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鳳慌得手足措,而蘇三卻聽得認真,好半天才起身笑道:“小孩子的心跳倒很好,一陣一陣地亂蹋,像似個小子。不過,另一個心跳卻像亂琴的聲響,嘈雜的很。鳳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然心跳的那麽急?”
虞鳳白了蘇三一眼!
蘇三呵呵一笑,覺得玩笑也夠了,便拉起虞鳳的手,牽着她一同坐下。
衆人到蘇三這麽關愛虞鳳,都知道名份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也一齊爲虞鳳高興。
蘇三這才與衆人拉起家常。
宣氏接了‘霸王别姬’在成都府的總經銷,倒真做得有些模樣。
李家在成都府的‘霸王别姬’的生産基地,也早已建成投産,如今天下太平,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李月兒因此在成都府裏忙得不可開交。
周盈盈也沒有歇着,把‘炸魚塊’引進到了成都府!
口味上雖有調整,但炸魚塊在成都府很受歡迎。成都府治下,生活安定,鄉民富足,這炸魚塊竟然比金陵城裏賣得還好。
虞鳳也想在成都府弄一個‘醉仙樓’出來,反正玉兒這個現成的師父在成都府,再弄一個‘醉仙樓’并不成問題。
但是卻被大家給勸住了,當時大家還都不知道蘇三已經有了山山水水,隻是知道虞鳳肚子裏的孩子,是蘇三的血脈,哪裏敢讓虞鳳有一點兒操勞。
幾個女人恨不能天天着虞鳳,再不肯讓她有一點兒閃失。特别是天香,簡直是時刻不離虞鳳左右,弄‘醉仙樓’的事情,門都沒有。
“對了,天香呢?”蘇三問道。
“爺才想起人家呢?”天香從門外走了進來,聲音甜得讓人心尖兒發顫。她手裏端着給虞鳳的米粥,眼睛卻幽怨地籠着蘇三,簡直要勾人魂魄。
原來天香不知道蘇三是什麽時候進來,見時間近午了,想先弄一些東西先給虞鳳過午,因此錯過了見面。
蘇三笑道:“進門的時候還想着你,進了門,眼一花便給忘了!”
天香便嘟着嘴,假意不高興的樣子。
虞鳳接過天香遞過來米粥,并不就喝,而是放在手邊對蘇三道:“爺是不是還忘了一個人?”
虞鳳指的是趙倩!
趙倩是與趙普一起到成都府的,大家都想讓趙倩在府衙裏住着,但是趙倩十分不肯地住在了行營之,日日與皇太後,周太妃相伴。
蘇三心知趙倩必是聽到一些有關自己不臣之心的言論,所以才會住在府外。隻怕這個時候,她正想着要從自己口聽到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沒有不臣之心呢?
不想去騙趙倩,因此他雖然進了行宮,但也沒有去見她。
先緩一緩罷了。
蘇三擺了擺手道:“先讓她住在那裏也好!盈兒有時間的話,也過去走動走動,讓倩兒得了空閑,先住回來再說話。”
周盈盈忙點頭道:“盈兒隔幾日便要去走動一番的。行宮就在左近,且又沒有往日的許多規矩,所以走動起來方便了許多。隻是倩妹妹有些心事沒有想通,過間時間想明白了,也就會回來了。爺就放心吧。”
沒有什麽不放心的!趙倩冰雪聰明,正是因爲想得明白,所以才會有些傷情。一邊是丈夫;一邊是父親兄長。原本就很難取舍,心有些掙紮,自然是在情理之。
她想在宮裏陪着她的父皇,太後,應該也是多盡盡孝心的意思。蘇三能猜出趙倩應該就是這個用心,所以還是随了她的心意吧。
午擺了家宴,蘇東山和蘇二已經從城外趕了回來!季安與玉兒更是在堂下候了多時,蘇三又把吩咐把李技夫婦也叫了過來參加家宴。
聽聞李家樹,李守一就在城,李老爺子卻在城外的生産基地沒有回城,因此便把李守一與李家樹一齊請來。
李家樹與李守一同來的時候還帶來一個年青人,其實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倒是個小熟人李守人!
李守人是李家樹的兒子,李守一的堂弟。說起來,也是蘇三的學生!因此,李守人一進來,便跪見恩師。
蘇三自然記得他,他的那篇直白的記叙羞走了李月兒的事情,蘇三記憶猶新。
幾年過去了,李月兒已經是自己的妻子;李守人也長大了,十五十六的年紀,都該是成親生子的歲數了。
知道李家樹在成都府裏爲了籌集軍糧的事情,與李守一沒少忙活。因此蘇三對李守人也非常的親熱,這裏頭不乏也有再見到自己學生的原因。
召呼衆人坐下,蘇三不問别人,隻向李守人詢問成都府裏風物。
上次蘇三秘密前來,行程匆匆,并沒有見這麽多人,也沒有閑扯的功夫。這次的情形不同,自然又是另一番心情。
李守人倒是人小志氣大,李家樹見到蘇三都拘束的不行,偏李守人的氣壯的很。也許真是受了蘇三當年教導的影響,世界觀,人生觀,問題的方式,與普通人皆有不同。
蘇三聽着李守人叙事時,清楚明了,有因有果,還時不時會提出幾點建議;論事之時,又很有主見,而且多有新意,不由也是十分地高興。
心裏想着正好身邊缺少一個處理事務的管家,便詢問李守人的意思。
李家樹在一邊聽到蘇三要用李守人,心裏早樂開了花,卻見李守人似乎還要考慮,恨不能上前一巴掌打在李守人的後腦勺上,生怕他錯過了這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還好,李守人心裏其實也是高興的,隻是他擔心做不好,所以才猶豫了一下。随後,他想着做不好,隻要用心做,用心學,又有恩師時刻教導,再不會沒有進步的。何況自己又不笨,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想過這些,李守人才鄭重地點了點頭。
家宴是玉兒和盈兒準備的,天香和月兒打下手!李技的妻子丁氏,連打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蘇三便問起李技在成都府這邊安置的情形如何。
“一切都很好!泰山大人聽了我的勸告,把武館開到了成都府。現在年紀也大了,也懶于走動。我家根,隻把他做自己的父親,這裏水土好,他早年也是走慣了江湖,随遇而安的性子。準備就長久居住在這裏了。”
蘇三點了點頭道:“也好!志遠镖局後來如何了?”
“果然受了重創,還好成都府這邊還有一個分局,成都府裏經濟興旺,皮秋主持的這個分局倒成了最賺錢的局子。齊老頭在金陵城呆不下去,分局并得并,關得關,去年最難的時候,連金陵的總局都關了。人都避到成都府來了。多虧了蘇大人念舊情,一直照顧着镖局,今年一開春,齊老頭雄心勃勃地又準備大幹一場。還特别關照小的向三爺問一聲,現在的時機好不好呢?”
“讓他放手去幹吧!大戰之後,百業待興,有些道路不好走的,正要仰仗他們。我倒希望他的局子越開越多。你去問問他,缺不缺錢,缺的話,你也去搭點股,投入一點銀錢,把事情盡快做大,對誰都有好處嘛。”
李技便道:“齊老頭還真就是這麽個意思!隻是這些李技不敢做主。”
蘇三笑道:“膽子再放大一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甯遠還指望你幫我多賺點銀子呢!”
大家寬心說着話,語言之間融融洽洽。
酒宴擺上來後,大家圍了兩張大桌子吃飯,又拿本地的風物,典故說來佐酒,當真是是舒心到了極點。
席後,李技,季安,蘇一陪同蘇三到内廳叙話。
李技現在算是蘇三财政大總管,各條線得來錢都會轉到李技的手上,然後再分流到各條線上去。如今軍械生産這一塊,不需要大量的投入,連帶着糧食的籌集,也從軍事意義上的籌集,變成了單純的生意籌集。
事實上,李技的事情正要漸漸減少!
蘇一協委員成都府裏的事情,并不用多說,許多事情,一旬一報,與聽潮軒的節略一齊送到他那裏,府裏的事情蘇三也盡是知道的。
倒是季安的工作,倒是蘇三想認真聽取的。
以前是弱國外交,如今蘇三主政,對外圍這些國家的政策走向,勢必要關心起來。他希望聽潮軒的職能,在不久的将來轉化爲‘國安局’的性質,專心對外。而露兒受命組建‘金衣衛’則是強化内部的職能。
所以,季安在成都府,周邊是西了和吐凡諸部,算是一個重要的據點。當然對外工作并不容易,這需要許多時間去謀劃,去積累。有戰略布局眼光的同時,還要有細緻入微的工作。
季安簡單地表述了自己的總體布局。他的想法是在周邊諸國,設立分據點,以分據點爲依托,形成一個穩定的情報收集渠道。如今工作已經展開,雖然面臨着人手與經驗上的不足,但是這些也并不是太大的困難。
蘇三便囑咐季安道:“慢慢來,不要急!國外的工作,一切要以人爲本,注意安全第一。一定要讓屬下有歸屬感,他們一旦遇到了危險,要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們脫離危險。這一點很重要。”
談過這些之後,蘇三很是輕松了幾天,不是天天圍在虞鳳身邊不夠,就是帶着莺莺燕燕們出門遊樂。
頗有點樂不思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