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笑了笑。【】還以爲是什麽事情呢?卻原來是周老買了這炸魚塊兒,所以才召他來的,勝老的神情,隻怕周老尚不知這炸魚塊兒就是他弄出來的,如今周老親召,隻怕是要用這炸魚塊兒說事,要逼自己把手藝獻出來吧……這事,倒有點兒意思了,似乎有人要往槍口上撞了……周老到蘇三進來,便指着椅子道,“甯遠小友請坐……”
他便坐了下來,卻裝着一臉知的樣子問道,“不知周老召小子來,有甚麽事呢?”
周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勝老,然後一本正經地道,“事呢,倒是有一件,不過也先不用急着說,倒是今日得了一種難得的吃食,想先請小友品嘗一番……”
說罷一擺手,便有小厮端着周老手邊的瓷碗走到他的身邊……他着碗裏的炸魚塊兒,心裏想笑,卻不解地道,“這不就是魚塊兒嘛?也沒什麽稀罕之處……”
“甯遠小友此言差矣,魚塊與魚塊之間,可是大有不同的,你嘗嘗便知了……”
他便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兒,又脆又香。任盈盈的手藝比頭二天要好了一些。
吃了一塊兒,便又拿一塊兒吃,正準備要吃第三塊兒,周老連忙把小厮給召了回去,生怕他把魚塊吃完了……“好吃吧?”周老一臉的得意之色,就好像這東西是他弄出來的……“嗯,味道還好……”
“什麽叫還好,是絕好。這東西可是老夫府的下人,排了好長時間的隊,才排來的。你是不知道,就這麽點兒魚塊,就有多貴……而且有錢,還不一定可以買得到,想要多吃幾塊,就得預定。提前三天預定的價錢,需要五百一斤;如果隻提前一天預定,可要交足六百才有一斤。老夫讓人定了十斤,足足花了六兩銀子……好吃吧。這東西,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吃得上的……”
“哦,這麽說來,周老也覺得這東西是好吃的?比周老府上的廚子弄出來的,還要好吃?”
“那是自然……這東西可是很有講究的,光腌制魚塊的調料,就多達二十多種,而且在腌制,不同的部位腌制的工藝也不相同……你剛才吃的,還沒有加過醬料的,如果加了醬料,味道就更好了……”
“倒是極好的吃食……”他了一眼站在堂外的玉兒,心道,如果玉兒在這裏,估計早繃不住要笑場的,倒是勝老這個老奸巨滑的家夥繃得住,此時正老神在在地聽着,一言不發……“自然是極好的吃食,隻是還記得某人說過,自己的手藝也是極棒的,如今也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卻遲遲不見動靜,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周濟微笑地着蘇三笑道……得,來了。周濟今天把他叫到府上,就是爲了這一刻的……“咳……這個。”他撓了撓頭,有些猶豫是不是就這樣把事情的真相給說了來……勝老卻突然開口道,“濟公,不要某人某人地,替這小子留面子。那日,定下這個約定的時候,老夫也是在場的。這小子想要抵賴,卻是不能夠的,當日這小子說:需要一點時間。如今也過了這麽長時間了,也是該給個說法了……甯遠小友,你還是不要再支吾了,二壇子五十年的窖藏倒是小事,君子既許下了承諾,便要一諾千金,豈可失信?”
周濟很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蘇小友,可不能失信于人喲……”
他到勝老賊賊地一笑,再周老要他笑話的樣子,隻好奈地聳聳肩道,“本來,是不想再提這件事情的。隻是周老既然這麽上心,那小子也隻好實情相告了……”
“喔……”周濟願聽下,而勝老又恢複到古井不波的狀态之……“其實這炸魚塊……”他指了指那碗炸魚塊,又指了指自己。
“你?”周老一愣……他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周老半天才醒過神來,不确定地道,“你是說,這炸魚塊是你弄出來的?”
“事實如此……”
“可是這個是‘任記炸魚’,是個姓任的女子……”
“我的親傳弟子……周老應該還記得我想帶一個弟子的話……”
“這,不可能……”
“玉兒……”他不理睬周老頭的懷疑,一招手把玉兒叫了進來……“和周老說說這炸魚塊兒的做法……”
玉兒着炸魚塊,便對周老笑道,“哦,這炸魚塊兒要選上好的青魚,都要在四斤左右的鮮魚制作……收拾好之後,切成均等的小塊,要先腌制十二個時辰……腌制的料有……”
“腌制的用料是秘方,就不要說了,接着往下說……”
“喔……腌制好的魚塊,要用油炸……炸的過程,火候控制很重要……炸得時間短了,皮不焦,裏不脆;時間長了,色澤又變了,口感也有點老……最關鍵是的醬料……醬料裏的主料雖然都是一些經常吃到地食材,但要全手工剁成極細,卻是很花費工夫的,關鍵裏這些醬裏面,加了許多藥,有些可以養容,有些可以滋陰,有些可以提神……不同的人,在不同階段食用,當有不同的功效……”
玉兒把制作的過程一一道來,周老頭兒早就聽得目瞪口呆……玉兒又道,“盈盈姐上手的時間尚短,口味其實比起玉兒做的,還略差一些呢……公孫老人家是嘗過玉兒手藝的,應該吃得出這其的差别……”
公孫勝一聽玉兒把自己扯出來,差點就要上前捂住玉兒的嘴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玉兒的語速很快,攔都攔不住……“好啊,公孫勝……你是早就知道這魚塊兒是這小子弄出來的……卻不告訴我?”
“喔……這個,其實……”
“你别想喝我那五十年窖藏的酒……”
“這個,蘇小友,你倒是說句話啊……可是你讓我不要說出來的。”公孫勝見周濟拿酒來危脅他,不由苦笑起來。
他便笑道:“不過是一些小吃食,口味也算過得去,卻不一定配得上那五十年的窖藏,周老不想給我們喝,也是說得過去的……”
周老一瞪眼,‘哼’了一聲,繼而自己突然一笑道,“哎,到底還是上了當了……便宜你們了……”
他也就不再多說了,也隻是跟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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