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憐。
看他這個樣子，阿瑾師娘在他心中的确占了一大塊，以至于沉重。
扶搖終于知道，這些年來，一直記挂阿瑾師娘的，除了蒼玄師傅，還有混沌啊……
這麽想着，想到蒼玄師傅那樣的思念，扶搖推蒼玄師傅及混沌，難免有些恻隐之心，甚至問：“你……你爲什麽對阿瑾師娘……”
混沌：“爲什麽？爲……什麽？”
混沌愣了愣，他不是一時間找不到答案，而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出那麽多答案。
他可以說溫暖的，隻有阿瑾師娘給他笑。
可以說幼稚的，隻有阿瑾師娘分他一塊玉，或者一塊糖。
可以說深沉的，隻有阿瑾師娘讓他體驗到“痛”的感覺，喜怒哀樂，讓他知道凡人的七情六欲，讓他感受到陪伴而不孤獨。
有一千一萬個答案，但混沌一個都不說。
他從對阿瑾師娘的追憶中脫離出來，盯着扶搖，“你放心！蒼玄不幫你，我幫你，我幫你找回記憶，變回司玉之神！”
扶搖：“……”
混沌那麽說了之後，眼神忽然一冷，觸摸玉靈氣而被灼傷的手即刻收回去，被扶搖沖散的陰冷氣息迅速凝聚，在他旁邊濃稠成黑色……
依然是足以毀滅衆生，颠覆的六界的混沌之息。
雖然被扶搖打碎了一隻手，但他那隻手原本就打算“犧牲”掉，目的是爲了對付魔尊，繼而引誘天帝阿爹上當，以一條手臂作爲代價，一手雙雕了魔尊大人和天帝阿爹……
沒想到扶搖從中作梗，把他的手用玉靈氣打碎。
不過對于混沌來講，之前被蒼玄師傅打掉一半身體都無關緊要，現在這點少胳膊缺腿的小毛病又怎麽了？
就算扶搖打碎他一隻手，就算玉靈氣妨礙他瞬間再生一隻手，也不過是拖延了一些時間而已！
他還有一隻手……
此時，他就在扶搖面前用了他剩下的一隻手，把那些陰冷的氣息，濃稠的黑暗全部操控過來。
扶搖當然看得見混沌所做，幫親不幫理，所以就算混沌也對阿瑾師娘情深，但扶搖不能看着混沌因爲這樣就傷害蒼玄師傅和天帝阿爹。
“不準動！”
扶搖厲聲告誡，混沌卻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将全部的氣息和黑暗凝聚起來。
扶搖雖然不知道混沌具體要做什麽，但可以感覺到他一定不會做好事！
既然如此，扶搖就不再隻看着。
玉靈氣随着她的意念延伸過去，混沌原本爲了避開玉靈氣，已經縮手，而現在扶搖将靈氣擴散，混沌卻原地不動，扶搖進他不退，相當于不閃不避，玉靈氣再次和他的手發生觸碰……
滋滋……
又是這種聲音。
一經和玉靈氣相碰，扶搖手上的皮膚就開始腐爛，像足了被烈焰灼燒。
阿瑾師娘的玉靈氣是能帶給混沌“痛感”的。
加上扶搖着急，沒有節制，靈氣一下子從混沌的手蔓延上去，瞬間覆蓋了他整條手臂，甚至都越過肩膀的鎖骨，直接“燒”到脖子上，再往上一些，那可就是臉了……
如此種種，混沌一下子承受不住，露出痛苦的神情，痛入骨髓，可是……
他咬咬牙齒，依然不動。
就算玉靈氣“燒掉”他的臉，他的軀體，他的魂魄，死而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