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上一世還沒有經商之前,自己的理想就是當老師。【】特别是早年讀書的時候,曆史老師在講台上,眉毛色舞的說:這個秘史,那個故事的時候。他的這個想法,就尤其強烈。想不到,上一世沒有實現的理想,在這一世,實現了。
讓一個不學術,整天逛青樓的浪子,去做先生,誰也不會做出這麽荒唐,胡爲,甚至是誤人子弟的舉動。
可是李老頭竟這麽做了,難道沒有深意?其實李老頭的用心,他豈會不知?
有一種情形是:如果教書的先生,連要教的孩子都不如。不知道教書的先生,情何以堪?
情不能堪的時候,這教書的先生,哪裏還有臉面呆得下去?因爲教不了學生,而跑回了蘇家,那個時候,蘇老爺子也不能再拿這事說事了。
另一種情形是:蘇三臉皮厚,呆得住。那說不定,他就此真的奮發圖強,洗心革面,一心向學了……這也是皆大歡喜的局面。他老李家,也算是對得起老蘇家了。
倒不失爲一着妙手。隻是李老頭要他笑話的希望,隻怕更多一些。必竟讓蘇三這種人當先生,也确實太不靠譜了一些。
可惜,李老頭想他笑話的希望,是實現不了的。情難以堪的局面,是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的。
倒是他,卻想,自己如果在學堂裏,引經據典,博古通今,李老頭兒的下巴會不會掉下來……算了,還是不要讓他下巴掉下來吧,自己也不想出這個風頭,差不多能混得過去就行了。
就這樣,蘇三工作的事情,就在雙方家長的商談下,确定了。
李老頭還一本正經地算了一個日子,用大紅的柬子寫就,備上請先生的禮品,正兒八經地下了定金禮,竟然吹吹打打地送到了蘇府。
蘇老爺子是哭笑不得的,蘇三這隻鴨子是趕上了架,可怎麽下來,就不知道了。
蘇三了請柬上的日子,倒還有段時日才是所謂的吉日。左右還是事,白天,便仍舊往湖邊去釣魚,其餘的時間,多是書,練練字,再不然就是與玉兒還有下人們鬥鬥地主,日子過的真是舒服。
扛着竹竿,天才微微亮,便往東湖慢慢行來。一路走過,大多數店鋪并沒有開張,隻有買小吃的早點攤,還算有點人氣。武陵人生活的安逸,這一點從早晨的街道,并沒有多少行色匆匆的人,可以出。
沿着街道走到頭,可以到東湖邊上。湖邊有條可供馬車行走的大路,繞着東湖向遠處伸展。
綠樹濃蔭下,或可見露出一角的莊院,偶爾也能聽到幾處農家院子裏傳來的雞鳴,四面一派悠閑的田園風光。
他饒有興緻地着這一切,與一臉沒有睡醒的玉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都讓她不要來了,卻偏偏不肯聽話。
“蘇小友,早啊!”
開口的老者姓公孫,穿着應該薄有身家,其人談吐風雅,語言之間頗有獨到見解,應該是見過些大世面,經曆過許多風雨的人物。
他猜公孫一定是做過官,在這個社會,隻有曾經身居過高位的人,才會有不同一般的見識。在民智未開的古代,有學識的人和一般的鄉野老頭,區别還是很大的……公孫從不與人争執,往往是見機不對,便把話題不動聲色地扯開,說話讓人如沐春風。
常在一起釣魚的另一名老者,姓周。相比之下,就有些倨傲了。總是對他的話,加以反駁,把他說的那些釣魚經,批得一不值。好笑的是,真正釣起魚來,最先徹底接受他說法的,卻總是他。
蘇三從不與這老頭兒計較,不管他怎麽說,也隻是微笑地聽着,聽完了也就算了,并不往心上去。這種态度,倒是讓其他幾個老頭兒,大感奇怪。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卻是晚了。”他呵呵地笑着。
公孫老者應該就住在附近,每次都比他早到,這些人裏,他是最醉心于釣魚的了。那個周老,則三天打魚二天曬,時常見不着蹤影。
“這幾日不見你來,老頭兒我雨垂釣,收獲竟然頗豐,便是那不常見的大紅鯉,也曾拉上一尾,哈哈……”
“哦,那我還是早點回去算了!”
“喔,怎麽說的,就要回去呢?”
“魚精都被釣走了,哪裏還有魚敢吃鈎的,豈不是要早點回去了。”
“什麽魚精?不過是條紅鯉而已。”
“難道公孫老友沒有聽過,‘鯉魚跳龍門’的故事?那麽大的紅鯉,可是要化龍的,豈不就是成了精的魚?”
“小子荒謬,再說下去,就成了小老兒釣龍胎了,傳出去,可是要殺頭的……”
“呵呵,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休想賴在甯遠的頭上。”
二人哈哈一笑,便隻坐在一處垂釣。漸漸地釣魚的人才多了起來,直到日上三竿,周老頭兒才帶着二名小厮出現,卻不往别處去釣,偏偏要擠在公孫與他間下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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