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道:“我會起草代理商的契約範本,其有一些内容,還會反應到産品的包裝上,比如金陵的産品,要在瓷瓶上,燒制金陵的字樣。【】。這下可苦了給我們提供瓷瓶的商家了。你要去告訴他們,讓他們不要往精美裏做,一律往實用上做就行了!瓷瓶的質地要降下來,保證不易碎便成!實在忙不過來,就讓代理商按照我們提供的樣式,自己做瓶子,然後交給我們灌裝,我們除掉相應的瓶子錢也行!”
“這樣也會有人肯嗎?”
“不肯?瞧着吧!若是因爲瓶子的原因,供不上哪家的貨,你他能不能變出瓶子來。。”蘇三笑了笑,感覺月兒的思路與自己的思路離得有些遠。便換了個話題道:“我已經交待青風樓裏的那些姑娘們了,一人一千兩先交進來,交進錢來的,就讓參加培訓。原則上,隻要她們交錢,就可以優先成爲旗艦店的股東。原本是想讓你去給她們做培訓的,但現在起來,你還沒有完全消化甯遠說的話。這樣的話,你就跟她們一起,過來參加培訓吧,甯遠将主持這次培訓!還有,讓虞鳳也來參加,她要開酒樓,有許多觀念也要轉變。”
蘇三很懷念前一世年青的時候,培訓時的場景!那種激情,那種沖動,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就好像整個世界,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一樣。雖然事隔這許多年,但每一想起來,還能讓他激動不已。
李月兒遠遠沒有意識到,即将到來的培訓,将是多麽的重要!直到許多年後,她貴爲王後,與姐妹們說起這段往事時,還在感歎,正是那場培訓,徹底改變了她,也讓她徹底明白,王并不是她這樣的女人,可以駕禦的。
有玉兒和小安在院子裏住,女人們隻會光明正大的往西院裏跑,再也不會偷偷摸摸的來。可是光明正大地來,自然是要光明正大地走。
蘇三昨晚嘗了甜頭之後,腦子裏想的卻不是她們光明正大地來了又走,而是希望她們的膽子再大一些。可惜,昨晚的‘繁華’一去不複返了。
因此,蘇三隻能靜下心來,準備一些案的工作!
聽潮軒的許多事情要謀劃,‘霸王别姬’産品的籌劃也要上心,包括明天的培訓,雖然駕輕就熟,也要有個總體的安排!
有些要理清思路,有些要明成冊。
寫下來字比說出來話,更能持久地改變人的思想,他要把自己的觀念表達出來,光說還是不行的。就算他是穿越,就算他是重生,就算他兩世爲人,也不可能不勞而獲!
任何成功,都不是說說而已!都要身體力行。
好在,這些他都是做慣了的。。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當所有人都睡覺的時候,才是他真正用心的時候。。要想成爲偉人,在比人更聰明,更勤奮的前提下,還要比别人睡更少的覺。
人家還在睡覺,他卻在深思;人家還在睡覺,他卻已經起床。随着時間的流逝,成功卻在不斷地積累,直到有一天,會産生質的飛躍,一切花費,都将得到回報!
因此,忙了一晚上,睡了兩個時辰,蘇三便起來練拳!
正練的起勁兒,卻見蘇一急急地過來道:“今天是大朝會,武百官都要上殿議事。你雖是虛職,但上次皇上選你做了武選考官,你還沒有謝恩!而且這次朝會,傳言對小弟你有許多不利,因此皇上極有可能會讓你上殿!你該到殿外候着,若有機會,也好爲自己說上幾句好話。”
這事,其實蘇一昨天已經和蘇三說過了,但是蘇一怕蘇三不重視,便早早地過來又提醒了一遍。
蘇三笑了笑道:“知道了大哥!把你急得,就算皇帝被他們說得煩不過,真撤了甯遠的職,也不過就是那麽丁點兒大的事情。”
“哎,說歸這麽說!但官場上,許上不許下,人的眼睛賤的很!大哥不管你有什麽志向,就算以後真要。這也算是一份資曆不是?世上皆是俗人,就隻認這些,你大哥這門前,原先可不是這番景象!可現在呢?該要保住的,還是要保住。否則,别人隻會認爲你能力不行,不能勝任。”
蘇三不得不承認,蘇一的說法是正确的。
他之所以在這上頭不上緊,隻是因爲,他不想得皇帝的好處!從内心深處來說,他還是講情的。皇帝給他的知遇之恩,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是要懷着一份感恩的心!對他而言,這份感恩的心,不能有,是心魔。所以他甯願趙普出爾反爾,免了自己的職。
可是,這也是一廂情願。
正如大哥所說,有些事情,既然上去了,就讓不得。而他心裏也明白,白手起家,并不是不可以,隻是需要時間;而他缺少的就是時間,京人不會給他時間,原人也不會給他時間。
二年,還是三年,或者是四年封朝就要面臨滅頂之災?誰知道呢?反正不會是十年,甚至十幾年!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就算真留給他那麽多時間,難道封朝還會給他十年輕輕松松地發展不成?封人對外人,是軟蛋一個,對内可是手段多多的。
這些都不現實!
最現實的就是,不斷地争取高點,并且借着封朝的資源,披着朝廷的外衣,先發展起來。說來說去,還就是一個資曆!隻有你功高了,才有震主的可能!
“嗯,大哥的意思,甯遠明白了。三弟會小心在意的。”
“準備準備上朝吧!”蘇一的言語有些落寞!往常這時節,他也要穿戴整齊,位列前三,上朝議政的,可現在卻是另一片天空。人生起落變化,便是如此!
被蘇一這一打叉,這拳便不好再練了!蘇三回到房裏,漱洗罷,吃了早飯,便穿起早就做好的四品官服,領着小安出了蘇府!
大朝會,對上朝的時間是有要求的,大臣們要入朝會,天不亮便要到殿前候旨上朝!而平時不上朝會的時間,時間便要寬松許多。
一路經過麗正門,所有随同官員來的家人與轎夫都在靈星門前止了步!隻有官員自己才被允許進入宮禁的範圍!
宮禁的侍衛,禁宮的小黃門,還有政事堂裏的官,今天都要在這靈星門裏當值!經常進出宮禁的官員,稍稍辨認,便放行通過。外省候旨面聖的官員,要詳勘官憑書!
進了靈星門,并不是就直入宮城,在正德殿朝會!而是候在宮城門外的接官宛内。
所有官員,不管大小,都在這裏休息等候!隻等皇上那邊準備停當,放旨下來,衆人才會在門前按班次站好,進宮朝會!沒有資格進殿議事的,要登錄請見事由,坐在這裏候旨晉見。
蘇三有禦前行走的名份,拿着侍衛牌,可以直入正德殿外!
但大朝會的時候,用這個特權,那是極惹眼的事情。除非是有極重要的事情,一刻也等不得,否則誰也不會做這麽出風頭的事情。
接官宛,其實就是靈星門與崇天門宮道邊單獨的一座空房!房裏除了許多椅子之外,便别他物。房門前立兩塊大鐵牌。一塊上寫着:肅靜!另一塊上寫着:勿語!
可是蘇三一走進接官宛,裏頭卻是嗡嗡一片的議論聲!樣子,門前那兩塊鐵牌早就成了擺設。
雖然接官宛的房子大,但是一下子塞進這麽多官員,還是比較擁擠的!起來很多的椅子,在這個時候,便成了稀缺之物!
官稱小一點的官員,是也不敢那椅子的;就算官職稍大一些的官員,也要把椅子讓給資曆深、品階高的官員就坐!能坐着的,基本上就是朝的重臣,望臣。外省的下官進到這裏,就隻有端茶送水的份兒。
蘇三倒不需要巴結誰,因此隻是進來避避晨風!
可一進來,耳朵裏聽到的,卻都是關于自己的議論。
“這蘇甯遠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弄得是什麽玄虛!一人之身,成然兼取武兩選的考官,這種榮恩,亘古未見!”
“能有什麽來頭?不過是布商的出身,連個士人都不是。”
“他有什麽才德,能得此榮耀?我等苦苦爲國事操勞,也未得過如此榮寵!要是見了他,我倒要好好問問。。”
“聽說,禦史台的禦史們,這兩天一直在往上遞折子,而且今天許多禦史都進來了,來這事情要鬧大。”
“鬧大了才好!這樣投機都可爲官,那大家還去考什麽科舉?武選?直接候着皇上微服,巴結幾句就完事了。”
“你好大的膽子,敢非議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皇上要想讓誰爲官,那就讓誰爲官,剛才那些話,你敢向皇上說?”
“有什麽不敢?國家選吏,自有制度,便是皇上也不能任意而爲,總得有個法度!我等爲國家計,一心爲公,豈計較個人得失?”
類似的言論,在不同的官員圈子裏,都是議論的重點!
倒是吳台銘到蘇三進來,一招手笑對蘇三道:“甯遠來了,這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