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被徐英明引着走進了後院,徐英明便小聲地問道:“三爺這唱得是哪一出?”
蘇三見已經走到了後頭,後面那兩個兵也離得遠,便拉着徐英明走到一邊小聲地道:“你别到處亂,我身後便是皇上!皇帝想不露面兒,在這裏熱鬧熱鬧,呆會你按照我的吩咐,不動聲色地去安排一下,今個總得要讓皇帝盡興才行。【】”說罷,又低聲地吩咐了幾句。
徐英明先是吃了一驚,不過這種情形下見着皇上,徐英明感覺皇上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沒什麽特别之處,這才定了心!
一一記下蘇三的吩咐,一邊點着頭,一邊高聲假意叫道:“你們先在這裏歇一歇!等我裏頭支會了一聲兒,叫你們進來,再進來!”
說完話,徐英明便急急地走回前邊的樓裏,先上到二樓,與周盈盈小聲地說了會子話,取了些東西後,這才走到太子這邊兒。
太子原本很高興的,但揭了幕之後,他就不是很高興了!
因爲娜仁格日樂跑到另一邊的床上,與一幫子女人混到一處,他這床上,沒有了娜仁格日光,他便覺得樂趣少了不少!又不好把娜仁格日樂給叫過來,害得他隻能抓着徐江錦在床裏頭說話!
不過樓下不斷地有好詩稿送上來給他評,倒不是很聊!
這二樓裏也有一個小戲台!不過此時卻不是唱戲,而是幾個慣弄風月的金陵名妓,在上頭撫琴唱曲!低吟淺唱地,與一樓裏喧鬧,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倒是别有一番意思。
徐英明走到太子床邊的時候,太子爺正在微笑地與索裏圖說着話兒,床裏還坐着徐江錦,床前有兩名宮裏的侍衛立着。徐英明便在床前不遠的地方,往裏頭叫了一聲:“太子爺。”
趙廣擡頭笑着徐英明,也不說話!
徐英明便笑道:“英明從外地請了個演戲法兒的班子!太子要不要賞?”
“演戲法的?好啊!”趙廣正覺得聊,自然是應允的!
“不過,這二樓裏地方小了些,就隻能在一樓裏演,呆會還請太子移駕到圍欄邊觀!”徐英明笑道。
“行了,你安排去吧。”趙廣笑了笑,徐英明下了樓,這才對索裏圖道:“有事你就說吧!說了這麽多好話,繞了這麽多圈子,一點正事也沒說,本太子可沒功夫聽你磨牙!”
索裏圖忙笑道:“我京國王子完嚴楚前日派使來封,帶了許多禮物,委托外臣送給娜仁公主!外臣此來,是請太子陛下允準外臣會見娜仁公主的。”
趙廣的眉頭一皺,心裏極不舒服地道:“完嚴楚?本太子怎麽沒有聽過你們京國還有這麽一位王子?”
索裏圖呵呵地笑道:“楚王子是吾王第五子!相貌堂堂,風流天下。近日聽說娜仁格日樂公主,才貌雙絕,又訪得娜仁公主正在封國出訪,這才着外臣進獻禮物的。”
趙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子醋意,粗聲粗氣地道:“知道了!回頭我會告訴娜仁公主一聲就是了。至于她見不見你,收不收完嚴什麽楚的禮物,那可不是本太子可以管得了的!”
索裏圖仍然笑呵呵地樣子道:“今日娜仁公主不是也來了嗎?請太子爺恩準外臣,當面向娜仁公主呈情,以示楚王子的愛慕之意!”
趙廣十萬分地後悔,怎麽就讓索裏圖進來了!這不是掃興嗎?
便冷着臉道:“你也是一國的使臣?娜仁公主在那邊會客,一幫姑娘在那裏,連本太子都不好過去攪擾,你好不曉事!再說,今天是什麽場合?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索裏圖愣了愣!似乎并不在意趙廣的指責!倒像似對趙廣說的那句‘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仔細地考慮了一番。
“好像是不太好在這個場合說,那還是請太子陛下幫外臣代呈吧。”索裏圖說道。
趙廣不耐煩地點着頭,道:“其他還有什麽事嗎?”
“沒了!哦,那外臣告退。”索裏圖好像才意識到趙廣的不耐煩,急急地下了床,躬身退下樓去。。
徐江錦在一邊到索裏圖退了出去,有些納悶地道:“有些奇怪啊!”
趙廣見徐江錦在一邊喃喃自語,收回目光問道:“奇怪什麽?”
徐江錦忙回道:“這索裏圖,今天特地跑到太子爺跟前說這些話,難道不奇怪嗎?完嚴楚想親近娜仁的事情與太子并不相幹,他爲什麽要找太子來說這件事?”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索裏圖既然知道娜仁公主在金陵,自然也該知道娜仁公主,是本太爺在負責照應!他要見娜仁,沒有本太子爺點頭,怎麽可能?”趙廣不以爲然地道。
“雖然這麽說!但真就一點機會也沒有?娜仁在金陵的消息,現在是衆所周知的,以後娜仁的行動會越來越自由,索裏圖隻要等上一段時間,便一定可以找到與娜仁見面的機會!”
“那又如何?就算索裏圖私下裏見了娜仁的面,難道還能瞞過本太爺去?與其偷偷摸摸地,不如光明正大的告訴本太子!這樣一來,本太子要是刻意阻撓,才是落了下風,這恐怕才是索裏圖的真實意圖!”趙廣覺得自己說得非常有道理。
徐江錦也一時駁不出個什麽道理來!事實上太子的話,也十分的在理!但徐江錦還是覺得索裏圖的意思,不會這麽簡單,總覺得他專程往這裏跑一趟,隻爲說這幾句話,目的并不單純!
難道是索裏圖知道了太子趙廣對娜仁有好感,所以有意來拿完嚴楚來給太子爺添堵?
若是這樣,那也太小孩子氣了吧?應該不會是這樣!
難不成,京人還真想與原人聯姻?
一個是京國的王子,一個是原國的公主;索裏圖明日張膽地提出這件事情,會不會隻是想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借這個消息,向原人傳達交好的信号?
隻是這個舉動也太繞的遠了一些吧?
京人要真想與原人聯姻,那應該派使者,直接去原國才對!沒道理在這裏玩這個花花腸子啊!而且,他今天弄這麽一出,回頭這消息一傳開,難道朝廷不會警覺?
京人這不是逼着朝廷,也唱來一出與原人聯姻的戲來嗎?
原人與朝廷正是談判聯盟的關鍵時刻!原人爲了表示的聯盟誠意,絕然不會阻擋聯姻!至少,朝廷與原人聯姻的阻力,比京人與原人聯姻的陰力要小許多。
既然如此,這種時刻,索裏圖說出這種事情,那豈不是在提醒朝廷與原人聯姻?結成更穩定的聯盟?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說,京國人沒有慮到這一層?
徐江錦有點想不明白!
他隐約覺着自己都可以想到這一點,京國人應該也會想到;京人既然可以想到這一層,就不應該有這樣的昏招!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昏招,而是,京國人早就派和親使到了原國!索裏圖今天來的意思,隻是示威?
心突突一跳,徐江錦立刻有些坐不住了,京人真要與原人聯姻,那封國就要危矣!徐江錦立刻把心所想,與趙廣說了出來。
趙廣聽了徐江錦的話,臉色也不由白了白!
趙廣臉色白的原因,并不是京原兩國真要是聯姻了,那封原兩國的聯盟自然而然就被瓦解,封國的形勢就岌岌可危這些大事!
他在意的是:娜仁格日樂這麽一個可愛的美人兒,怎麽能嫁給京國那個完嚴楚!
徐江錦見趙廣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後悔自己說得太直白了,這些畢竟是他的猜測!或許這隻是京人用來擾亂朝廷的障眼法。在大家都認爲京原已經達成聯盟的時候,也許他們還隻是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過程。
“太子不必心焦!這事雖然不小,但也不急在此一時。呆會這裏結束,吳相有什麽辦法。”
趙廣聽到吳台銘的名字,心裏才定了定!神情稍安,卻急切地問道:“京人可以與原人聯姻,我們也可以!立刻派出和親使。。不,直接派人給勝老傳信,讓勝老向原人提親。”
徐江錦忙安撫太子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有什麽好計議?京人的陰謀不是昭然若揭嗎?就這麽辦。”趙廣急切地就想把這件事情定下來!
“千萬不能急啊太子爺!要傳信必需經過皇上的首肯是其一;其二是:就算和親!難道不要先定下來,與誰和親?太子不要忘了,您還有一個正當年的弟弟。”徐江錦瞅了一眼對面的吳王。
趙廣正要說話。
徐江錦便又加了一句道:“誰被提名與原人和親,便顯顯得表明,誰在皇上心的位置更重要!也就是顯顯地表明,誰更有可能會是繼承皇位的人選。吳王是不可能不争的。。若是我們沒有準備,突然提出這件事情,被吳王緩過神來,太子不是讓皇上爲難嗎?”
趙廣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最後終于平靜了下來,輕輕地道:“那。”
“咱們先議,而後突然提出,趁趙允還不知曉,不及布置之時,讓事情完全地定下來。”
“好!就這麽辦。”趙廣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就差要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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