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也鬧過,吵也吵過,每個人都涉及到過,有對手,有朋友,有喜歡的人,也被别人喜歡。
所有發生過的都化入黑暗之中,融入時光的河流變成記憶,激起的一朵浪花變成人生鮮明的一段。
過去的已經過去,新的終究會來。
第二天清早,朝陽破曉,溪洞之中萬物蘇醒,一切都是新鮮的,花草垂挂的露珠蒸發,樹梢葉尖落下一滴晶瑩剔透,過濾之後使得陽光都變清涼,這裏的早晨和當年六界學宮所在小清涼山的早晨有異曲同工的美妙。
第一天的早晨,第一次早課。
蒼玄師傅吩咐過今早在通文殿開課,小蒼也告訴過大家具體的上課時間和安排。
說起來,大家不辭千辛萬苦路途遙遠來溪洞拜蒼玄師傅爲師(除了扶搖不懂珍惜不知天高地厚隻爲蒼穹而來),爲的都是向蒼玄師傅學習無上術法、修行本領,就算是白素也不全爲對付扶搖和扶搖搶奪蒼穹而來。
大家可都知道蒼玄師傅的難能可貴,蒼玄始神的名号在六界如雷貫耳、赫赫大名,别說他了,就他這千萬年帶出來的徒弟,随随便便站出來一個都驚天動地,在扶搖她們家當差的,本身也和扶搖情同姐妹的,統領百萬天兵天将的玄女上神就是蒼玄的高徒,更别提扶搖的大哥大嫂們,還有神界、仙界、妖界、魔界、鬼界、人界各方各面各行各路的大拿們,哪裏沒有蒼玄師傅的弟子?
“司戰之神”這個名号并非浪得虛名。
當然,除了自身實力強勁,蒼玄師傅的教學方法也很有一套,因材施教、因人而異,對天資聰穎的,比如蒼穹這種,三言兩語,稍加指點,任其自流,而對扶搖這種……
蒼玄師傅就真的很頭疼!
今天一大早,因爲有小蒼住隔壁,扶搖也早早就被叫起來,不能順利地遲到,還在出門的時候和隔壁的蒼穹打了個照面,扶搖當然是明知故問向蒼穹說:“早啊!昨晚春宵一刻有沒有值千金?”
蒼穹瞟一眼扶搖,淡淡說道:“别那麽無聊。”
聽到蒼穹居然不是用“……”代替回答而是說了句“别那麽無聊”,扶搖忽然感覺春風拂面、桃花盛開,連忙對旁邊的小蒼興奮說:“聽到沒有?!你聽到沒有?!他說話了!他對我說話了!”
小蒼:“……他和你說句話你就這麽高興嗎?”
扶搖:“你不懂!他說的話都不是廢話,他說‘别那麽無聊’就是讓我别那麽無聊,意思是讓我别到處宣揚昨晚他和白素的事。“
小蒼:“昨晚什麽事啊?”
扶搖:“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事啊。”
小蒼不解:“什麽是春宵一刻?”
扶搖:“就是……”
考慮到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小蒼又像未成年人,就湊到小蒼耳邊,小小聲,窸窸窣窣解釋,唧唧咕咕說明,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小蒼聽了扶搖向未成年人宣傳的“****信息”之後……
恰巧蒼穹又從那邊走過來,小蒼就将蒼穹和扶搖這一對看在眼裏,聯想起那天看扶搖和蒼穹鴛鴦浴的場面,又剛剛聽了扶搖對于春宵的解釋,腦海裏湧現極度羞恥的畫面,一時間又承受不住,臉撲撲紅起來,心通通跳起來,又要一邊喘不過氣一邊說:“羞死人啦!羞死人……”
這回扶搖就不讓小蒼羞死人,在小蒼沒來得及羞羞完全的時候,扶搖打斷小蒼:“先别羞死人,你看那邊!”
小蒼順着扶搖指示的方向往回看,一幹人等正往這邊走過來。
星和夙玉當然是微笑着向扶搖打招呼,閻風叱也打招呼,不過特别一點,他向扶搖說:“早啊,豬!”
扶搖回一句:“豬你個頭!”
閻風叱點頭說:“哦!早啊,豬頭!”
扶搖:“……”
白素對扶搖就沒那麽多歡樂,反而是一臉不悅,而且有些黑眼圈,顯然是昨晚回去之後想了一個晚上也想不通爲什麽扶搖看了她和蒼穹抱一起都不生氣,今早看到扶搖元氣滿滿笑容泛濫,不悅更加重,怨憤更加弄,匆匆走向扶搖,沒好氣道:“讓開!你體積太大擋了我路!”
被白素變相說胖扶搖也不還嘴,往後退一步,欠身讓白素過去,看白素氣沖沖走了,閻風叱湊上來問:“怎麽了?昨晚得勝的似乎是她啊,我以爲今早不給好臉我們看的是你,現在你倆角色對調了?!”
扶搖笑而不語,閻風叱追心癢難耐,追問:“發生了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扶搖:“你個大男人管那麽多幹什麽?你又不是八卦仙君!”
閻風叱:“我……”
剛說個我字,後面就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讓讓……”
聲音低沉無力,像是受了傷的人發出來的,衆人循着聲音回頭看,隻見……
淵流少魔尊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拉耷着腦袋,半死不殘的樣子,可憐兮兮,看着竟然挺讓人心疼,閻風叱和淵流從小打架打到大也從沒見過淵流傷得這麽重,不禁好奇,截住淵流,問道:“誰把你傷這樣?!”
淵流首鼠兩端,眼神閃爍,有意無意看扶搖一眼兩眼,但終究不敢看太久,生怕衆人知道他是被扶搖用一扇窗戶活生生拍成現在這鳥樣,那他少魔尊的名頭恐怕要被人笑掉很多顆大牙,所以和白素一樣,匆匆從扶搖身邊走過,隻留一句:“你遲早是老子的女人!”
聽淵流這麽說,看遠流走這麽急,閻風叱就更好奇,看着白素和淵流的背影,轉頭問扶搖:“你怎麽他們了?”
扶搖欣然一笑:“别八卦!我們走!”
說着,左手攬住小蒼,右手勾着夙玉,左擁右抱,喜氣洋洋:“走!我們看蒼玄帥師傅上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