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是在質疑我八剌忽部的統帥能力嗎?”思圖哥有時候很喜歡這樣沒有腦子的屬下,有時候又非常讨厭這種不關心大局,隻知道逞一時意氣的人。【】
赫拉部頭人見思圖哥發怒,便隻好拉馬回到陣。幾百人正要策馬加速,卻見左側土坡邊,遠遠地出現了一小股軍隊。
這些軍隊的裝束與被抓的‘狼眼’一模一樣,每個人都有三匹戰馬替換,正飛疾地朝剛才巨響的地方奔去。思圖哥一眼便可以猜出,這是聞訊而來的定‘狼眼’!
來得好快!
遠遠的,那股軍隊便到了思圖哥這七八百人。随後領頭的人一擡手,所有人都收住了馬蹄,朝這裏張望。
思圖哥勉強隻能到對方的人影,若不是這些‘狼群’的裝備非常特别,他甚至不能确認對方的身份。
那股軍隊,領頭的人似乎手裏正舉着一樣東西,朝這裏查。思圖哥并不認爲,這麽遠的距離,對方可以到被夾在人群那個受了傷的‘狼眼’。可是下刻,他感覺自己這邊的情形好像被這夥人一眼穿了一般。
隻見對方軍突然升起一竄青煙,随後半空突然閃了一下,發出沉悶的一聲巨響。
緊接着,那一小股‘狼眼’便四散分開,漸漸地消失在傍晚的霞光之。
“走!”思圖哥也大喝一聲,領着軍隊加速離去。
軍馬狂奔了一個時辰,天色早已黑透了。思圖哥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個方向,始終沒有發現尾随而至的‘狼眼”這才稍稍地安了安心。算算已經跑開了五六十裏,現在又是黑夜,就算那些人的本事再大,想緊緊地跟着他們也并不容易,這才下令全軍收攏,悄悄地隐在一片樹林外休息。嚴令各隊不許點火。
在黑夜之,這麽一大塊地面,要想尋找隐在暗出的幾百人,若不是巧合,絕對不會那麽容易。
“好吧!他們應該跟不上咱們,一個方向失誤,就會與我們擦肩而過。我們還是好好商議一下以後的安排吧。”歇下來後,衆人開始商議軍情。十天後,是大軍集結的時間!到時候選擇往什麽方向突圍,必然是要先定出來。
當然一味的突圍也并不是辦法,突圍之前給京人找點麻煩,制造出一點混亂,也是有利于突圍的。畢竟離天氣徹底冷下來,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京人這麽早做準備,也是要打原人一個出其不意而已。
一衆頭人在黑暗商議了良久,讨論了許多。最後都傾向于從定的屬地退回草原,否則大量劫掠的物資法帶回,這次南下的意義也将失去一半。
這并不是思圖哥的本意,但是大家都這麽說,他也不能一意孤行。不過‘借道’的說法,他還是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在他來,要過就偷偷地過,最好是在定沒有發現之前就過去。到時候就算是定發現了他們,也不見得會攻擊他們。
若是商量借道,萬一定不答應,那就等于把自己的意圖暴露給了定。被定密切關注之後,萬一于途設伏,那損失将會更大。
于是,衆人便定了從定的勢力範圍内突圍的計策。
突圍之前,盡可能地殲滅小股的京軍,對原人來說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京人要想威攝原人,必然要占住大城據守,把時間拖到冬天,趁原軍補給不便的時候,給原兵以重擊。所以,在此之前除大城周邊的區域,被京人控制住了之外,原兵的活動空間還是很大,甚至說京人已經讓除大城之外的其他所有地方,任憑原人爲所欲爲。
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隻要京人掌握不到原人主動集結的确切信息,那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若不趁着這種時候盡可能多地消耗京兵,那機會就算白白失去了。
商議的最後,諸頭人議定突圍的時間重新設定在了二十天後。二十天裏,全軍開始向京人除大城之外的各個重要據點,進行攻擊。一是,讓京人見識見識原兵的曆害;二是,盡可能多地劫掠物資、軍需。
不過原人卻完全沒有料到,他們商定的這些計劃,卻因爲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因爲赫拉部頭人的那一箭,差點讓整支原軍覆滅!
而戰争的進程,也因爲這一箭,突然加快了進程。後來的丹國史書是這樣評價那一箭的:莽撞的赫拉部頭人,一箭射掉了京國的同時,也極大地傷害到了自己!我們應該感謝那一箭!
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
餘榮兵掏出一隻筒狀的物體,猛地搖了搖,筒子的前頭便射出一道微弱的光。這是特種部隊新近裝備的一件法寶,首長說是‘手電”裏面據說有什麽冷螢火,一搖就可以發光!越搖就會越亮。越亮消耗的時間就會越快。通常一亮之後,至少兩個時辰都不會熄滅!
“誰能告訴老子這是怎麽回事?巴巴地跟着信号跑了這麽久趕到這裏,怎麽一個鬼影子都沒有?”餘榮兵壓着聲音罵道。
卻見遠處有光閃了一下!随即被黑暗吞沒。
餘榮兵便放馬緩緩地過去,邊走邊罵道:“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可以給老子解釋一下!”
前頭傳來一聲蛙叫,這是示意下馬悄悄過去的暗号。餘榮兵下馬悄悄地靠了過去。
便聽黑暗裏有人說話道:“兄弟是哪個山頭的?”
“媽的,老子是最高的山頭!”餘榮兵罵道。
黑暗一陣騷動,餘榮兵便對着騷動的心,把‘手電’扔了進去。隻見十幾個‘狼眼’正撅着屁股,人擠着人,圍了一圈。
這十幾個人,都對着餘榮兵傻笑。
差點沒把餘榮兵給吓死。“娘的,你們這幫兔嵬子,怎麽都紮堆到這裏了。誰給說說,這他娘地是怎麽了?”
“頭?您怎麽也出來了?”
“幸好老子出來了,百裏以内的人全都消失了。你們這是開鬼火晚會呢?說,紮堆到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頭,您别急!這回咱們跟上大魚了。”
“别他娘地費話,什麽大魚。”
“估計是原軍的指揮部給咱們碰上了。”
“屁個指揮部!原兵他娘地都是部落頭人領兵,下頭全是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一百号人裏頭,他娘地全是一個村子裏的人。一散開,就各行其事,根本不需要指揮,有個屁的指揮部。你以爲是咱們定啊。”
“頭,話是這麽說,但也有特殊情況不是?他們總得開會商量什麽,總不可能一直就是散沙一樣吧!估計我們就是碰上他們碰頭了。”
“唔!”餘榮兵眼睛一亮,“說詳細一點。”
說話的人便把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遍,又說道:“菜刀那小子在身子下頭留了暗号。暗号的意思是,至少有五個重要人物。雖然不知道重要到什麽程度,但是那夥原兵的精悍程度,那些重要人物絕對輕不了。我們怕把瘘子捅的太大,所以還沒敢動手。”
餘榮兵一巴撐拍在那人後胸勺上罵道:“屁話,傷了我們的人,現在人還在他們的手裏,你們卻在這裏跟老子說什麽不敢動手的屁話。操家夥幹死他們再說,有什麽事,老子頂着。”
所有人又是一陣騷動。
“說說現在是什麽情形?估計你們這幫小子不是不敢動手,是沒有把握把他們給吃下去才是真的。”
有人便笑道:“頭就頭,一眼就出來了。我們召集了附近所有人,現在這裏有十四個組的組長,大家都是一邊高,這事沒人領頭可不行。對方有八百人,實力不弱。咱們準備從原人的馬匹上先下手,隻是這些原人防備的緊,還沒有到下手的機會。”
“我說人怎麽都沒影了呢?”餘榮兵一邊嘀咕着,一邊盤算了起來。十四組就是一百四十人。以一百四十人對陣八百人,若是普通的軍隊,隻怕這些家夥們還不至于這麽慎重地在這裏商量。所以,不用,就知道那八百人,隻怕不好對付。不過自己手底下還帶着三組人,多少可以添上一些助力。“遙人呢?”
“就在那邊的樹林邊上!樹林外頭有他們的暗哨,我們暫時還沒有過去。全都在外圍。”
餘榮兵了天色,估摸着再有一個多時辰,天色就會慢慢地亮起來。原人擅騎,就算是‘狼眼’也法完全克制。若是自己的人數多,倒可以硬碰硬,不過現在明顯是原人的力量更大。隻能用滲透加突襲,先減弱原人的機動力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近戰的話,‘狼眼’就不懼怕任何人了,一個組十個人,可以分解成三個有效的火力點,裝備齊全的情況下,原人沒有馬匹,不死上十幾個人,根本靠近不了。十七個組,相互拱衛,隻用連弩,就得把這夥人吃下去一半。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把原人的馬給收拾了。普通的原騎都有兩匹馬輪替,若是精銳的原兵,甚至有五六匹馬替換。也就是說,這夥原兵,至少得有幾千匹軍馬。不好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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