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對着西南方的烈士塔左看右看,他非常奇怪,這個塔自己去玩過無數次,從來沒發現塔上有空心啊?
但是正像劉連說的那樣,從陽台方向看去,正好能看到這個塔中間透過一線光,就好像塔真的被射了一箭一般。
“劉連,這,我去過很多次這個烈士塔,從來沒發現這個塔中間有個洞啊?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洞應該不是塔上本身的洞,如果是塔上本身的洞,那稍微換個角度就應該看不到了,但是這個洞很奇特,它應該是光反射形成的,是自然界的奇特現象。”
聽到劉連這麽說,老徐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對了,劉連,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他跟你一樣都是神棍。”
徐露撇了撇嘴道。
劉連聽了徐露的話,哈哈大笑,“風水之術,固然是雕蟲小技,也被世人很多人誤解,如果是用來騙錢,那的确是神棍,但是如果用來救人,那就可以說是功德無量。”
老徐聽到劉連的話,突然眼前一亮。他一直以爲什麽風水,什麽相術,都隻是一種斂财的工具而已,但是聽到劉連這麽一說,原來從事風水相術行業,也并不是那麽不光彩!
但是老徐沒想到,自己跟真正的風水相師差距太大,他隻是一個神棍而已。
突然,老徐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劉連怎麽知道風水相術知識呢?而且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關鍵是他說的自己根本聽不懂,但是直覺上感覺劉連說的很對。
這對以忽悠人爲生的老徐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劉連,說的太好了!你說出了我的心聲。”老徐對劉連說的大爲感慨。
“呵呵,理不說不明,話不說不清,有些沒接觸到的神秘事情,不說出來,那就永遠不知道它的道理。”
徐露看着這一老一少兩個神棍在熱切的交流。仿佛高山遇到了流水,子期遇到了伯牙,很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徐露一轉頭回了自己屋,拿出自己那面小鏡子。遞給劉連,“給,裝上吧!”
母親前兩天渾身舒泰,徐露也是看在了眼裏,她也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是自己的知識無法理解的。或許這個風水相術真的影響了母親的身體也不一定。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徐露把她平時珍藏的小鏡拿了出來。
黃秀琴一看徐露的模樣,“露露,這不是你老師?”
“媽,别說了,什麽也比不上你的身體重要。”徐露語氣中有種堅定。
劉連看徐露和母親推來推去的樣子,他摸摸鼻子,“其實不必非要用這個小圓鏡子,用别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不用了,就用這個!”徐露仿佛突然堅定了信心。說話的語氣不容置疑。
劉連點點頭,接過鏡子,把半天身體探出窗外,又把這面鏡子牢牢固定在陽台的西南角,正好反射了這個寶塔形成的一箭穿心局。
“好了!”劉連拍拍手,完成了一個任務。
徐露看到劉連自信的模樣,不自覺有種欣賞。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被一個小神棍所吸引。
也許是她對自己老師的這份感情放下去了,也許是劉連那瘦中有肉的闆正身軀,細膩的膚色。樂觀的笑容感染了她,或許是劉連給母親推拿時,那專注的神情,打動了她。或許誰知道是什麽原因呢!
反正徐露好像卸下了一個沉重負擔,轉而投向新生命一般。在這一瞬間,哲學老師那儒雅的模樣,已經不能在徐露心裏留下絲毫的漣漪。
“這樣真的行?”
老徐本身就是個江湖術士,雖然他的相法有限,以騙爲主。但是該有的眼力還是有的。雖然他看到了劉連自信滿滿的笑容,但是事情落在自己老伴身上,就容不得有絲毫差錯,老徐總是有種忐忑。
“行!”劉連的語氣有種強烈的自信,這種自信足以感染他周圍的所有人。
等四人重新圍坐在桌前的時候,老徐從櫃子裏面拿出一瓶十幾年的茅台,“劉連,咱今天喝這個。”說着就要打開。
劉連雖然喝的不少,但是他也知道老徐拿出的肯定是好酒,他一把按在老徐手上。
“等等,老徐,咱們相處一年,處的不錯,雖然年歲差了不少,但是卻足以稱得上忘年交,既然是忘年交,感情有,喝什麽都是酒!”
老徐“啪”的一聲打開,“劉連,如果說以前你感覺老哥花錢精打細算,那是因爲需要給你嫂子攢錢治病,今天我也不攢了,大方一次,咱哥倆就把這瓶茅台給喝光!”
既然老徐都這麽說了,劉連也不好阻止。
其實主要是因爲劉連不知道這瓶茅台的真實價值。按照現在的行情,一瓶五十三度的飛天茅台已經賣到了一千二,按照大酒店的行情,一瓶上了十年的高度茅台,價格就破萬,這瓶茅台已經最少在老徐家放了十六七年了,是老徐準備等着女兒徐露結婚時候喝的,如果要按照這個年限來說,那這瓶茅台的價格将近兩萬塊。
劉連即使知道這是好酒,也沒想到會這麽貴,所以老徐要堅決打開,他也沒再堅持。
喝着一杯好上千塊錢的醬香型的白酒,老徐話也開始多了起來,“這哪裏是喝酒,簡直就是喝的黃金。”
劉連一聽忙問這酒多少錢,老徐說最起碼要一萬以上,劉連本來想最多也不過千數塊錢,沒想到這酒竟然上萬了,他直擺手,“老徐,你怎麽不早說,要不我說什麽也不讓你開,這麽好的酒,可惜了!”
一萬塊的酒,對于劉連來說倒也不算貴,但能用十來年珍藏一瓶酒,誰又有那麽閑的功夫呢?
所以,這種酒本來就不多,自然珍貴了。
“不可惜,今天高興,不過就是要委屈我的閨女了,原本打算這酒留到她結婚時候喝的。”
老徐這麽一說,劉連就沒法接話了。不過徐露卻羞澀的低下了頭。
又是一瓶酒,讓劉連和老徐喝了個盡興。
當然,最後老徐醉了,而劉連卻一點事兒都沒有,最後在黃秀琴和徐露的送别中,劉連離開了。
但劉連沒想到,第二天,老徐的電話又來了。
“又怎麽了?”
“呵呵,又有一個活兒……”老徐聲音略微有些不自在。
原來,老徐之前給一家看過風水,那家條件不太好,男人有病,就女人一個操持,家裏情況可想而知,而徐峰年卻瞎說一通,最後還拿了人家幾千塊錢。
現在人家又找上門了,不過并不是興師問罪,而是讓老徐再看看,昨天跟劉連那麽一聊,他也打開了心結,知道以後不能再瞎捯饬了,所以就答應下來。
老徐的本心是劉連幫忙給看看,不管看的好看不好,都把錢還給人家。
這個事兒讓劉連把老徐一通好說,人家情況都那樣了,你還要人家錢,簡直是沒有良心。
雖然這麽說,但劉連還是答應下來。
随後,兩人就去了那個地方。
這位老大姐家住昌南火車站旁不遠的一個簡陋筒子樓。火車站旁怎麽會有筒子樓?
在昌南火車站旁,就有。
這裏都是老城區的居民,在當地住了幾十年了。
什麽叫筒子樓?筒子樓就是一條大走廊,然後住戶都住在走廊的一側,就類似于現代的公寓性質,但是一般都不是兩側住人,而且每家每戶的面積也少的可憐。
“慢點走,樓道黑。”
這樓道不光黑,而且放置的雜物非常多,有舊的不用的沙發,桌子,還有冬天燒的蜂窩煤。
“沒事,沒事。”老徐越走越感覺心裏不是滋味,他也算是昌南的老居民了,他知道這塊地方都是以前的煤炭公司的家屬樓。
煤炭公司在以前的計劃經濟時代,是首屈一指的好單位。
各大企業生産、取暖用的煤,還有居民有的煤,都要通過煤炭公司購買,這就是壟斷。那時候效益好的不得了。不過改革開放後,計劃經濟變成了市場經濟,煤炭公司的生意就開始一落千丈。
而煤炭公司的這些職工們,除了能住在單位分的筒子樓裏這份福利外,其餘的都是奢望。别說工資獎金發不出來,就是看病的醫藥費,廠裏都沒錢給報。
後來國企改制,原煤炭公司被私人購買後,這些退休職工就更加沒人管了。他們這些人是真正的爲國家幹了一輩子活,但是臨老的時候卻被公司掃地出門,拿着最微薄的退休金。
老徐也聽說過,原煤炭公司的退休職工們因爲養老的問題,去市政府門前坐了多少次去示威。
不過老煤炭公司的原址現在已經開發成房地産了,隻剩下這群煤炭公司住筒子樓的老住戶住在這裏。
“請進,請進,家裏比較亂,不好意思!”老大姐一打開門,劉連就能聞到屋裏那濃重的草藥味。
老徐跟在老大姐後,進入了房間。老式的筒子樓,說是筒子樓,其實就跟個宿舍差不多,面積大的給隔成了一室一廳,面積小的,根本就沒法隔,隻能睡覺和做飯都在一起。
不過老大姐的這個屋子,面積還是可以的,給隔成了一室一廳。客廳和餐廳還有廚房,三種功能合爲一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