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子一聽,眼睛不由一亮道:“嗯,這名字響亮,有氣勢。【】”
月兒卻皺了皺眉頭,感覺這個名字用在洗發水上,是不是太生硬了一些。不過,她輕輕地了蘇三一眼,見蘇三正有些得意地笑,便把心裏話給咽了下去。
非便是一個名字,叫什麽不是叫呢?蘇三既然喜歡,難不成自己倒要反駁他不成?當下,也表示極力贊成。
他見二人都很喜歡自己取得這名字,難得地大笑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股神往的意韻。
事情大體上就這麽定了下來,三人便就生産基地的具體細節,進行了一番讨論。不過李老爺子與李月兒,都是聽蘇三說得多,盡量不發表什麽意見。因爲他們發現,特别是李老爺子發現,自己做了一輩子的經紀,所想所知,都當不了蘇三一說,心裏不免有些感歎。不過李老爺子畢竟是積年的老坐商,于封朝這種自然經濟體制下的操作方式,比蘇三還是要熟一些,否則他還真是說不出話,張不開嘴。至于,李月兒那點水平,根本就隻能當個聽衆,老打老實地把二人說話的重點,用心地記下來。
三人從生産基地的建設,布局,人事安排,讨論到,蘇三那本書上,還有哪些項目,眼下也要開始進行技術上的儲備。大家都不是小孩,自然知道,有些東西,并不是臨時準備,就可以準備得出來的。
說着這些話,不知不覺的,一上午的時間,便過開了。
二人與蘇三一起吃過午飯,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李月兒扭扭捏捏地不肯走。李老爺子便道:“你們聊,老頭子先走了。”
可這話一說出來,李月兒臉上又挂不住了,便又硬扯着,要與老爺子一道走。
蘇三其實不太好挽留,這裏是别人的地方,真要是二個人獨處了,就李月兒眼流露出來的不舍情緒,他指不定就會把她給辦了。還是緩一緩吧,雖然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但他總覺得沒有到那一步。李月兒從之前的一點都不了解他,到現在對他有些盲目的崇拜。這二點,都不是對他的正确态度,所以,有些事情,急不來。還是不要挽留她的好。
送二人出了門,這雨卻還在滴滴答答地下。蘇三回到房間,又重新拿出那幅地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又呆呆想着一些事情出神。
‘也許。該是要考慮,找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落個腳了。原朝與封朝的聯手,已成必然之勢,而京國敗亡之日,便是封朝傾滅之始,武陵緊挨着金陵,金陵若破,武陵也是不保,這裏終非安身立命的地方,留給自己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二日後,是個大晴天,也正是‘武陵大學’創建的大好吉日。
因爲有了新任府尹大人的強力支持,‘武陵大學’的創建儀式,規模空前的盛大。
從早上,武陵大學一開大門起,道賀的人,便源源不斷地往原來的老林府,現在的新大學湧來。這些道賀的人,有些是被邀請而來的,有些是不請自來的。把偌大一個‘武陵大學’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麽大的場面,自然又吸引了許多熱鬧的,因此武陵大學的門口,是裏三層外三層地擠滿了人。宋平又請了二隻獅子隊,在門前熱場,把氣氛弄得比大戶人家結親禮,還要隆重十倍。
李道明願意留下來,參加‘武陵大學’的創建儀式,主要的目的,是要與蘇三碰面。
那日他獲救後進了狼頭營,蘇三便獨自離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人。因此,這一天一到,李道明趁還沒有去武陵大學之前,便委托張合,一定要把蘇三先請到欽差行轅說會兒話。
張合也不自己露面,卻讓陸安帶了四名親兵,下命令道:“就是綁也要把人給綁來。”
其實哪裏用綁?蘇三若是不露面,陸安就是想綁蘇三,也要先找到蘇三的人才行;蘇三若是露了面,那自然就已經料到,與李道明、張合等人見面,是避不過的,哪裏用綁?
蘇三倒不也是怕與他們見面,而是想用避開他們的方式,向他們表示,自己并沒有什麽挾恩圖報的意思,自己之前的所有作爲,都是爲了自保,并不是刻意而爲之。
其實他心裏也明白,他越是這樣淡然處之,就越能得到張合與李道明的真心。以後如果真有什麽事情發生,說不定,他們還會賣自己一個情面。若是一味地強求,隻怕就是挾恩圖報,也得不到什麽。
跟着陸安到了狼頭營。欽差行轅自移進了這裏,就再也沒有動過。
李道明與張合在押簽房裏閑話,時間還早,他們還都沒有動身往‘武陵大學’的意思。
張合在廳見到陸安領着蘇三進來,限埋怨地叫道:“你呀,就是一個娘們兒。老實說,這些天都縮到哪裏去悶了這麽長時間。我差點把武陵城給翻了一個個。”
這話說得有些誇張,張合若真是有心找他,那是可以找得到他的。宋平他們一趟一趟地往自己那邊跑,他豈會一點風聲都收不到?估計張合是猜着了自己的用心,所以,找了自己幾天,見自己不願意露面,也就算了。
蘇三一邊與欽差大人行了一禮,一邊微笑地向張合道:“剛一進這裏,門裏門外的軍士,老遠對着甯遠就指指點點,就好像到了什麽稀罕物兒一般。甯遠若真是個娘們兒,在這種指指點點的情況下,隻怕是真不敢進你這軍營了。”
如今蘇三在武人,也算是有些名氣了。難怪有人指指點點。
這話剛說完,隻見鐵平一拐一拐地走進來道:“哪位是蘇義士?”
聲音之大,語氣之激動,不禁讓人都向了他。
鐵平可不管衆人的目光,而是拿眼了一圈,便把目光落在了蘇三的臉上,雖然他已經知道蘇三很年輕,但到蘇三臉上這般嫩相,還是讓鐵平稍稍愣了一愣。好在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他便認準了蘇三的身分,上前鄭重地行了一禮道:“多謝蘇義士救命之恩。”
蘇三卻一笑道:“甯遠可沒有救過虞候大人。”
“救了欽差,便是救了鐵平。若是欽差大人沒了,鐵平也沒有活下來的理由。因此,蘇義士也是鐵平的救命恩人。沒說的,以後若是去了金陵,但有什麽吩咐,隻管來找我。”鐵平性子有些憨直,有什麽便說什麽,倒是一個義氣的漢子。
蘇三見他這般說,也就不客氣了,笑道:“若是去了,那說不得,要到鐵府,叨擾一番。”
鐵平沒二話地答應着,進而讓蘇三去了金陵,便住到他府上去。
鐵府在金陵也是世家,早年跟着帝駕一道南遷,鐵家便保在駕前,到了他這一輩,雖然勢頭弱了一些,但底子還有,在金陵有一座偌大的院子,接待個把人,還是全不在話下的。
他自然便謝了鐵平的好意。
鐵平因見欽差大人與蘇三有些私意兒要說,便與陸安一齊到外面的院子裏守着去了。
李道明這才對蘇三說道:“小神仙可真叫人難找啊?”
他忙攔住李道明的話頭道:“‘小神仙’的稱呼,還是請欽差大人收回去吧。隻是玩笑話,甯遠絕不敢當。”
“不敢當,你也當了。而且你這‘情鬼手小神仙’的号,也算是傳出去了,再想往回收,隻怕是,難。”李道明輕輕地笑了笑。
他有些奈地聳了聳肩,感到有些可奈何。“别人叫,就盡管讓别人去叫吧。大人還是叫小的甯遠吧,聽起來順當一些。”
“嗯。”李道明見蘇三并不挾恩以報,而且語氣之,也更象是個人,心裏對蘇三更是欣賞有加了。可臉上卻把微笑輕輕地一掃,着實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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