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車之鑒不可忘,否則結局必然是慘痛的。
阿贊師父也許是驕傲的,可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任何驕傲都無濟于事。人,還是要識時務者,方爲俊傑,方能活下來。好在他和阿贊洞一樣,中文水平還算不錯,溝通上并不是特别困難。不用多勸說,阿贊師父便明白了這個道理。
老鬼的要求,是解掉降頭術,阿贊師父告訴我。他用的是血骨和屍降。很歹毒,一旦入體,想解掉會非常的麻煩。現在他手頭上,沒有足夠的解降物品,最多隻能拖延發作時間。我啊了一聲,說怎麽會這樣
阿贊師父也沒辦法,那具放在棺材裏的白骨,是一具山精的屍骨。山精是泰國的鬼物,也有人說是古代遺留下來的一種另類侏儒,力量高強,如果煉制成了,比起域耶也不逞多讓。但這東西和招财靈童鬼一樣。很難控制,一不小心,連阿贊師父都會搭進去。所以一般人,是不會搞這玩意的。
而且,阿贊師父剛才爲了加強效果,還特意用自己的血喂了屍骨。本來山精就很兇猛,現在喝了血,更是兇的可怕。否則的話,那隻老鬼完全可以強行把它拽下來,而不是求助于阿贊師父。但現在,就算是阿贊師父,也沒什麽辦法了。必須備齊東西,才能真正解降。
見他态度誠懇,我知道,這位阿贊師父不會平白對我說謊。他既然這樣說,那一定就是事實。沒辦法,我隻好對那老鬼轉述了阿贊師父的意見。其實剛才我們的交流,她一直都在聽。現在确認了結果,眼神立刻變得更加冰冷。
我生怕她一個不開心,就把我們全殺了,連忙說:“隻要拖延了降頭發作,肉身就不會再被破壞。我們會在這段時間裏,盡快把門戶找出來。到時候你離開了這裏,肉身怎麽樣也就無所謂了,你需要的,隻是在這裏保證她的安全,不是嗎”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鄭學姐微微點頭,冷聲說:“既然如此,那隻能這樣了,希望你們不要再辜負我的信任”
我在心裏暗罵一聲,信任你個大頭鬼。明明就是利用我們逃脫,談個屁的信任,真是虛僞
想要克制山精屍骨,并不是很容易,好在我們有現成的“工具”。
一具新鮮的降頭師屍體
在我的注視中,阿贊師父提起地上的滅魔刀,他蹲在那位死去的阿贊師父旁邊,低聲誦念經文。過了一會,忽然手起刀落,将屍體的頭顱割了下來。他的動作很快。不斷削去多餘的血肉。那半凝固的鮮血流的到處都是,阿贊師父挑起頭顱中的兩顆眼睛,又割下一部分肉和骨頭,用之前撿到的錘子砸成粉末狀。
他把自己那口已經破碎的小棺材也徹底砸碎,與血肉粉末混在了一起。随後,開始抱着血淋淋的頭顱誦念經文。
阿贊師父之前說了,他要利用這頭顱,制作一個最基礎的域耶,以此加強自身力量,否則的話,不太可能對付的了那山精屍骨。在他加持頭顱的時候,我們三個也沒閑着,打開阿贊師父帶來的箱子,取出裏面的姨媽巾,開始到處張貼。
幸虧二叔讓阿贊師父下來的時候,沒有弄出别的幺蛾子。要是這箱子裏放的不是姨媽巾,而是一堆沒用的報紙,那我們可真是欲哭無淚。因爲附在鄭學姐身上的老鬼明确表示,不會再給我們聯系外界的機會。想活下來,就找到門戶,沒有辦法,那就去死
拿着一片片染血的姨媽巾往牆上貼,我問馬如龍,這法子到底靠不靠譜馬如龍說,隻有試一試才知道。他很隐晦的表示,現在羅盤拿了回來,也算有些底氣。如果真的不管用,到時候就配合阿贊師父,跟那老鬼拼了。
我被吓一跳,剛才兩位阿贊同時出手。都對付不了這老鬼。畢竟地下除了它,還有大量的普通陰靈存在。光是這些陰靈,就已經很難對付了。羅盤裏的蛟蛇靈雖然強,可與那老鬼相比,怕是要差上許多。
馬如龍也隻是這樣說說,如他所想的那樣。倘若真的沒辦法,拼命就是唯一的退路了。
貼姨媽巾的時候,鄭學姐一直在旁邊盯着,像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黑衣阿贊制作域耶,哪怕是最基礎的,也需要不短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鄭學姐的表情很是可怕。她時不時瞥一眼黑衣阿贊,眼裏盡是不耐之意。
我毫不懷疑,倘若再過一會,阿贊還是不幫忙壓制屍降,這隻老鬼必然會大開殺戒
爲了小命着想,我隻能祈禱阿贊說的是實話,且有足夠的力量壓制山精屍骨。爲此,我不得不硬着頭皮去找鄭學姐聊天,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說實話,我對這隻附在鄭學姐身上的老鬼很感興趣,它的來曆神秘,而且擁有足夠高的智慧,與之前所見過的靈完全不同。
但在問及它的來曆時,老鬼隻字不提,冷的像冰山一樣。問了幾個問題,都碰一鼻子灰,隻好不再多說。秦學姐膽子小,在問話的時候就不停拉着我的胳膊,示意不要再多說話了。現在她已經基本了解整件事的情況,對鄭學姐的安危非常擔心。
我也很擔心,可解降隻有阿贊師父能做,就算再擔心也沒辦法。
二叔派人送來的姨媽巾非常多,但相對整個地下空間而言,依然是不夠的。我們隻能大緻貼的七七八八,等全部貼完,四周已經白茫茫一片。到處都充斥着那股怪異的腥味,讓人感覺鼻子都快壞掉了。
貼完之後,我問馬如龍現在該怎麽做他拿着羅盤,不停的走動,說在尋找方位。我很是無語,你既然不懂陣法,哪還能找的到方位。但看他煞有其事的樣子,也不好說太多打擊的話。
這時候,一直在誦經加持頭顱的阿贊師父站起來。他走到鄭學姐身前定住,過了幾秒鍾,才深吸一口氣,把剛才捶打的血肉粉末圍着血紅色的骨頭抹一圈。而後,他高舉手裏的頭顱,大聲念起經咒。
那具山精的屍骨立刻發出難聽的嘎吱聲,鄭學姐微微皺起眉頭,因爲骨頭内部冒出來的黑刺,仍在不斷深入。
阿贊師父可能也有些緊張,因爲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一旦弄出差錯來,所有人都得死一邊念咒,他又把棺材磨成的粉末,也撒在血骨上。過了一段時間,那骨頭上的黑刺,開始緩緩從鄭學姐脖子上抽出來。
一滴滴鮮血。從傷口處流出,很快便染紅了衣服。秦學姐看的擔憂不已,捂着嘴巴,生怕會忍不住叫出聲來。我知道她心理承受能力,不能與我們這些人相比,便強行把她的頭扭過來。黑暗中。秦學姐發出低微的抽泣聲。我歎口氣,攬着她的肩膀,輕聲安慰說,沒事的,不用擔心。
秦學姐很自責,她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擅作主張。把鄭學姐帶來這,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這種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行爲,我也有。二叔還曾因此罵過我,說别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給的建議,不代表他一定要執行。執行了。那就是他自己的想法,跟你有屁的關系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不是鐵石心腸,怎麽能做到真正的無壓力呢。
很快,所有的黑刺都抽出來了,可那血骨,依然在鄭學姐脖子上圍了一圈。阿贊手裏的頭顱,也開始不斷冒出血漿來。一看到這種情況,阿贊師父面色微變,他大聲念了幾句經文,然後把頭顱收起來,說:“隻能這樣了。再繼續的話,山精會反噬,到時候更加麻煩。”
這話隻有他才知道真假,我不知道,那老鬼更不知道。好在山精的屍骨雖然存在,可沒有了黑刺,它便無法再繼續對鄭學姐的産生傷害。僅僅是勒住的話,老鬼并不是很在意。
這邊剛完事,一直抱着羅盤東走西走的馬如龍突然大叫起來,說:“找到了”
我猛地回過頭,見他站在一面牆壁前,正仔細打量着。我連忙跑過去。問:“找到門戶了”
“我是說找到其中一門了。”馬如龍說:“那道門戶有可能藏在任意一門裏,運氣好的話,也許第一道門就是。運氣不好的話,就得把八門都找出來才行。”
我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看向他打量的地方。這牆壁上有幾件陪葬品,看起來平平無奇。哪裏像有門存在。馬如龍指着前面,說:“奇門并不是真正的門,而是陣法顯現出來的方位。這裏大部分地方,都被我們貼了東西,我剛才拿着羅盤到處走,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地方比較古怪。結果發現,隻有在這裏,羅盤的指針是穩定的。”
這倒是值得注意的事情,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能量會産生磁場,而磁場則會影響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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