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扶搖隻是和他提過混沌的隻言片語，甚至把混沌的名氣說成“馄饨”，但帥師傅憑着他的較真追着不放。
“在荒墟裏面，你應該看到那‘混沌’一招偷襲便将妖後打成重傷，就算那隻是轉瞬之間，但也可以看出他的修爲深藏不露。”
混沌偷襲妖後的場面，東華通過蒼穹手中的蒼何劍是能夠看到的，蒼玄師傅和小蒼共用視野，也能看到。
東華回憶那個場景，仔細想了想，說道：“那小子的手法好像是有那麽點淩厲，我差點都沒跟上。”
蒼玄即刻道：“沒錯，妖後修爲也不低，居然被他一擊得手，這就說明他一點不簡單。”
東華：“那可以說明什麽？無非他厲害點罷了。”
蒼玄：“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妖後？”
東華：“妖後？”
蒼玄：“你覺得以妖後的修爲，她能穿越你碧海蒼靈的結界取走靈紋玉？靈紋玉的重量你不是不知道，以你我之力都不能輕易搬動，她又如何帶着靈紋玉從碧海蒼靈返回荒墟？”
蒼玄師傅的分析條條有理，引人入勝，東華被引起思考，追問：“你是說，有人幫她？”
蒼玄：“不然呢？”
東華自顧自喃喃起來：“是誰？會是誰？！”
東華到底也是大神，慧根不淺，自問兩句就豁然開朗，明白了蒼玄師傅的意思，“你是說……”
“那小子？！”
蒼玄師傅：“排除全部的不可能就是可能，你和我說過的。”
東華：“……”
東華恍然大悟起來：“要是那小子搗鬼的話……”
捋了捋思路，“如果是他把妖後從魔界弄到荒墟，又幫妖後冒名頂替大荒神，接着又揭穿妖後……”
東華果然是東華，猜測得基本合理，但這些東西連接起來卻不合理，以至于他想不通，問蒼玄師傅：“他這麽折騰是爲什麽？”
蒼玄：“你設想如果他是真的混沌，我是說，真的混沌。”
蒼玄師傅語氣平淡卻字字铿锵，特别是最後四個字。
真的混沌。
東華盯着蒼玄：“他……他回來了？！”
東華這麽問的時候，甚至面如死灰，内心驚恐，很少能看到東華也會這樣。
顯然，就算是堂堂的東華帝君，對“真的混沌”也諱莫如深，心懷恐懼。
因爲“真的混沌”實在太恐怖。
對于東華來說，混沌是夢魇，是唯一的夢魇。
時隔多年，上一次天地浩劫的場面還清晰印在他的腦海裏。
事隔多年，阿瑾和混沌“同歸于盡”的畫面還時常在他夢裏。
蒼玄師傅卻比東華多了一份坦然，說道：“他以八荒六界芸芸衆生的怨恨邪念爲生，衆生欲望無盡便會心生怨憤，怨氣積累足夠，他始終會回來……”
蒼玄師傅說到這，聲音黯淡下來。
“阿瑾也說過，混沌不死不滅，随衆生邪念而生，無窮無盡，他始終會回來……”
蒼玄師傅這麽說，帶着一絲無奈和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