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褚千寒的話，厲修言更懵了，他知道赤厷那些人都是被暴走後的自己解決掉的，但具體的細節，并沒有人跟他說過。
于是好奇的問褚千寒，“我當時到底是怎麽解決掉那些家夥的？”
褚千寒目光環視一周，低聲道：“你确定要我現在說？”
厲修言想了想，“還是不要了，等有機會的吧。”
他的話音剛落，去準備馬車的羅天剛好趕了回來，一行人随即啓程上路，趕往赤陽帝國的邊防要城——白炎城。
這次來找赤衛陽的人，除了羅天之外，随行的還有二十三人，都是皇城禁衛軍，而羅天，正是皇城禁衛軍，三隊的統領。
日漸西下，走在隊伍最前方的赤衛陽，逐漸減緩腳步。
羅天随即湊上前來詢問，“殿下，是要休息嗎？”
赤衛陽點點頭，“如今天色已完，連續趕了五天的路，人困馬乏，你去前面探路，找個休息的地方，我們休息一晚，明早再繼續上路。”
“是。”羅天兩腿一夾馬腹，按照赤衛陽的吩咐，趕去前往尋找休息之地。
厲修言随即趕到赤衛陽身邊，“太子爺，還有多久能到白炎城？”
赤衛陽道：“不遠了，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一晚，明早出發，正午之前便能趕到。”
月上中天，厲修言一行人連續趕了五天的路，終于有機會休息一下。
寇甯連續吃了五天的幹糧，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說什麽也要到附近的林子裏打點野味。
赤衛陽拍了十名皇城禁衛軍跟他一同前往。
赤衛陽撿起一根木柴，扔進面前的火堆，跳躍的火光，映照在少年的臉上，看上去有一種身心疲憊的感覺，這樣的表情，在以往，是從來都不會出現的。
“明天就到白炎城了，别想那麽多，今晚好好休息。”厲修言伸手拍了拍赤衛陽的肩膀，安慰道。
赤衛陽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厲修言，有些疲憊的笑了笑，“謝謝你，厲兄，肯陪我……”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厲修言擺手打斷，“都跟你說了，我們是兄弟，這種見外的話，以後還是少說，傷感情。”
赤衛陽笑着點點頭，“好，那我以後就不說了。”
“這才對嘛。”厲修言也撿起一根木柴，扔進面前的火堆之中。他知道赤衛陽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但内心卻是截然相反，直接岔開話題，朝寇甯一行人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嘀咕道：“這死胖子，不會迷路了吧，去這麽久都不回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樹林裏傳來兩道噴嚏聲，随即就聽到寇甯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過來。
“真不禁念叨。”厲修言笑了笑，站起身，朝寇甯的方向看去。
寇甯和皇城禁衛軍的身影，很快出現在。
厲修言看着兩手空空的一行人，不禁有些好奇，這麽多人出去找吃的，竟然空手而回，玩呢？！
随後問了寇甯，厲修言才知道，寇甯剛才罵罵咧咧并不是針對他，而是這附近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連個能喘氣兒的東西都沒有。
厲修言聽完，似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麽，皺眉西南方向的夜空望去。
那裏的夜空，看上去有些模糊，似乎是被一層遮蔽，但又不像，看得久了，會給人帶來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寇甯見厲修言半晌沒有吭聲，順着厲修言目光所望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可卻什麽都沒發現，不由好奇的問厲修言，“你看到什麽了？”
厲修言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寇甯和赤衛陽，沉聲吐出兩個字，“死氣。”
“死氣？”寇甯感覺這個詞有些陌生，但他不是白癡，多少也能明白一點其中的含義，于是問道：“死氣是什麽鬼？天上怎麽會有死氣？”
厲修言回答道：“任何生物，包括我們人類在内，一旦死亡，就會散發出死氣。隻不過死氣是無形的，很難會被發現，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死氣的存在。”
“既然死氣是無形的，那天上這些又是怎麽回事？”
“因爲死的人太多了，大量的死氣聚集在一處，無法自行消散，所以就會由無形，轉換爲有形。”
寇甯聞言一驚，立刻轉頭看向赤衛陽，“那個方向……”
吃威嚴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沒錯，那個方向就是白炎城。”
寇甯搓了一把臉，“也就是說，這些死氣，是白炎城的将士……”
厲修言深吸了一口氣，對赤衛陽道：“我們還是上路吧，就算我們的人在休息，心也是躁亂不安，不如早些趕過去。”
“可是……”
“别可是了，這附近又沒吃的，留在這也是啃幹糧，既然是啃幹糧，留在這啃，與在路上啃，也沒什麽區别。”
聽厲修言這麽說，赤衛陽的眼中頓時露出感激之色，其實他根本不想休息，但他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害的厲修言他們跟着一起受累，加上他不清楚白炎城内的狀況，所以才想在進城之前，好好休息一晚，可當聽到厲修言說起死氣後，赤衛陽就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飛到白炎城。
“羅天，通知大家，立刻出發。”
“是，殿下。”
厲修言一行人再次啓程，行進的速度，也照比之前提升了将近一倍。醜時三刻，終于來到了白炎城的腳下。
白炎城依山而建，經過赤陽帝國不斷的修繕，如同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易守難攻，别說同等兵力，就是兵力超出一倍，也未必能攻破城牆。
可就是這樣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卻在短短三天淪陷，羅天口中所說的疫病，到底有多嚴重？
“這裏好臭啊！”寇甯撕下一塊衣角，堵住兩個鼻孔。
不光是這裏，在來的路上，厲修言一行人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腐屍味，到了這裏，更加濃郁，已經有些刺鼻了。
但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隻有腐屍的味道，卻連一具腐屍都沒有看到。确切的說，應該是連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
“你們說，會不會已經有人清掃過戰場了？”寇甯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但立刻遭到厲修言的否定，“不會。你想想，幾十萬人的戰場，清掃起來，豈是易事？你看周圍散落的兵刃，難道清掃戰場的人隻清掃屍體，卻不要兵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