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正當沈璇冰感到萬分無力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她知道,門外肯定不是厲書瑤,否則也用不着敲門。于是強撐着坐了起來,簡單整理一下臉上的碎發,又胡亂抹了把臉,才對着門外道:“請進。”
房門緩緩打開,厲修言端着一晚熱騰騰的湯面走了進來,“晚飯你都沒吃幾口,餓了吧,特意給你弄了碗面,趁熱吃吧。”
将面放在桌上,厲修言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早知道這麽熱,就該聽厲書瑤的話把碗放托盤裏。
沈璇冰看着厲修言那略顯滑稽的模樣,壓抑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兩頓不吃心慌慌……”厲修言說着,就要招呼她下床,突然想起她的腿行動不便,于是一咬牙,又把碗端了起來,運轉魂力至掌心,避免手掌被燙成豬手。
沈璇冰一開始沒看懂,直到那碗冒着熱氣,香味撲鼻的湯面被端到面前,她才明白厲修言爲什麽要釋放魂力。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有人将魂力用生活瑣事上,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不算什麽,上次在紫竹林,我還特意解放武魂遮雨來着……”
随着幾句簡單的玩笑,沈璇冰的心情多少恢複一些。
心情一好,人也就知道餓了,那碗熱湯面也順利完成了它的使命,成爲了女神的果腹之物。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厲修言欲擒故縱,端着空碗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沈璇冰突然叫住了他。
“什麽?”厲修言扭頭看向沈璇冰。
沈璇冰用她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厲修言,片刻後,十分真摯的道:“謝謝你,厲修言。”
厲修言唇角一挑,“叫厲修言太生分了,怎麽說我們也是朋友,以後叫言哥吧。”
沈璇冰咬牙瞪眼,“少臭不要臉,叫你言弟還差不多!”
“那行,我叫你冰姐。”厲修言從來不在乎年齡的大小。
“不行,你看着比我哥都老,不能管我叫姐!”
一聽這話,厲修言不樂意了,“開什麽玩笑,我比你哥老?我才十五歲好吧!你哥至少都二十了!”
“我看你像五十!”沈璇冰言不由衷的道。
“行行行,我五十,你以後管我叫叔,叫大伯都可以,随你喜歡。”說着,厲修言就要推門出去。
“等一下!”
沈璇冰再一次叫住厲修言。
她原本就有事想請厲修言幫忙,可卻一直羞于開口,畢竟她跟厲修言的關系,目前隻是普通朋友,自己的命都是對方救回來的,再提出讓對方冒險的要求,實在是很難開口。
不過考慮到家人的安危,沈璇冰也隻好豁出去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獨孤府?”
“當然可以。”
厲修言第一時間答道,嘴角噙着一抹壞壞的笑容。
沈璇冰俏臉微紅,“你早就知道我有事要你幫忙?”
“嗯。”
厲修言笑着點點頭,“沈家爲宜陵四大名門之一,與獨孤家向來要好,而且在生意上也往來密切,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你肯定是要去獨孤家尋求幫助的。隻是……我陪你去可以,但你最好要有些心裏準備……”
厲修言沒有把話說得太過直接,但即便如此,沈璇冰仍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皺眉道:“你是怕獨孤家會見死不救?”
厲修言淡淡一笑,“若隻是見死不救倒還好,就怕……”
沈璇冰臉色微沉,“不會的,我相信獨孤叔叔不會那樣做的。”
厲修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希望你是對的。”
趁着夜深,厲修言弄了一塊黑布,做了一件寬大的黑袍,然後背上沈璇冰,翻牆出了家門。
一路飛檐走壁,借着黑袍和夜色的掩護,躲過街上一波又一波巡視的北冥軍,兩人終于平安抵達獨孤家府邸。
按照沈璇冰的指引,厲修言來到一座獨立的小院。
“這是什麽地方?”厲修言有些好奇,這裏擺明不是獨孤家家主的居所。
沈璇冰道:“這是獨孤家二公子,獨孤赦的居所,他與大哥私交甚好。”
厲修言笑着沖她比了個“贊”。雖說沈璇冰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刻來獨孤家求援并非明智之舉,但她聰明就聰明在沒有直接去找獨孤家家主,而是來找與沈劍心私交甚好的獨孤赦,這樣一來,萬一有個什麽“意外”,憑借獨孤赦與沈劍心的關系,說不定會放沈璇冰一馬,不至于有去無回。
“走吧,他應該還沒睡。”沈璇冰似是對獨孤赦非常了解。
厲修言點點頭,伸手推開院門。
院子不大,裏面沒有任何繁瑣的擺飾,到處都是練武用的東西,厲修言甚至懷疑自己走進了一家武館。
院子的最裏面,是一座二層獨樓,裏面的亮着燈,借助燈光的映照,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正在揮拳踢腿,不時傳出乒乒乓乓的響聲。
厲修言不禁有些納悶,這都醜時了,竟還在練這個,難怪要獨居于此,否則真是夠擾人的。
沈璇冰看了一眼樓内的人影,輕聲道:“他是個武癡,隻可惜經脈先天異常,雖然能勉強解放武魂,但對于魂力的輸出,卻遠不及常人,所以他就沒日沒夜的練,希望有一天能有奇迹出現。”
原來是這樣……
厲修言不禁欽佩獨孤赦的毅力。
來到小樓門前,厲修言用力敲了兩下,一是怕獨孤赦專注練武,聽不見,二是他這裏地方比較偏,就算用腳踹門,估計也不會被獨孤家的人聽到。
乒乒乓乓的聲響,随着敲門聲的響起,停了下來。
随後裏邊傳來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然後門被打開。
一名上身赤膊的少年,出現在門内。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短發,濃眉大眼,五官分明,皮膚雖然有些黑,卻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一身精壯的腱子肉,看得厲修言妒火中燒。
見到門外的厲修言,少年一愣,随即皺眉喝問,“你是何人,我好像不認識你!”
厲修言和煦一笑,掀開身後的黑袍,“那你認識她嗎?”
少年一怔,“璇冰?!”
從他對沈璇冰的稱呼可以看出,兩人的關系不錯,隻是這聲璇冰聽在厲修言的耳中,卻是有點别扭,至于爲什麽别扭,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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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