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着足迹,厲修言腳步如飛,一直奔出大約三十裏路,終于在一處山坳中,發現了一座營地。
營地的位置,相對隐蔽,附近有人巡視,從巡視者的裝束來看,并非是同一家族的人,倒像是幾個家族合并在了一起。
厲修言并不清楚,蕭凱是否身處在這座營地當中。但營地卻是落在蕭家一行人的足迹之上,也就是說,這裏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始發地,如果是這樣,那蕭凱存在的概率,至少會有九成。
隻是……這營地中,光是在附近巡視的人,就有七八個,這還不包括營帳内的人,粗略估計,營地内的人數,至少不會低于三十,硬闖的話,對于現在的厲修言來說,有些難度,但不是很大。可如果蕭凱真在這裏養傷的話,一旦鬧出動靜,他很有可能會聞風而逃,再想找到他,就沒那麽容易了,所以必須要一擊即中。
天上烏雲飄過,遮蔽了大片的陽光,一片冰涼的雪花,落在厲修言鼻尖上。
厲修言仰頭望天,嘴角露出一抹天助我也的微笑。
這個季節的雪,來得急,下得大,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已是滿天飛雪,成片成片掉落的雪花,加上伴随而來的白霧,令周圍的能見度急轉直下。
穿慣了黑衣的厲修言,爲了增加自身的隐蔽性,專門去九境空間中換了一套白衣,借着大雪的掩護,騙過巡視者的視線,偷偷潛入到了營地之中。
營地内共有五個營帳,大小相同,估計是爲了避免被其他人或是魂獸發現,這五個營帳内均沒有架設篝火。
魂力修爲一旦達到某個程度,自然界所産生的高低溫,已經能夠憑借體内的魂力進行抵抗,所以說,沒有特别的需要,篝火的作用其實并不是很大。
“駱兄,你說這蕭家大少,到底是被什麽人所傷,據我所知,他的魂力修爲可是已經達到了魂王境界,同齡人中,能将他傷成這樣的人,恐怕不足五人。”
正在思索如何尋找到蕭凱,還不被發現的厲修言,忽聽左手邊的營帳内有人說話,而且還是在讨論蕭凱,見沒人注意,便湊了過去,打算聽個仔細。
随着剛才那人的話因落下,另外一人便開口道:“不知道啊,蕭家把消息封鎖的很嚴,對于蕭凱的傷,更是隻字不提。”
“你說,會不會是越家?”
“青龍城越家?”
“正是。”
“不可能吧,據我所知,越家與蕭家并無仇怨。而且越家家主又是青龍域的盟主,這麽做的話,不免會遭人诟病。”
“這你便有所不知了。”那人似乎是怕被什麽人聽到,将說話的音量壓制極低,說道:“越家雖然與蕭家并無仇怨,但你别忘了,蕭家和百裏家,可是存在姻親關系,百裏家,又是越家最大的競争對手,百裏家家主百裏圖窮,對青龍域盟主之位,可是垂涎已久。”
“你的意思是,越家這是在變相打壓百裏家?”
“沒錯。蕭大少現在身邊那兩位姑娘,就是百裏家的百裏飛鴻,和百裏青鸾,這兩人可是百裏家年輕一輩中,魂力修爲最出色的兩人,如今都跑來保護蕭大少,你說,蕭大少這傷,能與越家無關嗎?”
“你說的有點道理……”
“什麽叫有點道理!”那人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另外一人連忙賠笑,“不是有點,是很有道理……”
營帳外,聽完兩人說話的厲修言,不禁皺起了眉毛。雖然他已經能肯定,蕭凱就在這剩下的四個營帳中的某一個,但那兩人口中所說的百裏飛鴻和百裏青鸾,一聽就不是容易對付的主,想要在她們兩人的保護下解決蕭凱,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厲修言最讨厭的,便是這些家族與家族之間的聯系。
以前在上天境,他還是破曉首領的時候,便覺得這種連帶關系十分讨厭,你打一個人,就會突然跑出來十個人爲他撐腰,即使那個被打的人該打,甚至該殺,爲他撐腰那十個人也不會因此放任不管,這便是所謂的世家、家族。
“什麽人?”
就在厲修言思考如何解決蕭凱時,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厲喝。
厲修言暗道一聲不好,起身飛撲而去,雖然在第一時間打暈了發現他的人,可那人的喊聲,卻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隻是幾個喘息的工夫,厲修言便被近三十人團團包圍。
厲修言的相貌,除了蕭凱和所謂的蕭家七傑之外,并沒有被其他人見過,他的目光飛快在周圍人的臉上掃視一周,見其中并無蕭家七傑,于是立刻解釋說,他是因爲大風雪,跟家族的人走散了,身上又沒有吃的,肚子餓的不行,看到有個營地,就想着過來找些吃的,并無惡意。
“你是哪個家族的?”其中一名鷹鈎鼻的少年問。
厲修言的大腦飛速運轉,說道:“我是飛虎城明家的,我叫明時月。”
“飛虎城,明家?”少年似乎沒聽說過,轉頭問向身邊的長臉少年,“你聽說過這個家族嗎?”
長臉少年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笑容,“聽過,是個小家族,族中不足百人,沒想到他們也來參加冬獵,就不怕被滅族嗎?”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全都跟着哄笑起來。
做戲做全套,聽到他們侮辱“自己”的家族,厲修言自然不能裝啞巴,但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激進,于是道:“我們明家雖不是什麽名門望族,但也請各位口下留情。你可以看不起我們,還請不要出言侮辱。”
“哎喲喂,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有骨氣的……”嘲諷厲修言的長臉少年上前一步,伸手推了厲修言一下,“我就侮辱你們了,怎樣?”
厲修言裝出一副隐忍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請你不要這樣。”
長臉少年聽了又是得意一笑,在他看來,厲修言根本就是個土鼈,就算他不是土鼈,被自己這邊近三十人圍住,他又敢怎樣?
于是更加得寸進尺,一把揪住厲修言的領口,似是想将厲修言硬提起來。
隻可惜,無論他如何用力,厲修言的身體,卻是紋絲不動,有如蜉蝣撼樹。
“豈有此理!”長臉少年自覺面目無光,揮拳便向厲修言的面門招呼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