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頭在一邊道,“這是李家的三老爺李家樹……”
劉營頭,跳下馬,連忙扶住李家樹道,“三老爺放心,緝盜本就是我們的責任……上次仲秋事後,林大人就要求我們,全營時刻戒備。【】我們虎頭營,夜不解甲,防得就是今天……可惜,我們還是來晚了一些時候,這賊人來去如風,居然被他們俘了大老爺去,哼,某料定他們在這城内必有藏身之地,某便是把這武陵城翻一個身,也必然要把這些歹人抓獲。三老爺先請安心。”
李家樹感激涕零……“報……”一武陵軍快馬來報……劉子明喝道,“快報……”
“吳夥頭他們,跟着匪人追了出去,發現有匪人躲進了青風樓……”
“青風樓?那不是妓院嗎?難道那就是匪人的藏身之所?”
李家樹在一邊聽得真切……忙叫道,“大人爲什麽猶豫……爲什麽不加派人手,前去圍捕?”
劉子明有些爲難地道,“青風樓的老闆娘與本城的濟老關系莫逆……冒然前去,隻怕……”
“人命關天啊……這事許是青風樓的老闆娘也不知情……大人還是先拿匪人要緊啊……”
李子明一點頭,跨上馬,手一揮道,“五七隊……全部跟我來……其他人等繼續在此緝盜……記住,不可擾民……三老爺,先告辭了……”說罷,不等李家樹回答便打馬奔了出去……四隊人馬,二百号人,一齊跟在李子明的後面朝青風樓奔了出去……劉子明回頭了一眼,隻見李家樹一臉感激的站在那裏。不由輕輕地笑了一聲,這世間的事情,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得清呢?
“駕……”
“小姐,小姐,不好了……”
李月兒悚然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轉過頭來,向一臉驚恐的雨兒……“着火了……”
“着火了?哪裏着火了?”李月兒有些納悶地問道……“家裏,家裏着火了……”
李月兒又是一驚,急急地開子,朝家的方向去……火光映着天空,卻沒有真正地燒起來,她所在的位置,可以到火勢越來越小……倒是隐隐聽到許多馬蹄聲和許多人在跑動的聲音……李月兒連忙穿起衣服,不及梳頭,就往樓下跑……“小姐,小姐……等等我……”雨兒在李月兒後面追着小姐,卻見小姐打開門,突然停在了門口,害得她直接撞到了小姐的後背……“怎麽了,小姐……”
李月兒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地走回到邊,眼睛向李府,直等到火勢慢慢地減了下去,她才回過頭道,“我去了隻能是添亂,如今火勢已經撲滅,且等天明再說……”
李月兒靜靜地坐在床上,對着雨兒輕輕地道……雨兒則緊張地着李家,擔心地道,“不知道露兒怎麽樣?怎麽就這麽巧呢,難得在繡莊歇一晚,家裏就碰着這樣的事情……”
李月兒又重新站起來……馬嘶聲,仍然隐隐傳來……這讓她心裏有種極不好的預感……許久之後,嘈雜的腳步聲轟鳴一般傳來……隻見一人騎着高馬,領着幾百軍人,從繡莊樓下經過……那方向,似乎是朝柳巷而去……發生了什麽呢?李月兒輕輕地靠在邊,眉頭擠成了一團……虞鳳被外面人聲吵醒,心裏就有些心慌……幾年來,她很害怕半夜裏出現人聲鼎沸的事情,這總是讓她想起幾年前,老管家急急地拍自己的房門的情景……那一夜,林海錄抓走了唐季虎,那一夜,林大人抄了唐将軍府……那一夜,也是人叫馬嘶……她很擔心,有一天,這些人會突然闖進自己的房門,把自己帶走……“媽媽……不好了。許多官兵沖進了前院,整個青風樓外面,都被官兵給圍起來了……”
虞鳳沒有說話,而是往門外瞧了一眼……院子裏,已經站滿了手舉火把的軍人,隻是他們卻很規矩地沒有闖進後院,而是把整個院子給圍了起來……“他們說,有匪人闖進了樓裏,要搜查……”
“匪人?”虞鳳心裏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卻又把心給提了起來?“走,去……”
二人一齊走到前院,隻見一名軍人打頭坐在院廊下。四名夥頭軍就在這人身後筆挺地站着,二排武陵軍手舉着火把,在二邊一字排開,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動一下的人都沒有……“這,不是劉軍爺嗎?”虞鳳有些奇怪……夜裏劉軍爺才與林管家才在樓裏喝了花酒……這才幾個時辰?怎麽一身紮戴地出現在了這裏?
劉子明心定神閑地坐在椅子裏,擡眼了虞鳳一眼……這女人還真是風騷的很,難怪林大人一眼便了,可惜了自己,這麽勞苦的忙上忙下,全是給别人做了嫁衣裳……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劉子明把臉繃得緊緊地,擺了擺手,止住虞鳳的話頭道,“老闆娘,對不起了,某公務在身,閑話就不說了……如今,在李家縱火,殺傷數人的悍匪,就藏身在這青風樓裏,既然老闆娘出來了,那咱們就動手吧,不把匪人找出來,某家可交不了差,來人啊……”
“劉軍爺,且慢……妾身怎麽越聽越糊塗了……什麽悍匪,怎麽就跑到了青風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是誰到,有匪人進了我青風樓的?”虞鳳見劉子明就要下令進院子裏搜查,忙前上攔了一步……她打開店門做生意,好不容易經營出這樣的局面,今天要是一查,那以後哪個客人還敢上門?她可是很清楚這幫軍人的作風,他們這要是一進去,隻怕後院的那些姑娘,可就要糟了秧……如果闖民宅玩女人,那還有軍法管着。可在青樓裏玩了女人,誰說得清楚?她手裏可還有幾個清倌兒,便是花魁天香,如今也還是完壁,如果被這些軍人給糟蹋了,那如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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