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比喻有些不恰當,但此刻的楊曉光就是這個心情,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現在的劉連已經讓他看不透。
如果說之前的毆打隻是讓楊曉光畏懼的話,那這一次劉連回家帶給他的感受就不僅僅是畏懼了。
沉穩、淡定,處事不驚的胸有成竹。
哪怕自己告訴了劉連這件事的邪門,還有賭場的道上背景,劉連依然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就像渾不在意一樣。
楊曉光隻知道,曾經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挑釁自己,那個時候他面對那小子就是這樣的心态。
可是,楊曉光是看着劉連長大的,家裏除了陶慧芝和楊曉甯外,也就是他最了解劉連的底細。
他怎麽可能有什麽背景?
劉連身手變得厲害就已經讓他震驚了,何況是其他。
再說了,這是現代社會,不是能打就能解決問題的時候。
但偏偏,劉連就是這麽從容不迫,而且還吩咐給了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任務,就是找那〖∞,些東西。
楊曉光雖然沒怎麽好好學習,更沒接受現代化太多的教育,但他還是相信科學的,雖然上次的事情覺得很邪門,他也沒跟封建迷信聯系起來,隻是覺得這是賭場搞出來的把戲。
直到剛剛連赢老黑兩把之前,楊曉光心裏還覺得,自己之前輸錢恐怕是賭場弄得什麽迷‘神藥之類的東西,但他懾于賭場的背景,自然不敢去質疑。
而這次楊曉光之所以任憑劉連擺布,又是洗那種讓他渾身發麻惡心要吐的澡。又是被劉連在身上畫一些奇怪的紋路和符号,是因爲他打不過劉連,不得不屈服,但這不代表他就認同劉連的做法。
甚至,他當時還覺得劉連有些精神病。
可是,事情就是那麽怪異。這一次賭牌,雖然隻賭了兩把,就足夠讓他心驚肉跳了,但最後的結果卻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當然也包括楊曉光自己。
無論自己的牌再怎麽差,老黑都比自己的牌更差。
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而是邪門,比上次自己輸錢還要邪門。
再想到之前劉連做的這些事情,楊曉光有些不确定的扪心自問:難道這裏面真有什麽詭異的地方?
不過。不管怎麽樣,楊曉光已經徹底看不透劉連了。
但同時,他心裏也在暗自慶幸沒有跟劉連關系鬧得太僵。
這一次劉連随意拿出二十多萬,再加上上次的二十多萬,已經足夠說明劉連的掙錢能力。
既然如此,那劉連手裏肯定還有更多的錢。
楊曉光當然不敢打劉連的主意,但畢竟有這種關系,他以後好好巴結一下。劉連吃肉,給他分口湯總行了吧?
這樣想着。劉連的身形在楊曉光心中漸漸放大,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看來那句話還真是有道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幾年,劉連就有了這麽大的變化……那以後呢?”
看着劉連身影已經消失了,楊曉光搖了搖腦袋,不再去想這件事。
轉過頭。看着站在那裏打電話的老黑,楊曉光眼神一眯,老黑此刻神色有些恭敬,不用問恐怕就是給賭場的人打的,甚至是那個喬叔。
這樣一想。楊曉光心裏微微有些緊張,就算自己赢了錢,想要離開恐怕也沒那麽容易。
不過,随後楊曉光就心裏暗啐一口:
“怕什麽,他們難道還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要真那樣的話,恐怕他這賭場也不用開了,鬼還敢來啊!”
“再說了,劉連可是說沒問題了,應該……沒問題吧?”
這樣一想,楊曉光心裏就有了些底氣,拍了拍剛剛放在上衣口袋的那張符箓,又摸了摸胸口挂的風水珠,心裏的那絲不安也被他壓了下去。
看到老黑打完電話,楊曉光得意道:“老黑,繼續啊,這才輸了兩把你就慫了?”
老黑盯着楊曉光,眼神有些陰沉,不過沒接楊曉光的話茬,招手叫過來一個工作人員,說了些什麽,那工作人員随後離開了。
楊曉光看着離開的那個工作人員,眼中流露出一絲狐疑之色,而他也沒工夫多想了,因爲此時老黑已經坐了下來,冷冷道:“繼續吧。”
從剛剛那個電話,再加上老黑招手叫去的那個人,楊曉光隐隐感覺,他們應該有什麽動作了,但至于什麽,他也猜不到。
不過既然劉連剛剛那麽笃定的說,他也就壓下疑惑,點頭道:“來吧。”
見兩人都沒有疑問,荷官點頭道:“請下注。”
上一把是老黑先手,這一把自然該輪到楊曉光了。
楊曉光猶豫了一下,這次投了三枚白色籌碼,這就是三千塊錢了。
雖然劉連說他會赢,而且剛剛那兩把赢了六千塊錢,但劉連走了之後,他就像沒了主心骨一樣,一切都要自己做決定,更怕自己再輸了劉連會找他算賬。
再說了,六千塊錢在這裏根本算不上什麽,上次他能輸二十多萬,這六千塊錢還真不多。
就剛剛那麽片刻的功夫,楊曉光額頭就滲出細密的汗珠。
看到楊曉光這次下了三千,老黑盯着楊曉光看了看,那眼神有些陰冷,随後他拿起六枚白色籌碼,這就是六千塊錢了。
與此同時,荷官也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張牌。
這一次,老黑率先掀開牌,當看到牌面時,老黑一愣,随即欣喜若狂起來!
一張黑桃a!
也就是說,隻要楊曉光的牌不是那兩張大小王,他就赢定了!
可是,大小王是那麽容易拿到的嗎?
楊曉光隻有抽到大小王才能赢,但那隻有兩張,也就是說,楊曉光赢的概率隻有二十七分之一!
之前的事情老黑覺得蹊跷,但還抱着一絲僥幸,這也是他有些不同意喬叔做法的原因。
所以,他要看的就是這局!
如果這局還敗了,那就說明自己身上的對沖煞真的出問題了。
而楊曉光當看到老黑亮起的那張a的時候,心裏也是一跳,變得緊張起來,甚至暗暗在想:難道劉連走了,自己的好運氣也沒了?
片刻間,楊曉光摸在那張牌上面的手有些猶豫不決起來,甚至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
看到楊曉光的神色,老黑心裏終于舒暢了。
如果說楊曉光身上有邪門的地方,不可能是這種表情。就像一個人知道自己肯定會赢,哪怕對方再厲害恐怕也不會有緊張猶豫的神色。
這樣一想,老黑剛剛的那種壓力也消失了,心裏暗罵道:嗎的,差點讓你給吓着了。
見楊曉光還神色猶豫的在那不掀牌,老黑不耐煩的道:
“怎麽,不敢掀牌了?是騾子是馬也得拉出來溜溜啊,你這麽耗下去,誰耽誤得起時間?”
聽到老黑的話,楊曉光放在那張牌上的手掌攥了攥,随後眼神一凝,咬了咬牙,猛的掀起自己牌,嘴裏還叫道:
“我就不信了!”
“啪!”
牌響亮的甩在桌上,所有人都看清了上面的圖案!
“嘶~~~”
看清的同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王!!!
竟然真的是王!
老黑霍然起身,一張黝黑的臉更黑了,雙眼瞪得滾圓,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剛剛的得意瞬間消散一空!
“你——”
老黑剛想說什麽,突然喉頭一甜,一口腥氣沖上來,老黑神色一變,趕緊吞氣咽下,雖然如此,他嘴角還是出現了一絲血迹。
老黑并不清楚,這就是之前劉連說的,對沖煞破對沖煞,不僅丢錢,還要丢魂,而這……隻是開始。
不過此時所有人都在看那張牌,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的變化。
不僅老黑和周圍的人驚呆了,楊曉光這個當事人也目瞪口呆,愣愣的望着桌上的牌,一臉匪夷所思。
老黑此刻心裏已經明白,恐怕這楊曉光那裏也有什麽邪門的地方。但就像楊曉光想的那樣,他不能退,賭場也不能現在把楊曉光帶走,要不然絕對會受到所有人質疑。
想到這裏,老黑歎了口氣,既然喬叔已經那麽打算了,他也就不會再多說什麽。
但現在,他必須把自己的戲唱好,不能影響了賭場的聲譽,更不能讓人覺得賭場輸不起。
重新坐下去,老黑看到楊曉光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的樣子,再想到之前楊曉光的緊張,心裏一陣膩歪,忍不住嘲諷道:
“行了,楊小二,别他嗎的演戲了,你演給誰看的。”
楊曉光這次終于回過神,想到老黑剛剛的話,臉色瞬間一沉,眼裏充滿了猙獰:“你說誰媽!誰罵我媽……我跟他沒完!”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楊曉光心中有一條逆鱗,那就是他的生母,雖然去世多年,也容不得任何人踐踏!
那時候他剛上初中,因爲生母的去世,成績一落千丈,後來勉強上到初中畢業就再也沒上了。
而他之所以對陶慧芝、劉連看不順眼,就是因爲那個時候,他覺得他們這兩個外來者,尤其是陶慧芝占據了原本他媽‘的位置。
老黑被楊曉光突然的爆發弄得一怔,竟然被他的氣勢震住了,嘴動了動,臉色陰沉沉的,不過什麽話也沒說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