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蘇三的想法不表,且說思圖哥最近的情緒有些煩燥!
京人突然竄進金陵城要求議和,這個消息讓他有點坐立不安。【】早先完嚴楚果斷地放棄都以南,全軍保存實力,進行戰略收縮的時候,他便感到局面有些複雜。現在京人又使出這種釜底抽薪之計,就讓人很惱恨了。
京,封一和,他就不得不退,這個結果,他根本法接受。
可是從種種情形結合來,京封兩國和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因爲直到目前來,封國才是真正的既得利益者,封國趁着主力尚在的當口,坐實了利益,便是自己坐在趙普的位置上,也會做出和議的決定。
關鍵的問題是,封人現在很有底氣!因爲封軍變強的戰力,使他們很有信心,在沒有原人的情形下,也能夠應付京人。所以,這個時候,要不要原人都沒有關系。
“思帥!京國從都城派出德赫拉,前日已到張合軍!眼下又往河南府去了。”
思圖哥一拳砸在石柱上,罵道:“恥!”
“定的蘇三,朝影響很大,而且又是封軍的實際掌兵者。張合軍都要聽蘇三節制。若是他也贊成京國與封朝和議,那情勢便會不妙啊。”
“不妙?”思圖哥冷冷地道:“難不成,還要本帥去求那個姓蘇的嗎?”一提起蘇三,思圖哥就更煩燥了。
洪茶山着思圖哥似乎對蘇三非常反感,便适時的收住了嘴。事實上,他對蘇三也沒什麽好感,隻不過做爲軍的參議,這些話,他必須說出來。
幾名思圖哥的親衛,聽到說要去求蘇三,不由全都怒意十足。醉仙樓裏的一戰,他們還記憶猶新。若不是兩國現在還是盟國,他們恨不能直接殺奔河南府,與所謂的定一決高下,把蘇三斬于陣。
他們倒希望京人與封人議和,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手,教訓教訓封人。
洪茶山覺着不僅是思圖哥,便是思圖哥身邊的這些人,好像對蘇三都是很反感,心雖然有些同仇敵恺,但他覺得還是要把話再點明白一些。
便道:“京人在金陵城裏活動,封朝的朝廷卻聽之任之,其猶豫之心,一望便知。在金陵城裏,我們要表明立場,闡明其利害,在封軍之也要得到認可。求倒不必!但必須要嚴正地交涉一下,至少要提出抗議。”
思圖哥聽了洪茶山的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想了良久才道:“那就請洪參議走一趟定吧?”
洪茶山頭一大,暗怪自己多事,卻見思圖哥的眼神朝自己了過來,忙應聲道:“是!”
思圖哥便把目光移,仰頭着陰沉的天,心裏暗道:先穩住封軍也好。
與此同時,完嚴楚正認真地研究着一副粗制的地圖。
地圖的正,被完嚴楚用筆重重地畫了一個圓,圓形的正,便是太原城。完嚴楚想再次奇襲太原城,把溪下兵打殘,徹底斷了原兵的另一隻手。
“楚王爺,我們大隊人馬動手,隻怕難逃原人的耳目,隻怕我們趕到了太原城,原人的人馬也到了。”
完嚴楚點了點頭,卻又擺了擺手道:“但我們必須要有一場勝利。”
一邊圍着的部将都明白爲什麽需要一場勝利。因爲,從楚王爺出兵以來,所有的都是敗仗,一路退到都,京廷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了!若是前頭一點好轉都沒有,楚王爺就隻有請罪一途可走了。
陳平想了想道:“打太原府的目的,并不是把太原府給奪回來,而是要把溪下人剩下的三萬人打殘,打回老家。現在正在議和的當口,封軍不會大舉來攻,挑這個時候去收拾溪下人,正合适。就算是被原人發現,也要冒險而爲之了。”
完嚴楚知道陳平一向并不太發言,但隻要他一發言,必然心已經有了計劃。不由心一定,急對陳平道:“可有良策?”
陳平也不多話,借過完嚴楚手裏的地圖道:“大同府在都之西,若是都出一支兵加強到蔚州,則可牽制原兵。”
吐爾騰道:“我可引騎兵守住蔚州,隻是我的騎兵一出,都城便隻有軍留守。再餘兵可出啊。”
完嚴楚道:“你的意思是,把你北附軍從河間府調出,往襲太原?”
“對!”陳平點了點頭道:“雖然北附軍全是步軍,但是從河間府到太原府的距離,比都到太原府的距離要近得多。北附軍傾巢而動,溪下人想不到我們會棄河間府不顧,去奪太原。必然不及防備;而原人受制就算是得到了消息,在我北附軍不惜力的急行軍之下,也爲時已晚。”
完嚴楚想了想道:“這些須瞞不過封人!留術之領兩千人馬守河間城!封軍倒是極有可能按兵不動。隻是,步行長途奔襲,就算極快地趕到太原也是疲兵,太原城内有三萬溪下兵,據城而守,你們又攻城軍械,你有把握攻城?”
陳平道:“隻有五成的把握,但陳平想試一試。”
完嚴楚了陳平一眼,委實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不是剛出兵南下的那個階段,現在他是經不起一敗的。“讓本王考慮一下!”
陳平點了點頭道:“屬下今晚便回河間府靜候軍令!”
點了點頭,完嚴楚按着陳平的肩頭道:“不論下不下這道軍令,你的忠心本王信得過。”
陳平的祖上是封人!現在封人已經占了京國近一半的國土,北附軍的軍心多少有些動搖,若不是陳平整治得當,隻怕軍心早散了。
把陳平放在河間府,多少有些試探陳平的意思。倒是陳平主動請求他多派京人入北附軍,并把北附軍的部份兵士與保機阿的軍調換,這些舉措,足見陳平的忠心。完嚴楚也因此更信任陳平,議事之時也願意多聽陳平的意見。
陳平點着頭,眼盡是感激之情。
完嚴楚把整個北附軍交給他,對他便是有知遇之恩!此後,更是信任有加,雖然軍隊節節敗退,但完嚴楚仍然把河間府交給自己堅守。在這種封舉進犯的節眼上,完嚴楚仍然重用由封人後代組成的北附軍,自然讓他感動。
要求承擔攻擊溪下人的任務,一來是形勢所逼;二來也是要報答完嚴楚。
若是完嚴楚被京廷下罪,那自己這北附軍隻怕也要受到排擠。
命衆部将退下之後,完嚴楚仍然有些舉棋不定!卻聽門下呈報道:“都府尹柯恩請見。”
柯恩是柯林的堂兄,都是白山虎水邊長大的正統京人。柯氏一派的族人,在朝的影響力很大,柯氏是太子的堅擁護者,大多數時候并不希望自己這個五王子太得意。
王儲之争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法避免,雖然有時候自己心,但水不動風動,自己就算避到軍,也難免受些牽連。
而且眼下又是這樣的戰局,自己當真是難逃其咎。若不是軍擁護,而朝又實在派不出可以統兵的元帥,早在平台關之戰後,自己就該回上都坐冷闆凳了。
柯恩還是要好好應付的!一來軍需還要柯恩籌辦;二來對他有禮,便是對太子有禮,自己會少許多阻力。
“有請!”完嚴楚振作精神,起身迎候。
便見柯恩帶着幕僚李名走了進來。
李名是封人!曾是朝廷在金陵時轅所任采辦。後被德赫拉舉給了柯恩,現在是柯恩的親信。完嚴楚不喜歡李名這個人,雖然李名起來儀表堂堂,但是此人目光閃爍,一就知不是忠厚之人。
隻是現下柯恩許多主意,都是這個李名的計畫,說不得也要給他幾份面子。
“呵呵,柯大人!”完嚴楚先招呼了柯恩一聲,并且對着李名點了點頭。
柯恩也忙行禮道:“王爺!”
“快坐,來人,上好茶。”完嚴楚樂呵呵地道。
柯恩到完嚴楚的精神很好,臉上也帶着笑意,不由稍稍放下心來。便不談公事,而是扯些其他的事情,繞了很大的一個圈子,說笑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小心地問道:“最近朝廷上下非議極多,都是對王爺不利的。若不是太子殿下極力的壓制,爲王爺分說,隻怕都城裏不會這麽平靜。就算是如此,柯恩也是擔心的很啊!擔心這些非議可能會動搖軍心。”
完嚴楚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太子殿下的愛護之意,本王心感銘至深啊!危難時節,太子殿下能從大局着眼,也足見仁君風範。且請太子安心,軍前不日便有大舉動,或可一改舊勢。”
柯恩立刻便來了精神,卻不好問具體的軍情,便道:“皇上的和議使臣眼下正在金陵城,太子的意思也是說軍前要有動作。并不是命令王爺的意思,隻是想幫王爺擺脫那些非議之辭。”
“柯大人放心,就算是太子的命令,本王也要一體遵照執行,再不會有半點猜疑。”
柯恩微笑地着完嚴楚,半天才确認完嚴楚此言并不是作假,心大喜。
一直不肯表明态度的完嚴楚,終于松了口,表示對太子的服從。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大好事。隻要太子主導的和議再一成功,那太子的地位就更人可以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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