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和扶搖離開長螢殿，離開所有人的耳目，才私底下說。
蒼穹依然直接，沒有歉意。
他說：“我沒辦法，要把我母皇接回來，隻能借她們青丘的力量，我必須和她聯姻。”
扶搖抱着一絲希望：“所以你是假裝……”
蒼穹回答不假思索：“不是。”
扶搖：“……”
蒼穹：“沒有回旋的餘地，我想過了，我們不可能，天宮連仙女和凡人之間的****都不允許，更何況你我，你别想得太天真，我也沒那種毅力和你一起對抗天庭。”
蒼穹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說這麽長一段話。
這麽長一段話，在他和扶搖之間形成一堵牆，分隔兩邊。
扶搖聽完這段話，沒有表情，也沒有天真，更沒有黯然神傷，隻問：“你是認真的嗎？”
蒼穹：“是。”
扶搖：“這次你沒有事情隐瞞我？”
蒼穹：“沒有。”
扶搖：“好，我都知道了。”
蒼穹：“你知道就好，我的話也已經說完了，我……”
扶搖：“我最後再問兩句。”
蒼穹：“……”
扶搖：“你喜歡她嗎？”
蒼穹：“不喜歡。”
扶搖：“你有喜歡的人嗎？”
蒼穹：“……”
沒有直接回答，當他轉身要走的時候，背對着扶搖，動了動嘴唇，本想說的是“你知道的”，但理智告訴他，他這次來是要斷絕扶搖的念想，而不是給她餘情未了，所以改成：“沒有。”
說完最後兩個字，他留給扶搖的，隻是漸去漸遠的背影，以及……
此生的冷漠成真。
所以等蒼穹和白素離開溪洞的時候，扶搖也沒有來。
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呆了多久。
最後是小蒼和夙玉她們來。
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跟扶搖開口。
沉默了一會，淵流先說：“阿搖，你别傷心，爲那種人不值得。”
扶搖背對着他們，沒說話。
淵流：“我也要走了，我要回魔界去。”
扶搖背對着他們，還是沒說話。
小蒼忍不住，上去：“扶搖你……”
扶搖轉身，勉爲其難地笑笑，“我沒事。”
也沒有人說她有事……
沒事的扶搖向淵流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淵流：“……”
衆人：“……”
又是一陣尴尬的沉默，沉默是離别的笙箫。
繼而是閻風叱說：“扶搖，我也要走，回鬼界一趟，家裏……”
扶搖：“嗯。”
閻風叱：“……”
其實都要走。
夙玉和星也要走。
夙玉說：“扶搖，我們來溪洞也有好一段時間，上次去人界也沒能回家看看，所以這次和師傅說了，師傅也準了。”
扶搖：“嗯。”
夙玉：“……”
又是無言。
小蒼看了看衆人，然後說：“不用這麽沉重，就當是放假嘛，大家又不是不回來了。”
夙玉：“扶搖，我們……”
扶搖：“不用多說了，我都知道，你們一起回去也好，溪洞偏僻，路上有個伴。”
衆人：“……”
既然是這樣，多說無益，還不如留給時間，夙玉懂得這個道理，向扶搖和小蒼：“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