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一聲悶響,隻見太子手裏的茶杯從二樓跌落在樓梯闆上,然後“骨碌碌”地往下滾。
再太子的臉色,早就白得不成人樣兒。
衆人心一沉,特别剛才讀詩的幾個官員,都把脖子一縮,閃進人群,再也不敢露頭!許多人都在心裏叫糟,不知道這局如何收場!
太沒臉了!左邊那詩,既然不是太子的詩,那右邊那首,自然而然就是太子的。。可右邊卻一個人也沒有站!換成誰,也受不了這事啊!
剛才那幾位守到最後,卻沒有守住的人,也是一疊聲地後悔!心裏想着,明明濟老已經換動了兩張詩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右邊那詩稿是誰的,自己怎麽就想岔了呢?真是該死,錯過了大好的表示機會。
這滿樓的人,都在想一個問題,這種情形太子會如何處置。
一樓的人,都鴉雀聲地着太子。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就隻見到外頭一陣一陣唱戲聲,伴着一聲一聲地叫好聲,傳了進來。
外頭原本極正常的叫好聲,卻讓一樓的人,聽在耳裏,如芒在背。
趙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覺得胸一股一股的氣,在亂竄着;欲待發怒,卻又顧着身份。要不發怒,這臉面上也太難了一些。
趙允在一邊打破僵局笑道:“衆人的眼睛,再不會騙人的。太子的字,隻怕還需勤練啊。”
被趙允澆了這勺油,趙廣的心氣也起來了,正要發作;邊上的娜仁格日樂,卻挽着趙廣的手臂小聲地道:“廣哥哥,讓他們把那首詩拿上來嘛。娜仁倒想,是什麽樣的字,竟比廣哥哥的字,還要好!”
這話像一道閃電擊過趙廣的腦子,心道:對啊!自己緣故地發什麽火啊!一切等過後,再發作不遲。
“來啊!把黃大師的字,給本太子取來。”趙廣話裏稱黃大師爲大師,其實是暗含着譏諷的意思。自然是不會把這麽個陌生人,當做大師來待的。
趙普心裏有點兒擔心!
他的字,趙廣是極熟的!這滿樓裏的官員,不能認請自己字,而誤以爲自己的字,是太子手筆,這情有可原。因爲,太子的字,是跟自己學習的,自然是有神似之處!可自己這字,卻瞞不過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太子,要知道太子平時可是經常拿着自己的字來摹的!
太子能認出他的字,這是不用想的!他擔心的是,趙廣萬一沉不住氣,露出什麽口風,把他的身份給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那他這戲,可就沒法子唱了。
而皇帝扮成江湖藝人的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可就不是丢臉那麽簡單的!隻是爲了高興,卻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他可不願意!可是事已至此,斷沒有再要回手稿的可能。因此,隻能希望太子機靈一些。
太子倒是不笨!
接到那幅字後,隻一眼太子便大吃了一驚!猛地擡頭了黃大師一眼,繼而又拿着這字,仔細地!愣愣地呆立了半天,才把這字往懷裏一塞,對濟老道:“趙廣認輸了。”
滿樓裏一片驚詫!
再太子時,太子已經坐了下去,雖然臉色仍然有些白,但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
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兒,讓人猜不透太子是真甘心就認了輸,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不好計較,先隐忍了。
濟老倒像似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揚聲道:“既然如此,那演之比,便是三德班勝了。”
徐英明見濟老認定了比賽的結果,便拿着二萬兩銀票上前,對蘇三道:“三德班果然名不虛傳,能能武能藝,當真是絕僅有。”
蘇三卻一笑,并不去接徐英明手裏的銀票,而是把桌上屬于自己的銀票給收進懷,剩下五百兩銀票,又遞回到徐英明的手裏,卻揚聲對衆人道:“三德班的名字,之所有有個德字,就表示三德班是有藝德的!所以,賭來的銀子,我們是不會收的。該是我們的,是一分不能少;不該是我們的,是一分不能要!事實上,适才說的那些話,做得那些事情,都隻是讓大家搏樂的心思!并不當真。三德班的想法是:不管是是武還是藝,總歸都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三德班還沒有忘形到,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的地步!我們黃班主,也并不想做獨夫。所以,剛才有得罪大家之處,說話有不聽之處,在下在這裏讨個饒。三德班從創班之日起,便是這麽個風格,因此也不乏與賓客之間,産生不愉快的經曆。可是今天任記請來的客人,卻讓三德班大開了眼界!比武的那位杜爺,輸則輸了,輸得光明,輸得磊落;更爲難得是太子爺,那麽比尊貴的身份,居然也這麽拿得起,放得下,還真是不同于一般。自然還有這樓裏這麽多人學士,一個個都風度儒雅,氣質非凡!真不愧是帝都風物,王都心胸,三德班真得見識了。”
這段話,蘇三聲情并茂地說出來,張馳有度,語态真誠,又是豎大姆哥,又是比劃着手勢,一番吹捧,堪堪把大家的心情,又拉了回來!
蘇三正要收個尾,就準備到此爲止了!這樣結束,雖然不算特别盡興,但皇帝已經開心了,自己的任務也完成了,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卻有人,不願意三德班就這麽散了場!
趙允在二樓裏,見趙廣這麽幹幹脆脆地就認了輸,早就是滿腦子的疑問。在他來,趙廣的性子絕然不是這樣的。因此,他不能讓三德班,就這麽收了尾去。
因說道:“怎麽老半天,就你一個人說話啊!既然那位黃大師,才是班主,是不是讓黃大師也給大家說兩句?介紹一下,讓大家都認識認識嘛!還有你們那個娃娃臉,老套着,悶不悶啊,摘下來,給大家。”
這話也應了許多人的心思,自然也是有人跟着起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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