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結束了這邊的診治,劉連自然急速朝那邊趕去。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又是上午,來看病的人遠遠不及周末,所以電梯使用率沒有節假日那麽高,從門診樓到住院部大樓,兩人隻用了十分鍾,畢竟兩棟樓中間有個将近兩百米長的廣場。
因爲有魯方卓跟着,所以很快就到了徐青人待着的特護病房區,隻是還沒到就聽到那邊傳來争吵聲。
“你們什麽意思?我看自己的丈夫難道還需要誰批準?”一個聲音不算大,但充滿質疑和冷厲的女聲。
“這是上面的要求,我們隻能服從命令。”
“命令?難道我丈夫犯罪了?你們遵守的又是哪門子命令?”依然是那個女聲,聲音已經隐隐有些不耐煩了。
“抱歉,請你諒解,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
雖然話語說的不卑不亢,但聲音卻微微弱了一些,似乎在這女人的威懾下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告訴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讓開!信不信我現在給你們郭局長打電話,我倒要問問,他手下這幫子人整天在做些什麽,我丈夫現在被害的差點死了,你們的人不去抓兇手,反而把我丈夫像犯人似的看管起來,究竟想幹什麽!”
這女人似乎被攔住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激怒了。
“給我弄開他們!”這女人已經忍耐不住了,正對誰下着命令。
随着她的命令。立刻就傳來一聲驚呼:
“你們幹什麽!”
“我警告你們——你們。哎——”
就在魯方卓和劉連快步來到這邊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彪形大漢跟幾名守護徐青人的警察扭在一起。
不過似乎忌憚對方是警察,那幾個大漢雖然聽命于自己的老闆——也就是這個女人,但并不敢亂來,隻是想要抓住警察的手。
“住手!”魯方卓臉色沉了下來,沖過去怒聲道。
看到來人,兩方人都停了下來,那個女人也轉過頭看向魯方卓,臉色依然有些發冷。似乎剛剛被氣得不輕。
“林女士,你這是做什麽?難道想襲警嗎?”魯方卓來到女人面前,沉聲道。
這個女人正是林曼——徐青人的妻子,名義上的正宮。
魯方卓顯然認識她,雖然這麽說,但也有些忌憚林曼,并沒有采取什麽動作。
“襲警?”林曼冷笑起來:
“魯科長,你這一過來就是一頂大帽子扣在我頭上,我可承受不起。我隻是想看看我丈夫,難道這也算犯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盡管來拷我好了!”
林曼掃了一旁的劉連一眼,因爲劉連從科室出來的時候就把白大褂脫了。所以林曼以爲劉連是魯方卓手下的警察,并沒有放在心上。
轉過頭,林曼對魯方卓道:
“你來的正好,我倒要問問,你們把我丈夫像個犯人似的關在這裏,連我都不讓看,這是什麽意思?”
魯方卓知道徐青人的老婆素來強勢,聞言心裏一陣郁悶,心道誰不讓你看了。
“林女士,這中間有些誤會,我們是把徐總保護起來,并不是把他關起來,再說了,他現在昏迷不醒,也不存在關不關的問題。”
魯方卓心裏一歎,在這些人面前,哪怕他有些傲骨,也不得不服軟,畢竟對方的權勢放在那裏,雖然經商,但跟縣裏領導關系匪淺,由不得他不壓下脾氣耐心解釋。
“既然這樣,爲什麽不讓我進去?”林曼臉色稍霁,但還是責問道。
看着林曼,魯方卓隻好道:
“之前爲了防止罪犯再對徐總不利,我們下了禁令,除了必要的醫護人員和警員外,其他人一律不準進去,倒是忽略了您,還請您見諒。”
因爲發現林周後,警方調整了部署,把趙榮廷的人都從徐青人病房裏請了出去,全都換上他們的人守在這裏。
看着魯方卓的低姿态,劉連心道,這魯方卓剛剛敢跟普通人發飙,卻對朝他發飙的林曼不斷解釋,這就是人性,面對比自己強勢的總會情不自禁的矮上一頭,而面對比自己弱勢的,都不會放在眼裏。
而林曼聽到魯方卓的話,淡淡笑了起來,隻是笑容裏有些嘲諷:
“是嗎?我現在要是進去,不會被你們抓起來吧?再給我扣一個私闖的罪名?”
魯方卓心裏都快罵娘了,但還是耐住脾性笑道:“怎麽可能呢,林女士您開玩笑了。”
林曼收斂笑容,冷哼一聲道:“我從來不開玩笑。”
說着,林曼擡腳朝病房裏走去,經過剛剛攔住她的警察身邊,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下次記住,有些人是你不能攔的!”
看着跋扈的林曼,劉連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明白了——哪怕林曼能懷孩子,恐怕徐青人依然會找别的女人。
關于徐青人、林曼,以及蘇婉和林周的事情,都是朱正泰告訴劉連的,他們之間的事情也多少清楚一些,知道徐青人是因爲林曼不能懷孕,所以才找了蘇婉。
雖然林曼對于蘇婉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徐青人卻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手裏的股份也被林曼蠶食不少。
由此可見,對于徐青人,林曼在乎的并不是他愛不愛自己,而是她自己的利益。
或許兩人最開始走到一起是因爲愛情,但現在,當初的感情都抵不過性格的差異和利益的膨脹,更何況,沒有男人喜歡太看重利益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如此的強勢。
正因爲這樣。劉連才對林曼來看徐青人感到奇怪。
不過在走進病房。看到林曼的動作後,劉連就明白了——她不是在乎徐青人的死活,而是想看看徐青人還能不能被救活。
因爲此刻林曼正把手指放在徐青人鼻子下面,探聽他的呼吸。
看完之後,林曼又轉過臉看向一側的心電監護儀,看到上面的波紋以及數字後,微微蹙眉道:
“到底是小醫院,人都送進醫院一兩天了。現在依然是個不死不活!”
說着,林曼看向一旁的護士闵曉璐,冷聲道:
“誰是負責這裏的醫生,怎麽到現在人還沒醒?就留你一個護士在這兒,醫生呢,幹什麽吃了?”
剛剛在病房裏面的時候,闵曉璐就聽到林曼在外面的聲音,爲這個女人的強勢而心驚不已,現在看到她朝自己诘責,有些緊張起來。正在這時她看到進來的劉連,頓時投去求救的目光。
“問你話呢。東張西望什麽?”林曼皺眉朝闵曉璐訓斥道。
剛剛見林曼同警察發生沖突,雖然林曼強勢,但畢竟警察這邊也有問題,但現在她跟闵曉璐一個護士計較,就讓劉連對這個女人不齒起來。
朝前走了幾步,劉連冷聲道:
“我就是醫生,你想問什麽?”
林曼轉過頭,看到劉連,眼裏露出一絲詫異,她剛以爲劉連是魯方卓的手下,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醫生。
回過神來後,林曼立刻想起劉連說話的語氣,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你就是負責我丈夫的醫生?”
不等劉連回答,林曼像是自言自語的怒聲道:
“縣醫院真是越做越不像話了,竟然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負責,萬一我丈夫出了問題,誰來負責!”
劉連心頭一怒,剛要說話,卻想不到剛剛被林曼吓着的闵曉璐忽然道:
“你……你不能這麽說劉醫生,要……要不是劉醫生,還真沒人能把這重傷的人給救……救回來。”
自從徐青人被送進醫院後,從手術室到病房,一直都是她在護理。
也正因爲經曆了徐青人從将死之人,到現在的恢複,她見證了一個起死回生的奇迹,對于劉連的崇拜幾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而現在,見到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這麽說劉連,想到劉連之前爲了救回徐青人,累的渾身大汗淋漓的樣子,闵曉璐就忍不住了。
聽到闵曉璐的話,林曼愣了愣,立刻怒極反笑起來:
“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個個都蹬鼻子上臉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跟我這麽說話,還反了你了!”
說着,林曼眼神在闵曉璐和劉連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了一下,忽然鄙夷的道:
“怎麽,難道你倆有什麽奸‘情,還護起來了?”
聽到林曼越說越不堪,闵曉璐氣的臉色漲紅,而劉連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也沒再理會林曼,掏出手機,撥出了陳榮的電話:
“喂,是我。”
“劉先生,您有什麽吩咐?”陳榮聲音恭敬道。
“我現在在徐青人的病房,這裏有個瘋女人,給我弄走!”劉連厭惡的道。
聽到劉連的語氣不善,陳榮吃了一驚,但還是趕緊道:
“劉先生,我這就過去,不過我能問一句這女人是誰嗎?”
“徐青人的老婆!”
說完,劉連就挂斷了電話。
雖然劉連有一百種整治這女人的手段,但他卻不屑于對她用,一來髒了自己的手,二來也太掉份。
交給陳榮他們,自有他們的人來收拾這女人。
而林曼此刻卻被劉連的話徹底激怒了,她以爲劉連是給醫院的保安打電話,氣的寒聲道:
“好,很好,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今天不收拾你們,我就不姓林!”
說着,林曼對門口的保镖厲聲道:“把他們兩個給我扔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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