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也知道一些規矩,見好就收,要不然賭場就會找他麻煩。
于是楊曉光就想離開,但卻被賭場裏的人攔住了。
楊曉光當時大着膽子道:“怎麽,見赢了錢就不讓走了?那以後誰還敢在你們這裏玩?”
不過對方也沒像他想的那樣對他用強,而是微笑道:
“當然不會,我們隻是看你今晚上手氣不錯,也想讨個彩頭,這樣吧,由我們賭場出面跟你賭一把,賭多賭少無所謂,就賭一把,不管輸赢你都可以随便走。”
楊曉光隻是個小人物,賭場這麽說,他也不敢反抗,不過好在隻賭一把,而且還是多少随意,他好歹赢了一萬多,也沒太在意,于是就答應了。
不過楊曉光也不傻,他當時留了個心眼,說:“賭可以,必須在大廳,而且由我朋友發牌。”
楊曉光讓發牌的這個是他的發小林浩,并不是之前提議來賭場的那個朋友,在他看來,林浩跟自己穿開裆褲長大的,而且平▲,時也不賭,楊曉光相信林浩不會跟賭場串通好的,更不會坑自己。
更何況隻是一把,也沒有金額限制,那豈不是太容易了。
而且,讓楊曉光放下心的是,他讓林浩發牌的事情,賭場并沒有反對。
但就從這一把開始,怪事就發生了。
這一把楊曉光赢了,但他當時也不知道哪根筋錯了。竟然沒有走。而是繼續玩了下去。
就這樣。幾個小時過去了,包括他赢的一萬多塊錢在内,他的十多萬塊錢就像淌水似的,一點點消失,但他那個時候已經沉迷在了裏面。
雖然是輸錢,但楊曉光也不是從頭輸到尾,而是有輸有赢,隻不過赢得總沒有輸得多。
當楊曉光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所有錢都沒了,這個時候他才有些慌了,但賭場說可以借給他錢。
輸了這麽多錢,讓自己走,楊曉光當然不甘心,于是就借錢繼續。
而這之後,雖然他有輸有赢,但借來的錢依然在不斷減少,後來連他都記不得自己借了多少錢,等他幡然醒悟的時候。賭場卻說,天亮了。賭場要關門了,想玩今天夜晚再來。
看着賭場拿過來的簽單,楊曉光吓得渾身發抖,因爲他看到,自己簽名的欠單,竟然有十五萬了!
當時楊曉光有些發瘋的想要鬧事,說賭場坑他,但卻被賭場的人揍了一頓,他這才認清現實。
冷靜下來後,楊曉光發現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
發牌的是他發小,玩的也是最簡單的洗牌比大小——就是一人發一張牌比大小,純粹是比運氣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技術成分。
不僅如此,跟他玩的人穿的也是短袖襯衫和大褲衩,連個口袋也沒有,而且那人坐的位置,以及那副牌楊曉光都檢查過,并沒有任何貓膩。
賭輸了,隻能怪他運氣差。
這是賭場跟他說的話,也讓楊曉光沒有任何理由辯駁。
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但楊曉光總覺得太過怪異,尤其是——明明自己玩一把就可以走,爲什麽自己當時又留了下來?
過後楊曉光去回想,卻也想不起來當時自己爲什麽犯了糊塗。
挑不出毛病,楊曉光自然而然的不能賴賬,更何況以賭場的勢力,他也不敢賴賬。
不過讓楊曉光感激的是,賭場卻給他指了條路,介紹他去承包小南門的一個大排檔,欠錢時間是一年,到時候連本金十五萬,利息五萬一并還清。
這就是赤果果的高利貸了,但當時楊曉光毫無辦法。
這樣,才會有後來的事情。
說完這些後,楊曉光眼巴巴的望着劉連,站在後面不再吭聲了。
而劉連并沒有轉身,依然站在那裏,眉頭微蹙,眼裏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劉連可以肯定的是,楊曉光的确是被坑了,但這應該不是傳統意義的出千之類的事情。
更何況楊曉光也說了,跟他賭牌的人短袖襯衫大褲衩,坐的地方也沒有任何機關之類的東西,不可能有牌給他換。
這樣一來,劉連還真想不到,對方究竟用的是什麽手段。
“你把那人的相貌給我形容一下。”劉連忽然道。
楊曉光一愣,不過還是道:“那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跟咱個頭差不多,不過胖一些,皮膚黑一些,賭場稱呼他老黑,其他的倒沒什麽了。”
“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嗎?”劉連道。
楊曉光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
剛說完,楊曉光像是想起什麽,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開口。
但劉連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道:“你想起什麽來了?”
楊曉光呆了呆,驚訝的看着劉連的背影,不知道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反應。
“呃……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楊曉光撓了撓頭,道。
“你說說看。”劉連道。
楊曉光撇了撇嘴,隻好道:“也沒什麽,就是這人有一個怪癖,他穿着人字拖,坐在那兒是把腳翹在另一條腿上,每一次要翻牌之前,我都看到他在腳上摸一把,看着很惡心。”
劉連神色一怔,眼裏露出思索之意,片刻後忽然雙眼一亮:“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什麽?”楊曉光脫口而出道。
他早就覺得不對勁,但一直都沒想明白,現在劉連的話讓他終于有了撥開雲霧見日出的感覺。
劉連沒有告訴他,而是轉過身看着楊曉光:“他們那邊一般晚上幾點開門?”
楊曉光不清楚劉連的用意,道:“一般都是晚飯左右,六七點的樣子。”
劉連點了點頭,道:“行,我知道了,晚上你帶我過去,咱們再賭一把。”
“啊?!!”楊曉光目瞪口呆。
愣完之後,楊曉光看向劉連的目光有些古怪起來:“你……你說你要去賭?”
“當然,不去賭的話,怎麽把咱們的賬收回來。”劉連眯着眼睛道,眼裏寒芒一閃即逝。
把自己的錢弄走也就算了,十萬塊錢劉連也沒放在心上,但因爲這件事,讓家人跟着連累,一想到母親操勞的身軀和白發,劉連就極度自責。
如果,自己能多跟家裏聯系一下,恐怕早就知道這事了。
而這一切,都因爲對方而起,劉連自然不會輕饒了他們。
“什……什麽?收賬?”楊曉光徹底迷糊了。
他不迷糊不行,這件事處處透露着怪異,雖然每一個環節都沒問題,但他卻輸錢輸到底,明明隻玩一把就可以走,他卻硬是把自己的錢、赢來的錢都輸了不算,還倒輸了十來萬。
也就是說,一晚上的時間,他輸了二十多萬。
這可能正常嗎?
“當然,你難道不想要回那些錢?”劉連淡淡的看向楊曉光。
知道事情的緣由後,劉連對楊曉光也沒有之前那麽大的怒火了,畢竟這件事楊曉光隻是個因,但結果卻不是他主導的。
雖然如果沒有楊曉光這個因,也不會有後來的果,但人都有親疏遠近,劉連也不例外。
楊曉光再怎麽說,那也是自己家人,犯了錯自己家人教訓就得了,你外人搞我家裏的人,還冒犯到我頭上了,簡直是找死。
隻能說對方倒黴,玩把戲玩到劉連這個曾經奇門門主家人的頭上,豈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劉連的怒火自然也從楊曉光身上,成功的轉移到他們身上。
對楊曉光,因爲母親的關系,劉連頂多教訓一頓,但對方劉連就沒什麽顧忌了。
聽到劉連的話,楊曉光盯着劉連,突然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他們搞鬼?”
說完,楊曉光就怒氣沖沖的自言自語道:“他麽的,我就知道那些家夥搞鬼!我就說那天我怎麽會鬼迷心竅的一直賭下去!”
劉連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要是不去,他們難道能搶走你的錢?”
楊曉光被劉連眼神一掃,立刻像洩了氣的皮球,不敢再多說了。
而劉連道:“不僅是那賭場,還有鼓動你去賭場的那人也有問題。”
劉連的話一出,楊曉光的眼神立刻陰沉下來,罵道:
“媽了個巴子,老子請他吃飯消遣,好酒好煙的招待,花老子的錢,反到頭來還敢算計老子,我真是日了狗了!”
自從楊曉光賭場輸錢之後,那人也沒再主動找過他,不僅如此,楊曉光每次找他也是推三阻四的,不是這事就是那事。
對于他,楊曉光早就懷疑了,但後來有一次楊曉光特意堵他,總算找到了,逼問之下,他卻怎麽也不承認,沒有證據,楊曉光也沒辦法。
楊曉光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這些不過是劉連的推測,雖然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并沒有真實依據,但楊曉光卻直接就相信了。
不得不說,自從劉連有了現在的轉變後,楊曉光對劉連的感覺也發生了變化。
“不行,我這就去找他,他嗎的,不打斷他一條腿,老子跟他姓!”楊曉光一邊怒火中燒的,一邊就要轉身出去。
“回來!”劉連冷聲道。
楊曉光腳步一僵,而劉連皺眉道:“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找賭場,我還有我的計劃,你先動了那人,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計劃?什麽計劃?”楊曉光立刻道,雙目放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