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濟老恍然的樣子,蘇三在心裏道:奇可恩不僅僅是想打下京國,就連封國隻怕也早就在他的虎視之下,包括溪下,西了,吐凡,大麗,甚至是,倭國,最後也難逃奇可恩的虎口。【】原人的侵略性和好鬥思維,将會情的催滅一切敢于阻擋他們的力量。
曆史是驚人相似的,這種事情,在前一世的史書,早已發生過一次,如今這不過是曆史在另一個時空,重新演繹而已。
隻是這種瘋狂的占據,其敗亡的結局也是必然的。
原人太少,化太單薄,管理人才又極度缺乏,偌大一片疆土打下來,又缺少必要的管制,終究是難以維繼的。更先進的明,自然不會屈服在荒蠻的統治之下,縱使奇可恩天縱奇才,也法保證他的後繼者能控制得住這條大船,所以最終的結果,還隻能是被同化,被消亡,随後會有更合理,更強大的統治者出現。
濟老應該會擔心,原人在滅了京人後會不會,掉轉頭來滅封國!畢竟這是比打掉京國更大的功業。
而勝老應該不會有這個擔心,因爲這一點根本不用擔心,而是必然的現實。勝老完全可以想到,原人打下京人後的下一個目标,必然是封國。
但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原國的雄心壯志,決不僅僅是京,封兩國。而是這片土地上的所有國家。讓所有人更想不到的是,這其還夾着自己這隻黃雀,在伺機而動。
或者,還不隻自己這一隻黃雀也不一定?
有好奇心極重的濟老在,蘇三也省得問話了。濟老把自己能想到的問題都問了個遍,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了勝老。而勝老在這裏說話,也沒有什麽顧慮,該說的,不該說的,包括他自己的一些觀點,勝老都毫保留地說了出來。
濟老于某些政事,總轉不過腦子,所以勝老話裏藏着的許多話頭,他都聽不出來。但是同樣的話在蘇三聽來,往往便能抓到最關鍵點。
勝老的話裏最關鍵的一點便是:原人是全民皆兵的!
非戰時,所有士兵都回到草原放牧,一旦戰争打響,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都會被征召進軍隊!原人的軍官是世襲的,十戶,百戶,千戶,都有品階,動員令一下,以點帶面,很短的時間裏便會集合起一支大軍。這些軍隊全部自帶裝備,人人皆會騎射,個個都是悍馬精兵。
事實上真正是奇可恩親信部族的人數絕對不會超過兩萬人!而整個大草原上可以征用的兵力,也不過就是十萬人到頂。可是奇可恩便是用這兩萬人,控制住了整個原國的十萬人,進而又控制了數以萬計的各種種族的人群,也包括相當一部份原人。
就好像是小齒輪帶動大齒輪,奇可恩正是靠着原始部落的那兩萬人的武力,把整個戰争的機器開動了起來。
不用置疑,原人騎兵的戰力是相當強大的!這種強大體現在原人騎兵的超強機動能力上。他們不需要糧隊,不需要後續的補給,打到哪裏便搶到哪裏,渴了餓了便喝馬奶充饑。
隻要地面上有可供馬匹食用的草,原人便可以持續不斷地把仗打下去。
公孫勝歎了一口氣道:“原人百姓的生活還是很艱苦的,所以他們很希望打仗,那樣他們可以搶回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财富;原人打起仗來,也不怕死。因爲他們的軍功是可以世襲的,父親是百戶長,兒子就是百戶長。爲了那是一個爲戰争而生的民族,有極強的侵略性。”
濟老聽了這些,不由也是唏咦!“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自古以來的兵法都有這個說法,可是這一點,在原人身上,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公孫勝了低頭靜思的蘇三一眼,認了濟老的說法。其實他說這些的目的,隻是想讓蘇三多了解一些原人。軍事上他不懂,但他心裏卻有一比。他把原人的騎兵比做流竄的悍匪,把封人的軍隊比做剿匪的官兵。
盡管剿匪的官兵很多,但是流竄的悍匪沖上來打一陣,便散去,打一陣,便散去。反應遲鈍的官兵,是沒有辦法收拾得了這些悍匪的。這疑是用稻草人去吓野豬,那野豬連真人尚且不怕,還會怕假人嗎?
真要是原兵與封兵打起來,勝率也是堪憂的!
勝老抹開這些想法,又詳細地述說着自己在草原上的見聞,更多地談及得是化與信仰了解。
京人與原人都信薩滿,但原人顯然不僅僅隻信奉薩滿。以奇可恩爲首的上層原人,對外來化的接受程度,是出奇的寬容。在原國的土地上,充斥着各化。有來自遙遠西方的化,起源于伊利汗國的伊斯蘭化,還有佛學,道家,儒化,等等數不勝數。
遊牧民族似乎對外來的一切化都很好奇,盡管他們嘴裏還說着‘長生天’,但疑新的化,給了他們更加廣闊的發展空間。開放的民族,總會在一定的時間裏大放異彩,這也可以解釋原人爲什麽會發展那麽迅速。
勝老邊吃邊說,蘇三隻是靜靜地聽着,相比較濟老而言,蘇三對大草原的想象隻會是更加形象。畢竟去過與沒有去過的人,想象起來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事實上原國的種族是很原始的!他們崇尚勝利,崇尚力量。即使他們自己人在相互比武的過程,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失敗的一方。在他們的眼裏,失敗的命運就是死亡,勝利者有資格處死失敗的一方;而失敗者也不認爲自己被勝利者處死,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即便對方是自己的兄弟,族人。
前一世的曆史,介紹過類似于這樣從大草原上起源的民族,他們一例外的嗜殺,以殺人爲樂。攻下一座城池,動不動便要屠城!當狹隘的民族情節碰撞到更先進的明時,首先想到的不是吸收,而是毀滅。
因此,事實遠比勝老所到的要殘酷!雖然奇可恩足夠的開放,足夠的寬容,但民族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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