆,就沒有那麽好鬥啊……”
“陳尋或會去海墟,”白袍劍修廉昌海的聲音,從大殿裏傳出來,“我前往雷雲島取回兩儀玄天盤,提及海墟、太元仙殿時暗中施展明月見心訣。隻要這段念想種入他的心底,怕是沒有那麽容易消除……”
“很好,我正好也想到海墟看看,有無合适的神魂元胎能煉成器靈,”女音說道,“昌海,我們結伴而行,此番或得機緣,你或許有機會成爲天道宗十大真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