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旭仁趕緊握上方之皓的手:“這是應該的,方先生客氣了。”
雖然自己年齡大,但方之皓可是連彭向陽這個市長都要重視的人物,錢旭仁也不敢怠慢。
松開手後,方之皓問道:“請問錢院長,我妹妹這個情況,需要多久才能複原?”
雖然錢旭仁沒有參與救治,但剛剛在手術室門口的時候,他也詳細詢問過徐大海和江民才,知道方茜雯的情況。
所以,聽到方之皓詢問,錢旭仁就道:“方小姐重傷的地方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大腿腿骨斷裂,再一個就是腹部刺穿造成的肝髒破損,如果說恢複的好的話,至少要三個月,如果恢複情況不佳的話,少則半年,甚至更多。”
“什麽?”方之皓皺起眉頭:“怎麽這麽長時間?”
錢旭仁苦笑道:“肝髒是人體的髒腑之一,本來就比較脆弱,刺穿造成的出血和損傷,都需要時間生長愈合并恢複功能。”
說着,錢旭仁的神色嚴肅一些,道:“肝髒刺穿這個恢複時間倒稍微短一些,不過大腿骨斷裂卻不一樣,都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是大腿腿骨斷裂,這才是時間比較長的原因。”
方之皓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雖然他清楚,以妹妹的傷勢肯定不樂觀,但也沒想到需要這麽長時間。
方之皓對方茜雯的身體狀況非常清楚,身體雖說健康,但也偏向柔弱,而且這次失血這麽多,想要恢複肯定時間不短,恐怕至少都需要半年的時間。
想到妹妹要在床上躺半年甚至更久。方之皓就感到心裏發揪的痛。
“錢院長,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更快一些的恢複?”方之皓猶豫道。
“這個……”錢旭仁爲難道:“人的身體有自身的恢複機制和功能,這是根據身體恢複周期來計算的。我們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看着方之皓疑惑的神色,錢旭仁解釋道:“如果沒有感染及切口不愈合等異常情況的出現。一般手術二周拆線後就可出院。
隻不過……回家後還需要按醫囑進行制動和功能練習,一般手術3個月後逐漸能扶拐下地,6個月後才能基本恢複正常的行走功能,但還是不能劇烈運動。”
“那我要是轉院,送到京城的醫院呢?”方之皓道。
雖然這話當着人家院長的面說有些犯忌諱,但方之皓已經顧不得了。
不過錢旭仁倒沒有在意,也不敢在意,聞言搖頭道:
“方先生。倒不是說我好面子,因爲實際情況擺在這裏,就算是别的專家治療,時間上也不會短多少。
手術後三月愈合慢的原因主要術後需要恢複神經、血管、骨膜,在這之後才能夠生長骨頭,術後還有骨髓孔不通有於堵的情況發生,這些都可能影響恢複速度。”
方之皓狐疑的看着錢旭仁,雖然錢旭仁說了不是因爲面子的問題而不放人,但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信義市中心醫院雖然是一家三甲醫院,但相較于京城。甚至省城的醫療水平都差一些,他不能不多想。
而錢旭仁見方之皓的神色,就明白他在想什麽。于是道:“方先生,這麽跟你說吧,我跟你舉個例子你就清楚了。”
沉吟一下,錢旭仁一邊用手比劃一邊道:“方小姐的恢複就像用一根水管排水,水管的直徑就是那麽大,相當于方小姐的身體恢複機能是固定的,而如果想盡快排出水,也就是說盡快恢複,隻能在流量上快一些。”
看着方之皓。錢旭仁道:“但這樣做的話,也必須要考慮水管的承受能力。就相當于方小姐的身體承受能力,要不然速度起來了。可能水管就要被高速的水流沖破碎了……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這個比喻通俗易懂,方之皓立刻就明白了,不是沒法快,而是快速治療就相當于下猛藥,方茜雯受不受得了是一回事,就怕還會出現更差的情況,就像水流過快沖破水管那樣。
雖然明白了,但方之皓還有些不甘心,望着病床上的妹妹,眉心皺成一個川字。
“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方之皓低聲道,像是對錢旭仁說的話,又像是他自己的自言自語。
錢旭仁搖了搖頭,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忽然看到站在一旁的劉連,雙眼頓時一亮,喜道:
“對了,差點把劉連給忘了,他在骨傷上面有很獨到的手法,沒準還真的可以讓恢複的時間更快一些!”
“劉連?”方之皓愣在那裏,一臉驚訝的看向劉連。
而聽到錢旭仁的話,彭向陽幾人都看向劉連。
之前他們聽過錢旭仁講過劉連治療方老的事情,雖然他們不懂醫術,但卻明白脊椎可是人身上最關鍵的骨頭,也可以說是最難把握的骨骼。
劉連能治好連京城等地的專家都無能爲力的脊椎骨折,更何況是現在的大腿骨傷?
想到這裏,彭向陽幾人看向劉連的目光都多了一絲期待。
而方之皓看着劉連年輕的模樣,卻是怎麽也相信不起來。
雖然說錢旭仁作爲醫院院長,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不可能開玩笑。更何況剛剛錢旭仁可是否認了國内那些專家,劉連一個小年輕,難道比那些專家還強?
如果說劉連在神秘的華夏術法上有很深的造詣,現在又多了高深的醫術,以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就算從娘胎裏開始學,而且還是夜以繼日的學,真的能達到這種水平?
這要是真的話,劉連該有多恐怖?
說他是當代最厲害的青年都不爲過吧?
要知道神秘的術法,還有中醫,這兩種學問可都是華夏傳承數千年的技藝,任何一種窮極一生都不一定能夠鑽研透,更何況還要學以緻用。
術法就不用說了,妹妹上次車禍毫發無損的事情,方之皓倒現在都無法解釋,而且他後來詢問過當時處理事故的交警,按照交警的說法,自己的妹妹簡直是天大的運氣,那種情況下都沒事,絕對是奇迹。
而醫術,錢旭仁連國内那些專家都覺得不行,卻偏偏覺得劉連行,顯然是劉連的醫術得到了他的認可。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竟然有這樣的天賦,也太可怕了吧?
同爲年輕人,方之皓也忍不住有些羨慕嫉妒,但卻沒有恨,因爲他知道自己未來的方向不在這裏。
方家政、商兩道并駕齊驅,他的父親,也就是方林鵬是長子,從方林鵬開始,他們這一脈就是負責商業,至于他的二叔和三叔這一脈,則是從政。
而方之皓對從政沒興趣,以後自然要接父親的班,就是未來方家商業的掌舵人。
方之皓自己就是身邊人嘴裏的青年才俊,從年幼上學,到後來從商,一路在贊譽聲中長大。
可是現在站在劉連的面前,方之皓卻有些慚愧,跟這種妖孽比,自己算哪門子的青年才俊?
更何況……據他找人調查到的,劉連還是出身普通家庭,沒有自己家豐富的資源培養,更沒有一路綠燈的各種學習,完全憑自己。
而方之皓之所以調查劉連,卻是方之皓怕妹妹天真單純被騙。
但是,這一調查卻着實讓方之皓吃了一驚。
因爲最終讓方之皓同意讓妹妹找劉連嘗試一下的原因,就是他調查到劉連一介普通人,卻跟信義市、乃至整個西江省商界大鳄朱正泰和李宏昌過從甚密。
這個發現,就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朱正泰和李宏昌他都認識,也打過一些交道,更聽說過關于他們的經曆,深知這兩人的厲害和精明。
如果說其中一個人被劉連騙,還可能,兩個精明的人同時被騙,還是被這麽年輕的人騙,除非朱正泰他們倆都瘋了。
劉連無權無勢,而唯一能讓他們看中的,恐怕就是能力了。
因爲這個發現,讓方之皓對劉連産生了極大的好奇,所以在得知妹妹再次出車禍之後,他立刻給劉連打電話。
“劉連,你真的有辦法?”方之皓遲疑道。
劉連淡淡道:“方法是有,但這隻是治标不治本,要不然這次治好了,以後還要出事。”
“你什麽意思?”方之皓臉色沉了下來。
劉連不爲所動,神色平靜道:“你應該明白我的話,上一次、這一次,事情不解決,自然還會有下一次……”
聽着劉連的話,方之皓的臉色已經難看起來,緊緊盯着劉連,聽起來劉連像是在詛咒他們家,但方之皓卻無法反駁,也不敢不信。
這一次妹妹重傷差點死了,萬一真的還有下一次呢?
方之皓不敢去賭。
而彭向陽幾人則有些茫然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麽機鋒。
劉連道:“你如果願意聽我一言,我到外面去等你。”
說完,劉連就朝外走去,留下發愣的衆人。
望着劉連的背影,方之皓想到劉連跟朱正泰、李宏昌的關系,心裏歎道:既然這樣,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轉頭看了床上的妹妹一眼,方之皓對彭向陽道:
“彭叔,我出去一下。”
“哦……哦,好。”彭向陽愣愣道,随即他就看到方之皓朝外面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