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是釣不成了,别人不知道這詞的威力,經曆過前世的他,卻是知道這詞的曆害之處。【】
這首鵲橋仙的魁力,當然不僅僅在于,第一眼的驚豔,而在于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裏,透出來的綿勁。
這詞,就好像一張,把所有讀到這首詞的人,一打盡,此後就再也脫不開這張。
吸毒有瘾,品詩詞,也是有瘾的。特别是這種好詞,如果隔一段時間,不拿出來品一品,讀一讀,那絕對也是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他當然可以料想到這種後果。
就拿他這種,前世并不是很喜歡詩詞的人來說。在讀到這詞第一遍的時候,就能把整首詞,完全地記住,就足以見這詞的魅力所在了。
雖然,他對于這樣借用古人的詩詞,心裏沒有任何不道德的負擔。但對于‘大才子’啊,‘大詩人’啊,這種稱号,他還是不太願意領受。
想到可能因爲這所詞,而引起的風潮,所以他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學院裏,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再說。
寫寫字兒,畫個畫兒,再讀幾本好書,也并不是什麽壞事兒,保持良好的心境,不受世俗影響,才是他的最愛……倒是蘇老爺子那邊,聽到了詩會上的風聲,着人來問他,那詞是不是他寫的。
這倒是要慎重回答的一個問題……借用古人的詩詞佳作,他可以沒有心理負擔。隻是讓他明目張膽地說,這詩詞就是自己做的,他心還是有些惴惴。他雖然可以把謊話說得張嘴就來,但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情,還是少做爲妙。
“自然,是路邊買來的……”愛信不信吧……七夕過後,被才子佳人們鬧騰了一回的武陵城,開始安靜下來。
熱鬧就好像昙花,一現之後,立刻平息下去。人們終究還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軌道上去的。
坐商們照例地忙着生意,行腳的客商也忙碌地在城裏轉來轉去。有閑的人,也常在幾個常去的地方轉悠。酒店仍然高朋滿座,青樓裏也依舊是遲起晚收。
一切又回到了原樣,完全沒有因爲七夕的詩會,有什麽太多的改變。當然,也不是一點變化也沒有,至少那首鵲橋仙的熱度,卻在極速地增長。
街頭巷尾對這首詞的讨論,從來沒有這麽密集過。以至于走堂的夥計,過路的行人,耳朵裏都記住了這首詞……宛如後世大街上放的流行歌曲,雖沒有在意地去聽,但聽得多了,突一日,居然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來,感覺還很合拍。
此時的武陵城對這首鵲橋仙的熱愛,也大抵如此。熟人見面,說得最多的,倒是,聽說那首鵲橋仙了嗎?沒有?來來來,我說給你聽……自然也要從詞說起,然後擺出一副很懂詩詞的樣子,着意地評點一番,再然後,便要把詞作者的身份,神神秘秘地讓對方來猜,一直要到,對方在聽到蘇三的名字之後,張口結舌的樣子,說話的人,才會有些小小地得意……再然後,少不得要把蘇三如何,如何的醜聞,繪聲繪色地說一通。而這醜聞裏,當然是以:蘇三與某某名妓一渡;蘇三與某某名媛,暗通款曲之類的故事,更爲吸引人……到了這個時候,說故事的人和聽故事的人,都不太會去考慮,事實的真假。而是盡情地借着蘇三這個人,來滿足自己内心深處,最陰暗的渴望……如此種種,不一而足……而詩會上的故事,也确實有滿足這種人聽閑話的諸多要素。
一個賴皮頑主,色的惡鬼,卻偏偏做了一首絕世的好詞……這事情的本身,就非常具有戲劇性的效果。再加上事情發生的時間和地點,這閑話,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越傳越遠,越傳越誇張了……事情基本上,就是照着這樣的軌迹發展下去……等武陵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其它城市讨論的熱度應該是方興未艾的……相比之下,濟公于詩會上,教訓弟子的情節,就顯得有些蒼白乏味了。不過把這件事情,作爲猜測蘇甯遠,到底是不是這‘鵲橋仙’真實作者的佐料,也有許多人在不斷地提及着。
不管這件事情傳得多熱,人們總會有失去熱情的一天。
而這一天,肯定不會很久……再好聽的故事,說多了,也沒有意思了……隻是,人們心裏對這首詞的喜歡,卻不會因爲詞作者是誰,而有絲毫地降低……大多數人,可不管這詞是誰寫的……隻要聽着有感覺就成。
好詞大抵是要被唱出來,才能更加廣泛地流傳。而傳唱好詞的地方,當然就離不開勾欄妓院。當天香在涼山第一次唱出這首‘鵲橋仙’的時候,能在歡情之時,聽到這樣的一首情詞,就成爲大多數尋歡作樂之人,美好的願望。
若是不能奏一曲‘鵲橋仙’,隻怕這女子的恩客,也會少掉一半。因此最先把這詞掌握到極緻的,倒并非那幫學子們,而是那些以色娛人的女子們。
隻一夜的功夫,這詞便被她們消化了下去,并成爲她們招攬客人的法寶……城的青樓勾院,并沒有散的很開,它們往往紮堆在一處,有些青樓檐檐相望,姑娘們就站在二樓勾欄處,對下面過路的客人們招手,時不時,也會有幾個挑釁的眼神,往對面的樓上飄過去……大一點的勾院,稍稍有些不同,它們往往占了一大塊地面,建起許多屋子,進到裏面,不像進了勾院,倒像是逛進了誰家的後花園,除了那熟悉的調笑聲,還在提醒這确實是勾欄妓院,場景倒與大戶人家一般二。
在這裏,上了一點檔次的姑娘,就會有自己的下人和小院子,有熟客來了,在門前遞了牌子,便可直接到小院子裏來,與自己心愛的姑娘私會一段時間。做的也大抵也是其它青樓裏會做的事情,但環境不同,心情也不同,要價自然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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