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紀輕輕,能做到這點,是因爲家境關系。她父親柳本宣以前是一名外交顧問,在政務委員會任職,官職不算很高,負責協調聯盟與北虎軍之間的政務關系,傳達雙方的外交态度,并且經常出席各種高端酒會,與3号星和4号星的各層人物都有過接觸,說白了就是屬于‘和稀泥’的小角色,但往往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色,正是需要一個處事圓滑,精明細心的人才能做好。
柳婷受到父親影響,從小就養成如何妥善處理人際關系的天賦,十七歲時曾去過銀河星系一所高等院校讀過三年政治外交專業。
若不是她父親最近兩年棄政從商,想要攀附李家這座靠山得到照顧,把她嫁給李伯鷹遠親表哥,憑她的才能,在聯盟外交部任職也完全沒有問題。
重生前這個時候的李伯鷹,當然是不可能如此了解柳婷,而是在後來,他接替帥位後,柳婷幫他處理了很多外交方面的問題,他這才慢慢了解,原來她如此有才華。
隻不過後來發生了一場意外,奪走了柳婷的生命……
其實最早并不是李伯鷹最先發現她的能力,而是他的父親李元慶,隻不過卻把她當成一個犧牲品,用在了一場商業談判中。
“我很壞嗎?”通訊挂斷,李伯鷹回想着柳婷的話,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心想反正他也不算是好人,好人不長命啊。
李伯鷹剛要起身穿衣服,宇訊忽然響了,他一看來電人,反應過來,倒是把童海生這茬忘記了,不過對方此時主動打了。
李伯鷹一想,可能是有什麽要緊事,接了起來。
童海生影像剛一出現,便開口道:“我說小子你可以啊,居然把斯巴達勇士角鬥場給弄到手了,發達了也不說請舅舅吃個飯?”
李伯鷹有些意外,“你消息還挺靈通啊?”
“你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麽的,”童海生一副自信的樣子說:“咱可不是吹牛啊,這3号星任何的風吹草動,能瞞得過我的耳朵嗎?何況葉流楓和李元宏都出面了,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難不成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的了?”李伯鷹心想不應該啊,不是封鎖消息了嗎?面對這種事情,但凡長點腦子的人,都不可能随便亂說。
“哦,那倒是沒有。”童海生解釋説:“這件事情暫時還隻有軍部高層知道,你三叔也交代了,讓我們不要對外說。”
李伯鷹點點頭。
“對了伯鷹。”童海生看了看四周,小聲道:“上次咱們中獎可多虧你了,要不你再我預測個号,咱再發筆橫财?”
這段時間他事情太多,早就把這件事抛在腦後了,經這麽一提醒,李伯鷹忽然想起來,對啊,他怎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這可是一個賺錢的好路子。
可随後,見李伯鷹臉色從喜悅,漸漸又恢複平靜。
“咋啦?”童海生注意到李伯鷹的表情變化。
李伯鷹心底有些無奈,人有的時候,都會有一種預感,提前預知到某件即将發生的事情,可這種感覺卻很模糊,可以說完全不靠譜。
就好比李伯鷹現在,根本沒有上次的那種感覺,腦海裏沒有數字出現。他想了想,覺得這件事純屬意外,沒想到童海生竟把他當成了搖錢樹,真是可笑。
“你啊,别貪得無厭了,上次是咱的運氣好,我要是真有這個能力,現在不早就成了土豪了?”
聽李伯鷹這麽一說,童海生也忽然意識到,他是财迷心竅了,想想也是,誤打誤撞罷了。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緊忙轉移這個幼稚的話題,說道:“那個……對了,聽說你組建了自由軍?”
……
幾句話把童海生打發了,李伯鷹忍不住的嗤笑兩聲,心想童海生無非也就是仗着是三嬸的親弟弟,能在警備隊擔任要職,平時除了敢打敢拼,有一顆忠心之外,也沒啥能耐,然而現在看來,他還有點缺心眼。
這件事,讓他聯想到北虎軍的現狀,空有華麗的表面,但内部情況實在令人堪憂。
“這就是家族體系的诟病啊,好好的一支軍隊,坐擁兩顆資源星,要兵有兵,要錢有錢,可最近兩三年竟然發展的如此緩慢。”
“軍政部門的基層和中層官員,近一半都與家族沾親帶故,平時說的比誰都好聽,一旦幹起實事,要麽都油嘴滑舌,就知道往自己腰包裏摟錢,要麽就是廢物,幹啥啥不行,嚴重影響到軍政發展。幸高層官員中多數都是外人,還能撐得住局面。”
“看來北虎軍是太安逸了,父親也開始安于現狀,明明有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卻遲遲沒有前進。外敵環伺,内部腐敗,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号。”
“雖說近一年的時間裏,北虎軍不會遭到敵對派攻擊,可一年之後呢?當比蒙族大軍入侵之時,這支軍隊真有抵擋的能力?”
“嗨,一年的時間,太短了……”
李伯鷹有心想要改變,可此時與他重生前的情況完全不同,矛盾之處就在于,他必須要救下父親,于是就會改變原有進程,他沒有機會接替帥位,自然也就沒有機會插手北虎軍内部事情。
他感到了壓力很大,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肩膀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在這段時間裏,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他不敢保證自己能改變什麽,但他敢能保證,這一次,他要與北虎軍共存亡。
李伯鷹走出房間的時候,神情有些冷淡,見到坐在客廳地上,表情糾結的撒德,他問道:“怎麽了?”
“你怎麽才醒?我都餓了一上午了。”撒德埋怨道,他現在說話還有點咬字不清,但已經流利很多,基本對話不會斷斷續續,也不會摻入半獸人的土語。
“走吧,吃飯去。”李伯鷹帶着歉意的笑了笑。
一聽吃飯,撒德高興起來,吼吼的笑着說:“我要吃肉排。”
“好。”
“五個,五個,五個。”
“好。”
“我不喜歡咖啡,我喜歡奶酪。”
“好。”
……
飯後,與趙飛文他們在紫蘭苑别墅見面。
“有什麽進展?”李伯鷹看向馬萊特。
馬萊特說:“埃文裏最近沒有任何異常舉動,正常上下班,沒發現他與陌生人接觸過。”
自從他們從開拓者城回來,李伯鷹就命令馬萊特專盯埃文裏的一舉一動,從情況上來看,張連海的死,讓埃文裏提高了警惕。
“你那邊呢?”
聽到問話,趙飛文說:“已經和宮一郞建立聯絡方式,我回來之前,盛南承基外出公辦,武克在跟梢。現在裏應外合,已經盯死盛南承基,”
“那好,這兩天我讓樸陽回來,在調回來兩個人幫你們。”李伯鷹看向趙飛文,“到時候你就空出手,這段時間專門負責招兵宣傳一事。”
“是。”
宇迅響起。
“參謀部?”
李伯鷹把計劃安排妥當後,意外的接到來自總參謀部的通知,是命令他前去例行報到。
……
咚咚咚。
鄧斯通正在處理軍務,其中涉及到一些軍事機密,聽到敲門聲,他收起屏幕,聲音淡然的說:“進來。”
一個梳着大兵頭,身材修長,雙眼如鷹的年輕人,走進辦公室,立正,敬禮,聲音洪亮:“報告總參謀長,鷹旗軍少尉李伯鷹,奉命前來報到!”
站姿非常标準,就像标杆一樣不可挑剔。
鄧斯通的嘴角微微扯了下,似乎想笑但又忍住了,“伯鷹,不用這麽正式,我們坐下聊。”
“是,長官。”李伯鷹端坐在鄧斯通對面,表情嚴肅,一絲不苟。
“我剛來北虎軍的時候,你才……應該是六歲。”鄧斯通感慨道說:“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八年過去了,我們似乎還真沒有像今天這樣,單獨聊過天,是吧?”
他的語氣很平緩,就像聊家常一般。
李伯鷹眼神閃爍幾下,心裏在琢磨鄧斯通何意。
重生前,這個時候李伯鷹确實與鄧斯通沒有過太深的接觸,因爲老師郭茂山與此人不太對付,他們兩人經常在軍事理念上産生分歧,導緻李伯鷹也有意疏遠此人。
然而,他父親李元慶的态度又很耐人尋味,既偏袒鄧斯通,又非常器重郭茂山,一直讓他們兩人保持着那種既又相輔相成,又矛盾不斷,互相制約的局面,似乎是有意在他們兩人使用帝王之術。
這種情況,直到李伯鷹接替帥位後,他們兩人共同輔佐他,關系才有所緩和。
可沒多久,李伯鷹就明白了,父親做的沒有錯,讓他們兩人走得太近,完全不是一個領袖該有的明智之舉,因爲他們總是以持重老成的姿态,對他的一些決策給于否定,或是處處指手畫腳,這也不行,那也不對,應該怎樣怎樣,應該這樣這樣,仿佛就應該按照他們的意思來辦才行。
這種情況讓李伯鷹感到非常懊惱,甚至苦不堪言,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坐在帥位上的傀儡,凡事必須聽從他們意見,任由兩人擺布,以至于讓他感到焦躁不安,漸漸變成一種心理負擔,然後産生了仇視心理,最後演變成猜疑和忌憚,最後以至于讓他感覺,他們兩人意圖篡權奪位。
他之所以會産生這種心理變化,另一個因素不可忽視,那就是他當時身邊還有一個張連海,在暗中蠱惑着他。
其實他到現在,也不清楚或不願意相信,他們兩人在他重生前的哪會兒是否有忤逆之心,但當時他卻犯下一個嚴重的錯誤。
這個錯誤,同樣也是北虎軍覆滅的關鍵原因。
他殺了鄧斯通!
銘言書友群123368857
(最近大家都在看奧運嗎?或者……在關注某寶寶的婚姻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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