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當夜幕将宜陵城完全籠罩時,一道黑色人影,突然躍上客棧的屋頂。
此人頭戴面具,身形修長,身穿一套黑色勁裝,整個人與黑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冥照北,小爺來了!”黑衣人向城北方向遠遠望了一眼,随即縱身一躍,跳上了隔壁的屋頂,借着這些屋頂,一路向北,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北,城主府。
冥照北自從失去了愛子,便整日酗酒,城内的大小适宜,也全都交給管家老賈打理。
老賈如今已年過七旬,屬于三朝元老,冥照北都是他看着長大的,見冥照北變成現在這樣,他的心裏可謂是又悲又恨。
悲的是冥照北當初不肯聽他的話,執意要對付沈家,結果釀成大禍,害冥君豪因此丢了性命,就連他這北冥侯的帽子,也差一點被大漢國君摘了去。
畢竟冥君豪是大漢的驸馬,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但害得公主守了寡,皇室的顔面,也因此折損,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至于很……當然是恨釀成這一切慘劇的始作俑者,厲修言和沈家。
宜陵城大街小巷張貼的懸賞榜文,全都是由老賈派人張貼的,因爲他一直都有一個預感,厲修言和沈家的丫頭,絕對會跑回來找冥照北報仇!
站在城主大殿外的老賈,看着殿内已經醉成一灘爛泥的冥照北,對門外的守衛招了招手,“去把城主送回房間,吩咐廚房,将熬好的參湯送過去,給城主服下。”
“是。”兩名守衛拱手應道,随即走入殿内,将冥照北送回後殿。
“唉……”站在殿外的老賈,不禁長長的歎息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忙碌了一天,老賈這幅老骨頭,也有些吃不消了,正要回房休息,但就在他将要推開房門的一霎,突感身後的不遠處,有異響傳來,忙轉頭看,隐約看到夜色之中,似有一道黑影一閃即逝。
老賈眉頭微皺,并沒有聲張,腳尖一點,身影便輕松躍上屋頂,向着黑影所去的方向悄聲追去。
城主大殿内,兩名守衛剛将醉倒的冥照北送回後殿卧房,才剛走出殿門,其中一人便被人從身後打暈。
等另一人聽到響動,轉頭的一霎,一隻五指修長的手掌,已然扣住了他的咽喉。
“不想死的話,就告訴我冥照北在什麽地方?”
扣住守衛咽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不遠萬裏,專程回到宜陵,來找冥照北尋仇的厲修言。
“你,你是什麽人,竟敢直呼城主大名!”守衛雖然有些膽寒,卻也沒有被吓成鹌鹑,說起話來,還有一絲剛硬之氣。
不過,當厲修言扣住他咽喉的手指略微發力後,這名守衛話語中的剛硬之氣,便瞬間被吹到了九霄雲外,連忙顫聲求饒,“少俠手下留情,我們城主此刻正在後殿休息。”
“多謝。”厲修言并沒有傷他性命,另一隻手在他的後頸輕輕一劈,那名守衛便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
厲修言左右掃了一眼,見沒人發現,輕輕推開殿門,先将暈倒的兩名守衛丢了進去,随即也跟着走了進去,關門前,還不忘探頭出來看看有沒有被人發現。
宜陵城的前身,乃是大漢的前帝都,城主大殿的前身,自然就是皇宮大殿。
在北冥侯還沒有徹底頹廢之前,他每天都會在城主大殿中與手下的将領議事,如同國君早朝一般。但自從冥君豪身死,他便再沒有與手下的将領再次議過事。
“嚯,這麽濃的酒味,冥照北這是要把自己灌成酒仙嗎?
走進城主大殿的厲修言,雖然臉上戴了面具,可刺鼻的酒氣,還是令他幾欲作嘔。
諾達的城主大殿,隻有幾根殘燭,散發着微弱的光亮。
厲修言借助這微弱的光亮,目光在大殿内掃視了一周,确定了後殿的方向。
但就在他剛要擡腿,走向後殿的一霎,身後的殿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撞開。
厲修言轉頭回望的同時,身體本能的做出閃躲姿态,向左側移動了數米距離。
“咚咚咚!”
當厲修言雙腳落地的一霎,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上,已然多出了三支利箭,箭頭已經釘進的堅實的地磚之中,箭尾還在劇烈的搖擺,足見這三箭的力度之強,若是射在厲修言的身上,估計會直接将他的身體洞穿。
“什麽人,竟敢夜闖城主府!”
老賈手持一把墨綠色的長弓,出現在殿門之内。
厲修言面具下的兩條劍眉,微微皺起,從老賈身上所散發出的魂力波動來看,他的魂力修爲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想不到除了冥照北之外,這城主府中竟然還隐藏着這麽一位高手。
“我是來找冥照北報仇的。”厲修言毫不掩飾的說道。同時将臉上面具一同摘了下來。
“是你!”老賈一眼認出了厲修言。
但厲修言卻并不認識他,“你認識我?”
“當然,雖然時隔一年,但你的臉,老朽仍然記得。便是你,殺害了少城主!”
“你說冥君豪?”厲修言冷笑一聲,“他活該!”
“什麽!”
老賈臉色一沉,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墨綠色長弓,右手搭上弓弦的同時,一支利箭,頓時由魂力聚化成型,随即毫不遲疑的向厲修言射了過來。
利箭射出的同時,厲修言的耳中同時傳來刺耳的破空之聲。
他身體不動,雙眼死死盯着箭矢,在箭頭即将命中他心髒的一霎,他心念一動,在胸前形成一道通往九境空間的無形之門。
從老賈的方位來看,利箭準确無誤的貫穿了厲修言的胸膛,可實際上,那支利箭根本連厲修言的衣服都沒有碰到,就被他送進了九境空間。
“卧槽,你小子瘋了!萬一失手,我可沒本事再讓你重生一次!”
厲修言前腳剛把老賈射來的利箭送進九境空間,随後就傳來宿魂的驚吼。
“緊張什麽,這不是沒事嘛……”厲修言不以爲意的對宿魂說道。
“沒事?有事就特麽晚了!”宿魂心有餘悸的吼道。
厲修言沒工夫跟他鬥嘴,長出一口氣,笑着看向老賈,“要不要再來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