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笙心驚肉跳,感覺心髒都快從嘴裏跳出來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李伯鷹?難道剛才艾澤森說的人,就是……他?
完了,這該死的白癡,居然得罪了北虎霸少!這要是鬧起來,他甯可選擇得罪羅逍遙!
他心裏想着,緊忙思考對策,在他印象裏,李伯鷹可是出了名的瑕疵必報。凡是得罪他的人,沒有一個好果子吃,而且無法無天,除了他老子,誰也管不了他。
杜海笙緊忙命人,進行清場,全額退票,驅離觀衆,沒多久,觀衆全部走光了。
與此同時,聽到杜海笙的話,艾澤森腦袋‘嗡’的一聲,頭皮發炸,眼前天旋地轉,完了,招惹到了最不該招惹的人……他當然知道,能被杜海笙稱呼大少爺的人,整個星球隻有一個,那就是……李伯鷹!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剛才的情景,一顆心拔涼拔涼的,身體忍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
站在後面的羅逍遙,也清晰的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當場愣住了,腫成包子的臉上,表情相當精彩。
他是李伯鷹?他居然是李伯鷹?他怎麽可能是李伯鷹?!
但他确信無疑,他所認識的人當中,隻有一個叫伯鷹的,能從杜海笙嘴裏說出來,而且怕成這個樣子,除了李家大少再無他人。
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能表達出來。他想哭,他十分委屈,這不是鬧了個天大的烏龍嗎?可明明知道他的身份,李伯鷹爲啥還要動手打他?
他也想起來,其實他壓根也沒問李伯鷹是誰,而且自己還當着李伯鷹的面,提到了李伯鷹,拿李伯鷹的名字,來威脅李伯鷹本人,這不純屬是逗逼的行爲嗎?
他想着剛才的情景,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難道舔臉上前打個招呼?說一句:嗨,你好伯鷹,好久不見……
周圍的保安,見到平時叱咤一方的老闆,居然被一個年輕人吓得差點下跪,表情錯愕,面面相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程描述起來很長,但所有人的心裏動态,都是同時出現。
聽到杜海笙的話,李伯鷹親切的笑道:“舅舅,你這是咋了?我有這麽吓人嗎?”
哎媽呀,老吓人了。
“放下槍,都把槍收起來!”
對手下喝令一聲,咽口吐沫,杜海笙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解釋道:“大少爺,誤會,剛才都是誤會。”
“嗯,照你這麽說,還真是一場誤會。”李伯鷹點點頭,不可置否,他掃了眼艾澤森。僅此一眼,艾澤森猶如置身冰窟,接下來的話,讓他感到絕望。
“但是你手下的愚蠢和魯莽,把你給坑了。”
杜海笙猛的轉頭,盯住艾澤森,厲聲道:“來人,給我把這蠢貨殺了,大少爺也敢得罪,真是瞎了狗眼!”
保安們愣住了,雖然他是老闆,但艾澤森卻是他們的頭,平時帶他們也很夠意思,聽到這個命令,他們遲疑了。
但也不是所有的保安都一樣,艾澤森得罪李家大少,注定完了。突然,隻見艾澤森身旁的一名保安舉起槍,指着他的腦袋。
“你……”艾澤森心中升起一股悲憤,拿槍指着他的人,是他一手提拔的副隊長,絕對的心腹。
副隊長冷眼說:“艾澤森,你一個人犯了錯,别牽連到咱們兄弟,看在情義份上,我不想親手殺你,你自己了斷吧。”
聽到這話,艾澤森看到周圍盡是冷漠和閃爍的目光,竟沒有一人幫他求情,他看到杜海笙陰狠的眼神,心裏的悲憤到了極點,平日裏,他幫杜海笙背地裏做過多少龌龊的事情,自己也算是一心一意跟他,現在出了事,就想一抛了之?
他感到絕望,自嘲的笑着,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然而在别人眼中,他的笑,就是臨死前的凄慘。
他看向李伯鷹,他此時對周圍的人,或多或少都充滿怨恨,可唯獨卻對李伯鷹沒有,因爲他不敢。
可當他見到李伯鷹的那雙眼睛裏,閃過一絲憐憫的時候,他忽然間,升起一絲希望,也許在李伯鷹身上,他能求得一線生機。他壯起膽,開口道:“大少爺,今天無意冒犯您,是我的過錯,如果您想殺我解氣,我也隻有一死,但我希望您能親手殺了我。”
“親手殺你?好吧。”李伯鷹的話,讓艾澤森徹底絕望了,原來還是真想殺他……
他看着李伯鷹拿出一把手槍,走到他的面前,他閉上眼,感受到冰涼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内心再次絕望。
不知爲何,他忽然不再恐懼了,一槍而已,他或許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就完事了,他還有點感謝李伯鷹,臨死前能給他一個痛快。
死亡會讓一個人産生留戀,他的腦海裏首先想到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陪他度過很多夜晚,好像有五年了吧……在這一刻裏,他想到很多,但卻遲遲沒有等到槍聲。他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死的太幹脆了,連槍聲都沒聽到。
“你很聰明。”
耳邊忽然傳來一句話,艾澤森下意識睜開雙眼,見到面前的李伯鷹,眼中有些迷茫,第一個念頭就是:我沒死?他聽到李伯鷹接下來的話,他确定自己還活着,心情說不上是激動,還是悲哀。
“雖然你先前很愚蠢,但死亡的威脅,卻能看清一個人。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死局,但凡是死局都有一線生機,就看你在臨死之前,有沒有找到。你幸運地找到了,這個死局中,你抓住了生機,因爲我并沒有打算殺你。當然,如果你求饒,或選擇了自殺,或被身邊的殺了,隻能再次證明你的愚蠢。但你沒有,我很欣賞你的骨氣。”
頓了下,李伯鷹收起槍,“你走吧。”
“什麽?”艾澤森愣住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伯鷹沒有理他,轉身向羅逍遙走去。
見到他走來,羅逍遙忽然緊張起來,心跳開始加速,血液直往腦門上湧,臉上火辣的疼痛感開始加劇。
走到羅逍遙面前時,李伯鷹忽然變了張臉,就像與多年不見的朋友相聚,臉上充滿愉快的笑容,上前給了羅逍遙一個溫暖的擁抱,然後大聲道:“呦,這不是羅兄弟嗎?好久不見啊,最近好嗎?吃飯香嗎?你好像比以前更帥了。咦?你的臉是怎麽了?”
還不是你扇的……
“麽…麽事,走路算…算了一哈。”羅逍遙哭的心都有了,他想說‘摔了一下’,但臉頰腫的讓他說話也不清楚了,他可不敢說實話。
“哦,那你可要小心一點,你看你摔得,肯定被不少人從身上踩過去了,衣服上全是腳印子。”李伯鷹一副關心的表情說。
就你踩了,沒有别人,整整齊齊的全是46碼鞋印!
羅逍遙默默的流下兩行淚,也不知是感動的,還是悲催的。
“小遙啊,咱哥倆可是好久不見了,這次别急着走,我陪你多玩幾天。”說着,李伯鷹親切的摟住羅逍遙的肩膀,可手臂貌似有點用力,勒的羅逍遙喘不過氣來。
“少……少爺……”
聽到身後保镖的聲音,李伯鷹猛然回頭,一雙鷹眼,犀利的盯住那名保镖,冷聲道:“你們可以走了,如果想他了,就讓羅家的人親自來接。”
啊?這算不算綁票?
一行二十幾名身上帶傷的保镖傻了眼。
李伯鷹随手一推,把羅逍遙推到撒德面前,囑咐一句:“撒德啊,好好照顧我兄弟,聽到沒?”
“吼吼……”撒德露出憨厚的笑容,一雙大手掌,搭在羅逍遙的雙肩上。
羅逍遙吓得一咧嘴,回頭看了眼撒德,不敢做聲。
“好了,都散了吧。”李伯鷹揮了揮手。
“散了,都散了。”
趙飛文等人也驅逐着。
沒多久,保安全都走了,沒人注意到艾澤森什麽時候消失的,羅逍遙的保镖也被趕走了。
杜海笙見周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小心說道:“大少爺,沒事的話,我也先回去了,您在這片地頭上随便玩,一切開銷全都挂在我賬上。”
李伯鷹嘴角一揚,開口道:“舅舅,别急着走啊,我頭一次來你這裏,咱們也是好不容易見一面,你不請我喝杯茶嗎?”
“哦,對了,喝茶,喝茶,走,上我辦公室裏喝茶。”
杜海笙轉身吐口氣,擦了把冷汗,他心想,隻要把這小祖宗哄開心咯,再穩穩妥妥的請走,這件事就算成功擺平。
說是喝茶,可茶葉這東西,在當今銀盟可是奢飾品,尤其是純正的母星茶,那都是上層社會享受的飲品,有錢都未必能買得到。茶葉的生長環境要求極高,很多資源星都種植不了,就算種出來的茶葉,也苦澀不已,毫無清香。
物以稀爲貴,茶葉的價格如今節節攀升,據說品種優質的上好茶種,一兩的價格,普通公民一年的收入都未必能買得到,稀有茶種,更是拍出天價。
然而在制茶的工藝上,母星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蘊,單單就這一噱頭,就足以把母星茶葉的價格擡高數十倍乃至上百倍之高!
杜海笙倒是有點私藏,雖然不是産自母星,但也是土質肥沃的星球種植出來的,泡出來的味道也算上佳。
茶泡好了,但他此時卻隻能聞着茶香,無法舉杯品嘗,因爲李伯鷹還沒有喝,也沒有說話。
倒是趙飛文他們美滋滋的喝着挺舒服,韓貝貝她們三人,也在細細品味。
韓貝貝對茶道很有研究,低聲與木婉清和柳婷講述母星承傳數千年的茶文化,聽得她們兩人一愣一愣的,她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喝茶有這麽多的講究,和一些有趣的故事,也是第一次聽說,古代有一個叫陸羽的茶聖。
等待片刻,杜海笙試探的說:“大少爺,茶泡好了,再不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李伯鷹平靜的說:“不急,咱們喝茶前,你先看一看剛才的監控畫面,就是我剛走出包廂,被保安包圍的那段。”
杜海笙疑惑着,點擊宇迅,投影出畫面,他不明白李伯鷹讓他看監控回放是何意。
把時間段調好,他看到畫面上,李伯鷹他們走出包廂,然後被保安包圍,緊接着他聽到李伯鷹的喊話,表情頓時精彩起來。
“杜海笙,你給我出來!”
“杜海笙,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出來,明天這裏就換主!”
“一!”
“二!”
“三!”
(今天三更完畢,有點累,睡覺,朋友們,明天還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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