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趙廣等人便走了個幹淨……那樓上的一衆人等,便都圍上來與徐英明攀談起來,得知炸魚店這兩天便要開業,眼下想吃也是吃不到的,便隻好散去了。【】
徐英明帶着二女人和店裏的夥計,回到禦街的店裏,抽出那一百兩的賞錢道:“今個出了一回市,大家的表現都很好。這是太子爺的賞錢,是大家的功勞!所以人人有份……小紅小柳,你們倆個是我從戲班子裏挑進來的,今天這戲唱得好,一人二十兩,是你們應得的。小林小黑今天雖沒有露頭,也出了力,一人十兩。剩下的四十兩,設了公帳,你們家裏若是有什麽難處,便從這公帳裏出……”
小紅小柳在戲班子裏苦,被徐英明挑出來,還花了二十兩銀子!原本以爲來得不是什麽好地,可徐英明一來便給她們開了一月一兩的薪金。已經是感恩戴德到以複加了,這才幾天,便又得了這樣一筆錢财?二十兩啊!
小林小黑也是窮人家的孩子,也早已激動的不知成什麽樣了……“用心做,工錢賞錢都是小錢,店裏有一塊接定的提成,這個比工錢還要高一頭!店裏好了,你們的家裏有了什麽事情,也照應得過來,福利也會好,之前說的逢年過節,還有雙倍的工錢,這些都不是騙你們的……我也是在武陵總店做出來的,你們要是出息了,以後也能出去做個分号的掌櫃,所以,多學多多聽多動……”
四人便又道:“掌櫃的完全沒有必要把那四十兩設到公帳裏,那是掌櫃的應得的……”
徐英明搖了搖頭道:“說實話,掌櫃的不上這四十銀!東家每個月給了我一百兩的花銷,這是必需要花出去的,我還頭痛這錢怎麽花呢,再要這四十兩?沒那個必要……而且,這錢似賞給我的,但其實都是店裏給賺下的面子,是賞給店裏的!既然是賞給店裏的,我就隻有分配的權利,沒有私拿的權利……店裏有規矩,賞的錢,掌櫃的分都不能拿,拿一兩都要卷鋪蓋回家,所以,你們勸我,便是在害我……”
“掌櫃的應得的那份,東家都給了!這裏别說是四十兩,就是有四千兩,四萬兩,也不能破了這規矩……這是我的實心話,也是告訴你們,店規如山如鐵,該拿的你們拿,不該拿的,一定不要拿,你們做到了,在咱們這店裏,賺錢根本就不是問題……不出一二年,你們自己都能賺一間小店回來!到時候,偌是不想在咱店裏呆了,或嫁人啊,或自己出去闖啊,都不會爲錢發愁。掌櫃的比你們年紀大不了多少,跟着東家,你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所以,切不可自誤……”
衆人聽徐英明這麽一席話說下來,心裏又是激動,又是心服。覺得跟着徐英明幹,前途光明,同時也感到真正的東家,必定也是一個,前途遠大的東家……蘇三出了茶韻樓,時間還早,因此,并不急着回去!仍然往街道上去逛……冬日難得的大太陽,雖然曬在身上,一點兒暖意都沒有,但在眼裏,感覺在心裏,卻總讓人渾身感覺發熱……娜仁格日樂一句話,讓他把茶水給噴了出來。倒并不是因爲那句話,是多麽好笑!而是娜仁格日樂前後的态度反差之大,讓人實在是大出意外。
他算是見過世面的!自然也碰到許多這樣的人。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甚至剛才一套,現在又一套;前一刻還要把你往死裏整,下一刻便親熱的讓你起雞皮疙瘩。
隻是他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在這樣的環境,在這樣一個冷若冰霜的女人身上,會到她這樣的一面。
其實沉下心來想一想,也是正常的。一個女人,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最簡單的方法,還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和長相……娜仁格日樂處于她那樣的境地!這種方法,既直接又有效,可厚非……怪就怪自己,大驚小怪!早已見慣了的人情,卻偏要吃上這一驚,許是自己安逸的太久了,忘了社會本質之,有一個複雜性……這娜仁格日樂也算是個奇女子了,能拉下臉,放下身段,表現的如些做作,那就不是個一般的人物。這種人物,爲了達到目的,有時候是會不擇手段的。
臉皮有時候與敵的程度是一個正比的關系……娜體格日樂絕對不是一個至性至純的人,但卻一定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這種人是朋友,那還好些;若是敵人,隻怕會很難纏……皇上要是精明的話,這種人,是絕不能再放回原國的……可惜,這事情,他說了不算……“那不是甯遠公子嗎?”盧義舉大叫一聲。
蘇三聽到叫聲,便側過頭去。隻見幾輛大馬車,上面堆滿了貨物,許多壯漢走在馬車的旁邊,幾面‘志遠镖局’的小旗,正迎風飄展!喊他的人正是武陵城裏志遠镖局的盧義舉。上次在武陵城外,保着他,卻被李技一拳打傷的人,便是他……“喲,這不是盧大哥嗎?”他鄉遇舊知,蘇三便顯得很高興。忙上前幾步與盧義舉走在一處……“盧大哥,這是上哪兒?”
“别大哥大哥的叫了,當不起!我們這是回總局呢!車上是武陵城裏,各家各店的貨!也有你們蘇家的貨在車上……”盧義舉笑道。
武陵城裏有許多商家在金陵都設有分店,平時便有許多貨物往來。但是貨量不多,東西又雜,單走一趟,費時費力還費錢。志遠镖局的齊志遠也是一個人物,眼光有些獨到之處,見有這種情形,的也不是一家二家,便每隔幾天走一趟固定的镖,專把各家各戶要送到金陵的貨物,一起接了。原本高昂的護镖費用,衆家一攤薄,也與單送一趟的價格相差幾。
镖局代送!既安全,又省力,所以,齊志遠這個主意一出,武陵城裏的那些商家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反對。因此,這镖也就成了定镖,成了志遠镖局武陵分号的一項固定收益……“這貨要一家一家的去分送嗎?”蘇三笑問道……“不用,貨到了,直接就下在總局的庫房裏。因爲走镖的時間是固定的,因此不用通知,各家各戶到時候也都會來接貨。不拘早晚,他們想什麽時候來取貨,便什麽時候來取貨,這樣更方便……回頭我們隻要把回執帶回去,就可以結清镖銀了……”盧義舉有三十五六了,但起來卻顯得老成,像個四十多歲的人,常年走镖,臉黑得發紅,一整個冬天,都白不回來。
上次盧義舉接了李家的镖,卻沒有護住李家的銀子,還被人給打傷了,齊志遠爲了這事,專程去了一趟武陵!按照镖局的通例,丢了镖是要賠的,聽說丢了镖,他吓了一大跳,到了武陵才知道,還好是事前約定的是保人身镖,并沒有把銀錢保護在内。最重要的是,人也沒事,不僅沒有丢镖,還不用退镖銀。發镖的李家,也沒有找镖局的麻煩。要不然,一下丢了幾萬銀票,賠也要賠死齊志遠……雖然是一場虛驚,可爲了這事,盧義舉還是狠吃了齊志遠的幾句刮的。
齊志遠怪他沒有在總局調派人手,便接了這樣的镖。要知道六大镖系裏(信镖,票镖,銀镖,物镖,糧镖,人身镖),人身镖是最麻煩的,一般情形下,是能不接就不接的……其實盧義舉他也有難處!當時的情形,李家求過來,志遠镖局也是不開的。事起倉促,也根本沒有時間從容從總局調派曆害的人手過來。
因爲這件事情,李守一和蘇三還專程去望過受傷的盧舉義,因此二人還算是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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