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忙笑道:“天香姑娘的頭發真好,聽說你們都跑到月兒那裏去要洗發水了是嗎?這香味怕不就是天香姑娘頭發上的香味!”
天香的頭發剛剛洗好,很自然地散披着,隻是用末端用帕子系了一下!
她聽蘇三這麽一說,便把頭發往身前一扯笑道:“這‘霸王别姬’還真是很好用,就是名字太……太獨了一些……我和月兒姐建議,别用這個名字了,她卻死活不肯改。【】”
“是嘛!我倒覺得這名字挺好的啊!洗頭的霸王,護發的别姬,很有深意啊。”蘇三笑了笑道。
“哦!也對。月兒姐就說不出這個道理,蘇公子這麽一說,倒顯出這名字的别緻來。嗯,現在再想想,便也覺着這名字好了。”天香笑道。
虞鳳在蘇三的腰間輕輕咬了一口。什麽道理!李月兒取這名字就不好,蘇三一解釋,就變好了,這是什麽道理。
蘇三苦笑一聲,便問道:“天香姑娘進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天香聽見蘇三這麽一問,便有些扭捏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青風樓,鳳姐兒已經交給盧姐兒打理了。不想在樓裏呆的姐妹們,都随着鳳姐兒出來了。鳳姐兒說要開酒樓,但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兒!天香知道甯遠心裏喜歡鳳姐兒,所以想向甯遠讨個情。”
蘇三聽天香這話裏有些不太對味,也不知道天香要讨什麽情,因此也不說話。
天香見蘇三平靜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表情,不由心下惴惴,聲音越來越小地道:“鳳姐兒對甯遠已經動了心,遲早是要跟着甯遠的,姐姐盈兒也早就是甯遠的人了。一個是養我的媽媽,一個是情如同胞的姐妹。都跟了甯遠,那天香怎麽辦呢?”
“啊。”蘇三有些不知所措了,今天晚上,奇怪的邏輯還真是多。
“所以,所以,天香想。”天香有些不太好意思說。
蘇三忙道:“這種事情……”
“不,甯遠先不要說話,且聽天香把話說完。天香知道自己沒有盈兒姐那麽好的命。盈姐姐得了公子的青眼相加,又被濟老認做了幹孫女,這是絕好的命數。天香,甚至連鳳姐兒也比不上,鳳姐兒這麽多年,打理下那片家業,不容易!她是個奇女子,公子喜歡鳳姐兒,算是喜歡對了人。鳳姐兒也算是苦盡甘來。可是公子,難道一點都不上天香嗎?天香自信容貌還過得去,盈姐姐,鳳姐兒,就算是月兒姐姐,誰又能比得上天香?公子難道對天香一點感覺也沒有嗎?天香心裏愛慕公子,公子難道就不能爲天香留點心?天香甯願做丫頭,也想陪在公子左右,還乞公子成全。”天香說着說着,便有點要哭的樣子。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蘇三怔怔地着天香,并不知道她的心,對自己已經有了這樣的情義。想想也是,憑什麽她會當着衆人的面,總說出:隻要是甯遠做的詩,我就唱的話來。
每次自己一出現,她總是主動的搭讪,甚至親熱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她既是盈兒的好妹妹,自然是很早就了解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兒,她對自己有感情,恐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今天她特意找了這麽個時機,壯着膽子與自己說下這番話,還不知道自己在後頭,下了多大的決心。
古代女子很少敢這麽直白地,向男人說出心的感情。今晚自己倒碰着了兩位,若說唐麗還算是不太懂情愛,一時沖動之下才說出那些話;可現在天香也說出這樣的話,以她在青風樓的閱曆與見識,隻怕不是沖動可以解釋的通的。
怎麽事情都趕到了一塊兒呢?他倒是想消受,可是今晚怎麽消受得了啊。
天香地收住了嘴,靜坐着要等蘇三的回答!正心慌意亂的時節。卻突然聽到外頭響起‘笃笃笃’地三聲敲門聲。
天香呼地一下站起來,臉立刻紅成了兩團!急急地朝四周,到屋子側邊,有塊屏風,便連忙幾步跑過去,藏在屏風的後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蘇三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聽門外道:“我是盈兒。”
“啊。進來吧。”蘇三一陣苦笑。
盈兒穿一件粉紅的袍子走進來的時候,蘇三心又是一陣的蠢動,卻隻能裝着很困的樣子,斜靠在床頭,微笑道:“明天店裏開業,你要早起應酬,還不早點去睡?”
周盈盈笑了笑,卻坐在床邊,眼睛從蘇三的胸前飄過,不好意思地道:“以爲很困,靠在床上卻睡不着,隻好又起來。也擔心明天開業的情形,怕沒弄好,影響了店裏以後的發展。”
“你啊,是瞎操心。”伸出手,在床邊周盈盈地膝蓋上拍了拍道:“這些事情,都是徐英明在處理的。我他準備的很好,就算有不周到的地方,那也不影響明天的開業。而且有皇上的金字招牌頂着,再加上任記炸魚獨一二的味道,這些再不用擔心了。”
“嗯。也不知道怎麽了,心裏就是放不了。今晚,盈兒能不就睡在這裏?”周盈盈低低地道,臉上羞紅羞紅的。
“那怎麽行。”蘇三立刻反對道:“你雖然出身青樓,但蘇三心裏還是敬你愛你,不到新婚之夜,蘇三再不會這樣便要了你的身子。”
盈兒眼隻有感動,輕輕地跪在蘇三的床前,捧着蘇三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自己的頭卻靠在蘇三的胸前道:“盈兒不在意這些,隻要甯遠心有盈兒,盈兒就是甯遠的。盈兒隻想早點給甯遠。何況,何況甯遠這麽長時間沒有女人,盈兒也不能讓甯遠這麽辛苦。”
着盈兒那麽溫順地跪在自己床前乞歡,蘇三怎麽能忍得住。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他一準要把盈兒給生吞活剝了去。可是如今……
隻能拒絕!
正要說話時,卻聽門外再次傳來‘笃笃笃’三聲敲門聲。。
蘇三聽這聲音,都有些麻木了,盈兒卻是一愣,有些心慌地站了起來。
蘇三小聲地道:“急什麽?你在這裏屋子裏,誰還敢說三道四不成?”他是擔心這屋子裏,沒有地方藏人了,急急地攔住了盈兒,才對外頭問道:“誰啊。”
“是我。”李月兒應了一聲。
周盈盈頓時更慌了,四下裏一,到衣櫃。便連忙道:“不要說我在這裏。”便朝衣櫃跑去。
蘇三心裏一沉,唐麗就在衣櫃裏,這可怎麽處。
“相公睡了嗎?”李月兒在外頭輕輕地道。
蘇三向周盈盈,見周盈盈拉了一下衣櫃沒有拉開,又急急地拉了一下,仍然沒有拉來,便藏在了衣櫃的拐角。
蘇三略便松了一口氣,心道這都叫什麽事啊!“嗯,進來吧。”
李月兒進來的時候,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着蘇三光着肩膀在帳子一邊露出半個身子,斜靠在床頭,臉便更紅了。俏生生地立在床前,嗫嗫地道:“見院子裏沒有熄燈,所以便走了進來。”
蘇三笑了笑,也不點破!
從二院走到内院,自己又住在最西邊,若不是刻意來的,再不可能路過的。
李月兒見蘇三淡淡地笑,更是羞得滿臉通紅。
“坐着吧。”蘇三指着床邊道。
李月兒卻不去坐,而是鼓着勇氣道:“玉兒今晚是在任記那邊幫忙吧?”
“嗯!”蘇三幾乎能猜到李月兒下面會說什麽。
可是蘇三終究還是猜錯了,因爲李月兒根本就沒有接着說,而是輕輕地解起衣服的扣子。
蘇三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奈之下,他隻能跳下床來,赤條條地站在有些發呆的李月兒身前!
虞鳳被蘇三突然竄出去的舉動,吓得心慌意亂,連忙把被子捂好……卻聽外頭一聲驚叫,吓得掉頭就跑了出來。
李月兒慌亂的逃出房間,緊跟着周盈盈也是一臉慌亂地從櫃子後頭出來,唬着臉,跑了。
天香倒像似見過一些世面,等周盈盈走了,便掩着嘴兒笑,但在蘇三的注視之下,也不敢久留,行了一禮,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
又過了一會子,唐麗低垂着頭,從衣櫃裏鑽了出來,臉脹成通紅,根本不敢擡頭!
“你就不要走了。留下來吧。”蘇三笑道。
唐麗到蘇三有向自己靠近的動作,連忙一聲驚呼,飛也似地逃走了,一邊跑,還一邊說道:“小心着涼。”
蘇三追着唐麗出去,把院門給鎖好,又返回屋子,把房門扣的死死的!又檢查了一遍子什麽的,也一一關緊。這才把燈一吹,一身冰涼地鑽進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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