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新娘子并排坐在新床上,都隔着蓋頭,正小聲地說着話兒,一聽見蘇三進來,便齊齊地收了聲息。【】
蘇三輕輕一笑,在兩人身前轉了半天,才伸出雙手,一把揭了蓋頭!原本很高興的臉,在到兩人的妝扮之後,當時就吓了一跳。
上了粉底的臉,點了丹紅的唇,雪白,豔紅,真像是電影裏演得女鬼。
“趕緊地把妝卸了,這還讓不讓人入洞房了!”
兩女便笑,忙忙地叫丫頭們打水進來,先換下了嫁衣,穿了素服,又把頭上許多裝飾也一齊收了去,水洗了彩妝。這才一前一後地服侍着蘇三,也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到素顔清麗的兩個美人兒,蘇三的這才重新高興起來。一手挑了一人的下巴,隻是呆呆地,猶不滿足。
讓丫頭們擺了一桌酒菜上來,吩咐兩人一左一右的坐下後,蘇三才笑道:“過了今天,你們就算真正是甯遠的女人了。這個家,也就算是有個家的樣子了。以後,但凡有事,不許隐着瞞着,和甯遠說不上的時候,你們也要相互地扶助。有心機,千萬不要在家裏用,記得了嗎?”
兩女默默地點了點頭,幫蘇三把酒倒上。
蘇三與兩人碰了杯,心裏高興,便多吃了幾杯。現在還算是半下午的時節,反正在外頭已經裝醉,蘇三也就省了送客這一節。
把門外的丫頭遠遠地趕開,讓小安與玉兒在院子裏把門,這才把門關好,挾着扭捏的兩女,扔到床上。自己也飛快地寬了衣物,迫不急待地鑽進了被窩。倒吓得兩女縮在床角,不敢亂動。
“怎麽都不脫衣服啊?難道這種事情,還要夫君動手?”
兩女便羞紅着臉,互相脫起衣服來。
當粉撲撲,白嫩嫩的身子出現在蘇三面前時,蘇三反倒不急了。雙手抱頭靠在床頭,盯着另一頭的兩女笑道:“大冷的天,你們光着身子,能在被子外面呆多久?”
兩女瞪了蘇三一眼,眼珠子一轉,便一齊鑽進了被子。一人抱住蘇三的一條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繼而被子裏傳來兩人得意的笑聲。
蘇三伸手抓住兩人,用力一拉,在兩人的驚呼之,把兩人拉到胸前。兩個如花似玉般的女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兩雙水汪汪的眼睛,都忽閃忽閃地望着自己。
“這可真是上一輩子修來的福份啊!”
兩女便笑。
蘇三倒是感歎了一句,“也不知道前一世的妻子,要是知道甯遠在這裏左擁右抱,會是什麽表情?”
兩女再笑,卻道:“前一世,甯遠說不定是個女子呢?”
蘇三訝然,怔了半天,這才抛開心事,呵呵笑道:“不管了,也顧不得了。來,先親一個。”
兩女便又一齊躲進了被子。蘇三緊随兩女之後也鑽了進去。于是一床大被之下,也不知道傳出多少驚言亂語。
靖元十九年春,原起兵十萬騎往攻京國。
四月攻破呼城,全軍朝京國都進逼。
一旦都被破,京上都與南邊的大片國土,便會失去聯系。而完嚴楚部也将失去了退路,三面受圍。
完嚴楚權衡利弊後,放棄與封軍對峙,全軍回撤都。
五月,完嚴楚在大同堵住東進的原軍。主力以都爲心,在大同府,河間府,太原府之間巡回。嚴令各城死守,不許有一城一池投降。
張合起三路大軍,并不與完嚴楚大軍糾纏,先後攻下河南府,濟南府,平陽府。張合大軍所到之處,皆是大封故土,盡多擁軍鄉民。行軍最是快速。
溪下趁亂出兵,攻進鹿延路,在汾州一帶與原人騎兵合兵一處,于河東北路兵圍太原府。
六月,完嚴楚盡起都城外七萬騎兵,長途奔襲,化解太原府之圍。卻被原軍偷襲大同府得手,被迫收兵于都,太原府,河間府三城!拼死反抗。
七月底,張合三路大軍,并做兩路,一路直抵河北東路河間府城之外;一路占住河北西路真定府,意圖切斷都與太原府的聯系。
八月原兵主力從大同府前出,進逼蔚城,久攻不克,退回大同府。八月旬,原騎分兵五萬與五萬溪下軍再次圍困太原府。
自此,太原府已成孤城。整個都以南,皆在戰火之。
蘇三以正月裏偷偷前往成都府,對外隻說于南地遊玩!二月底才返回金陵!
其時,朝對蘇三的任用多有争議!蓋因蘇三年紀輕輕早已官居二品,如今又得了軍功,欽封爲‘定國候’,大臣心多有不滿。
争議良久,衆臣請欽命,仍委蘇三以監軍之職,卻隻令蘇三在樞密院參贊,不必親臨前陣。
皇上對此議頗爲不滿,然蘇三安之若素,并不計虞。懇請皇上以戰事爲重,以和爲貴。不必爲一人,而使朝局動蕩。
皇上感蘇三忠心體國,加封蘇三爲太子太保!
三月底,原人起兵的消息傳至!張合遂盡起大軍北上。四月,原兵攻進呼城;張合亦攻下河南府。形勢一片大好,朝會之上盡是歌功頌德之詞。
五月,張合軍攻占濟南府!六月張合軍兵圍河間府。
北進以來,張合軍四月内連下京國六大路府!軍聲大振。
朝臣又慮張合勢大,故皆欲分張合兵權。蘇三因請命調回定,欲往西攻占京國京兆府路、鳳翔路、臨兆路等路。
皇上恩準!
靖元十九年七月!蘇三于河南府集結定。
七月,河南府,嬌陽似火,熱浪如荼。
蘇三騎着一匹白馬,慢悠悠地騎行在大道上。離開金陵已經十多天了,眼着馬上就要到河南府城,蘇三這才放慢了行進的速度,欣賞起路邊的風景。
其實哪裏有什麽風景?不過是荒郊野嶺,鄉野村色罷了。
吳春與餘榮兵并騎在蘇三的身後,嘴裏還叨着從路邊扯來的狗尾巴兒草,一臉的悠哉閑适。
荒草裏突然跑出一隻肥兔,蘇三頓時來了精神,張弓欲射。可還沒等蘇三動手,吳春便是一箭命。随後吳春策馬過去,手一抄把肥兔撈在手裏。
“嗯,挺肥!正好午打打牙祭。”吳春一邊說,一邊小心地打量蘇三的臉色。
蘇三自然是很不高興的,這原本是他的獵物,卻被吳春搶了先。這幫家夥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總是喜歡在自己面前逞能。
“哼!”蘇三裝作沒有見吳春他臉色的行徑,正要打馬往前。卻見荒草裏一晃,一隻兔耳朵若隐若現。
居然還有一隻?蘇三大喜,連忙搭箭,卻聽身後弓弦又響。再那兔時,便見一支箭穩穩地紮在兔子身上。那兔蹦得老高,發出難聽的叫聲,摔下去後,便死得直挺挺的。
蘇三一怒,向身後餘榮兵。
餘榮兵哪裏會被蘇三到,連忙駕着馬進了荒草,一把抄起箭身,挑着兔子,裝着一臉事的樣子對蘇三嘻笑道:“我這隻是公的,老春那隻是母的,估計是一窩。”
一窩?你們倆才是一窩,就是不想讓老子過過手瘾。
“哼!”
蘇三悻悻地正要收弓,卻見不遠處的草窠裏又是一動,忙拉弦要射,卻見兩隻小兔,一蹦一蹦,瞪着紅眼珠着自己。
名副其實的小兔,才巴掌點兒大,毛都沒有長齊。
“還真是一窩的啊!”蘇三緩緩地松了弓弦,把箭放回箭壺,轉臉對餘榮兵與吳春道:“你們倆也算個英雄?還有沒有點仁義之心了?兔子就不是一條性命?你們倆倒好,把人家的爹媽都給殺了。還一臉的得意洋洋,你們怎麽面對這兩隻小兔。駕!”
七八個蘇三的親兵衛‘卟哧’一下,全笑出了聲。
餘榮兵與吳春一臉的奈,“面對?和兔子咱們面對得着嗎?你們笑什麽笑,還不快跟上。”
于是一群人跟在蘇三的後頭,快馬奔了起來。
奔了沒有多長時間,轉過一道山坎,便見坎下有一座小鎮。
“孟鎮到了!再往北便是河南府城了。”吳春叫道。
蘇三邊打馬邊道:“走,鎮上歇歇腳去。”
鎮上唯一的酒店裏,幾個南來北往的行腳商人,正在此地駐腳。一名客商應該是多飲了幾杯,說話有些高聲,正酣然高聲道:“叫我說啊!不管這地界是姓京還是姓封,咱們小老百姓就隻過咱們小老百姓的日子就得了。”
“過日子?打仗能有好日子過?這是碰着張合軍秋毫犯,河南府又降了,沒有打起來,否則這路上就都是逃難的人。”
“你們說,我們現在算是京人,還是封人?”
“自然是封人喽!聽說府城裏都換了封朝來的大官了,前個還聽說發了安民的告示,說是要改叫靖元十九年呢?”
“那萬一朝廷又打回來了呢?”
“估計是打不回來了,聽說張合軍都打到河間府了,離都隻有一步之遙了。”
“也難說,要不是咱們這南邊有許多人還惦念着封朝,張合軍絕沒有那麽快的動作。聽說張合根本沒有與楚王爺交過手。倒是原兵在楚王爺手裏吃了虧。眼下,朝廷雖然是三面受敵,可是楚王爺手裏有城有兵!一意要守的話,誰勝誰敗,還指不定呢?”
一些酒客正說話的功夫,門外一陣忙亂。七八幾名武士打扮的人在酒店門前下了馬,裝扮既不像是軍人,也不像是武林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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