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漸漸地亮了起來,後院一處單獨的小院,在濟老的安排下,已經成了‘關押’林子祥和李老爺子暫居的院落。【】而露兒也正由任盈盈,玉兒和唐麗陪着,住進了院子裏。
他料定林家不可能猜到,林子祥與李老爺子會在周府。因此這裏,也并不需要安排人手守衛。
就算林家可以猜到:林子祥是有可能被人脅迫,而這個脅迫林子祥的人,又與周府有些關系。
繼而猜到:林子祥有可能會在周府。
那林家也不敢像對李家那樣,在周府撒野。
就算林家敢撒野,有周府的護院在,有唐氏兄妹在,林家也很難有所作爲。
林家幼稚地以爲,在外面找個安靜的地方,把人關起來,就可以掩人耳目,卻沒有想到,真正足夠安全的地方,卻正是他們極力想避開的林府和虎頭營。
如果是在那二處地方,就算他能猜到關押二人的地方,要想把二人從掏出來,那也是難如登天的。
“公子。”唐超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在院子裏練拳,見蘇三進來,便收了手,立在一邊。
蘇三擺了擺手,示意他接着練,便朝露兒的房間走去。
不一會兒,唐麗,玉兒,任盈盈,便從屋裏走了出來。
唐超上前與任盈盈見了一禮,便對妹妹道,“怎麽都出來了?”
唐麗道,“蘇公子把我們趕出來的。哼,我們女人勸都沒有用,他勸難道就有用嗎?”
任盈盈則道,“甯遠既然讓我們回避,便一定是有法子的。”
玉兒也道,“少爺最曆害了,一定可以勸住露兒的。”
“再曆害,這種事情,也不是男人能做的事。他能勸住露兒,我才不信?”唐麗見二人這麽維護蘇三,不由回頂了一句。
任盈盈便隻是笑笑,并不多言。在她來,隻要蘇三出現,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玉兒則關切地着房子裏,對唐麗的話,并不上心。
四人并沒有等太長時間,便見蘇三從露兒的房間裏出來。
四個人,便一齊向蘇三。
“都着我做什麽。”蘇三了自己的身上,沒什麽異常,才對任盈盈道,“盈兒,去弄些吃得東西給露兒。”
“麗兒,你過來幾步,我有話和你說。”
唐超忙道,“就讓露兒一個人在屋子裏,不會有問題嗎?”
蘇三點了點頭道,“喔。要不你進去陪陪露兒?”
唐超臉上一窘,任盈盈卻道,“甯遠,到底怎麽樣了,盈兒真擔心露兒想不開。這事,其實并不能怪她,她還這麽小。”
蘇三便對任盈盈笑了笑道,“該說的,我已經和她說過了。想不想得明白,最終還是要靠她自己,不過,我我的話,她是聽進去了的。至少有一段時間,她不會自尋死路了,你們也不要再拿這事來勸她了,以前是怎麽樣對她,以後便也怎樣對她,不用過于關注,順其自然吧。嗯,去弄些吃得給她吧,她已經有一整天沒有吃東西民,肚子裏有了暖氣,就不會那麽急着想死了。”
便又對唐超道,“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吧。小姑娘現在對男人有些怕。”
“玉兒,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呆會咱們便回去了。麗兒,跟我來。”說罷,往邊上走了幾步。
麗兒跟在蘇三的後面,倒是有些納悶,她不明白,蘇三對露兒說了什麽樣的話,可以勸得露兒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自尋死路。
太陽已經漸漸地升了起來,早晨露重,院子裏的花草上,都沾着晶瑩的露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早晨花間的空氣,漸漸把夜間激起的浮躁沉靜了下去。
“好死不如賴活着。人生有些經曆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說,也并不是壞事,關鍵還是活着,活着才會有意義。”
“蘇公子說什麽?”唐麗跟在蘇三的後面,着蘇三對着一朵花骨朵輕聲地說着話。
“喔。露兒,恐怕不能再回到從前了。我想把她交給你,你可以帶着她到城外,在這些事情都結束之後。我想,一個新的環境,會讓她忘記許多事情,她也可以得到重新生活下去的勇氣。”蘇三轉過身來,着唐麗道。
“嗯,我也很希望她能振作起來,隻要露兒願意,麗兒沒有意見。”麗兒着蘇三的臉,輕輕地笑着,她很高興蘇三能把這件事情,交給她,這說明,在蘇三的眼裏,她是一人值得信賴的人。
“不過,就隻有這事?”唐麗問道。
“嗯。就這事。”
“沒有别的事情了嗎?”
“好像沒有。”
“哦,我知道了,蘇公子請放心,麗兒會照顧好露兒的。”唐麗輕輕地應着,臉色卻稍稍有些失落,轉身走了回去。
“對了,差點忘記了。你的荷包。”蘇三從虞鳳房裏走的時候,并沒有落下這隻荷包,說好要還給麗兒的,自然不能說話不算,便低頭去解荷包,要還給麗兒。
可再擡眼的時候,麗兒卻飛也似地跑進了房子,比兔子還要快。
“不用還?還是沒有聽到?”蘇三呆呆地舉着荷包,着消失的麗兒有些失神。
“少爺,别了,人都進去了,還。”玉兒走過來,到少爺呆呆的樣子,不由嘟噜了一句。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想了想,仍舊把荷包系在腰間。
“少爺真花心,。”玉兒見少爺還把荷包系在腰間,不由吃起了飛醋。
“花心?”他有些奇怪地着玉兒道,“少爺花心嗎?”
“還不花心嗎?要不然,她爲什麽要送荷包給少爺呢?”
“這個?。不是她送的,是我借來用的,現在正還給她,她沒有聽到,所以走了,沒有來得及還。”蘇三有些爲難地解釋着。
“沒聽到?玉兒隔那麽遠都聽到了。她會沒有聽到?明明是送給少爺,不想要回去,才走的;少爺要是想還,追上去,也是要還的,不至于再系回去。哼,反正少爺就是花心。”玉兒堅持着說。
“呃。”算了,也沒有必要和玉兒解釋了,花心就花心吧,玉兒要怎麽想,便怎麽想吧,反正小姑娘腦子裏,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
“承認了吧?”玉兒歪着頭道。
“小孩子家家的,淨知道胡思亂想。去和露兒告個别吧。我們要回去了,上午本公子還有課要上呢。”不管林家現在是否已經知道了林子祥失蹤的事情,該做什麽,蘇三還是要做什麽的。
武之道,講究一張一弛。就算要把林家整倒,那也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平凡的人,往往隻能專心做一件事情,而不平凡的人,卻能很快地在不同的事件,轉換角色。不會因爲一件事情,而影響到另一件事情的專注和心情。
這種轉換,說起來很輕松,但做起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把情緒從一件事情,帶到另一件事情裏面,對每一件事情,都有空杯的心理,其實很難。在前一世,他也是經曆了許多,才達到這個境界的。
在他來,針對林家的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已經具備了步步進逼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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