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陪着蘇東山從周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
馬車上,蘇東山着悶不作聲地蘇三道,“這種事情,至少要先和你老子說一聲才對。”
“喔。下不爲例。”
“下不爲例?還有下次?”
“爲什麽沒有下次呢?爲了蘇家的子孫後代,難道蘇三就隻娶二個老婆不成?”
“你。”蘇東山語了。
半路上,蘇上下了車,仍舊往思友書院去住。回到院子裏時,小安已經帶着唐麗在院子裏候着了。
小安則坐在檐下,唐麗則靜靜地站在院子裏,似乎在想着心事。
小安見蘇三進來,連忙站了起來。倒是唐麗,隻是了蘇三一眼,略略行了一禮,便仍轉開頭,去那頭頂上光溜溜的樹枝。
蘇三唐麗的氣色不錯,衣着也幹淨利落,精神也好,着實有些英姿竦爽的風姿,便走近來,笑問道,“露兒還好嘛。”
“嗯,還好。”唐麗的語氣有些淡,停了一會兒,感覺就這麽回答,有些敷衍的味道,便又道,“最近她都在讀書,也跟着麗兒習些武藝,就是不太愛說話。”
“喔。”沒想到露兒還會想習武。“鄉下她還住得慣嗎?”
“嗯,住得慣,她也是打小苦出來的,八歲死了爹媽才進的李府,早年吃的苦,也還沒有忘記。再說麗兒住的那裏也不苦,不用下地,沒有農活,比她在李家當下人要自在的多。”
蘇三點了點頭,“喜歡讀書是好事,書讀得多了,便能明白事理了。你哥哥最近都在做些什麽?”
“也沒做什麽,回去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極開朗的,現在終日裏沉默不言,除了練劍,便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牆角發呆。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唐麗了蘇三一眼,心道,一定是蘇三與哥哥說過些什麽,哥哥才有了這樣的變化。
有些意外,蘇三沒想着唐超會變化的這麽快。不過這樣也好,他果然能耐着性子坐下來,不管是對武學,還是對将來的發展,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若還是以前那急燥的性格,小孩子的脾氣,隻怕縱然有些發展,也難成氣候。
“你才回去,便又把你叫來,實在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這件事情,與林海錄沒有太大的關系,倒是與我莫大的關系。所以,想請麗兒幫甯遠一個忙。”蘇三站在麗兒的身邊,輕輕地說着,眼睛卻順着麗兒的眼睛也向頭頂樹枝。
光光的樹樹,随着風沙沙地擺動,并沒有什麽景緻好,卻不知唐麗爲什麽得這麽帶勁兒,又或者樹枝是假,其實是心裏想着事情?
許是終于引得蘇三向了樹枝,唐麗便收回了目光,半轉身往一邊的苗莆走了幾步,才停下來輕笑道,“三爺說笑了。哥哥已經是三爺的人了,麗兒就算不聽三爺的話,也要聽哥哥的話,三爺有事,吩咐一句便是,幫忙的話,就不要說了。”
“喔。是嗎?”他好像是自言自語,說完後便微笑着着唐麗。二人就這麽隔着幾步遠的距離,任由時間慢慢地流淌。
唐麗不經意間,到蘇三腰帶下系着的荷包,不由臉紅了紅,對蘇三道,“你不是出門不帶荷包的嗎?爲什麽又把這荷包給挂着?”
“哦,别人都挂着女人送的荷包,本公子風流倜傥,又是武陵城數得着的才子。如果沒個荷包帶着的話,也實在不成樣子,因此,便戴着了。”
“誰說送你了。”麗兒見蘇三這麽說,嗔怒地着蘇三的臉。
蘇三便往前走二步,走到麗兒跟前,輕輕地笑道,“甯遠又不是癡漢,麗兒心所想,甯遠未必猜不出來。麗兒心裏若是喜歡甯遠,那是甯遠的福氣。隻是,眼下還談不到這些。麗兒你大仇未報,甯遠也有些事情,要在心裏理理清楚。甯遠不是随便的人,也從來不願意不投入感情,便收獲别人的感情。雖然甯遠已經有了一個妻子,明年還要再娶一個妻子,但其實甯遠還沒有做好準備。好在來日方長,咱們交往的日子還長,這些個心事,且放在心裏慢慢醞釀,麗兒你瞧好嗎?”
麗兒的臉紅的像個蘋果,眼神有些慌亂的同時,頭也低了下來。她沒有想到,這麽羞人答答的事情,會被蘇三用這樣商量的語氣給說出來。
有心想要把蘇三猜測自己喜歡他的事情,給翻。但這正是她心的所想,如何開得了口?
不過,就那一句‘來日方長,咱們交往的日子還長’,就已經聽得她心花兒怒放,心情愉悅起來。
可是下一刻,她在心竊喜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不明白,他那句沒有準備好的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好像是确認了二人之間有着一定程度的關系,但話裏也并沒有給出什麽承諾。
總之,因爲蘇三大膽而突然的表白,讓她感到有些驚慌失措。
蘇三着麗兒羞紅的臉,心裏也有些奇怪自己,怎麽就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樣的話。自己并不是一個多情的人,前一世,就算是那樣的地位,他也是‘從一而終’,逢場作戲的時候盡有,但他從來也沒有動過再養幾個女人的心。
到了這一世,也不知道是這一夫多妻的氛圍影響的,還是自己原本就是個多情種子。竟然對身邊的女子,這麽容易動心,難道是這古代的女子,更能滿足男人的占有?
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充滿了?
“不管麗兒是什麽心意,都等麗兒的大仇先報了再說,好嗎?今天叫麗兒來,是因爲有一個人,不能不除。不過,應該會有人幫甯遠打個前站,甯遠就怕打前站的人,殺不了這個人,所以爲防萬一,才想讓麗兒親手殺了這個人。”
麗兒收拾起心的情意,慢慢地擡頭道,“是誰?”
蘇三靜靜地着麗兒道,“杜如悔。”
一陣微風吹過,麗兒的臉上略略有些迷惑,不知道爲什麽蘇三要置杜如悔于死地。隻是,這些她不想去想,蘇三要殺杜如悔,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因此點了點頭道,“應該怎麽做?”
“不問問爲什麽殺他?”
麗兒笑了笑,“不用了。三爺隻需要告訴麗兒該怎麽做就行了。”
“喔。那走吧,屋裏說。”
天色已經漸漸地昏暗了起來,到掌燈時分,這風也漸漸地停住了。
空氣雖然還帶着濕意,但溫度卻在不知不覺升高。原本凄冷的夜,也隻是有些涼意。
到了第二天,一輪紅日跳出地面,蒸騰的水氣,便把整個武陵城籠罩在一片水霧之。這是一個絕好的豔陽天。
張合清早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鄧琪英叫來,在大帳内好好地切磋了一番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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