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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看,等了那麽多天如果不見識下,豈不是吃虧!開車趕到地方的時候,一打開門,裏面的味道差點把人熏吐。之前爲了防止被人偷看,班拉達特意買了很多窗花和膠帶,把窗戶縫隙完全封死。這屋子裏已經幾天沒透風了,進去後,感覺那股臭味都快要凝成固體。
我捂着鼻子,又用衣服充當防毒面具。剛走兩步,就聽見班拉達帶着些許興奮的語氣說:“快來,馬上就要滴血加持了!”
我走過去,見炭火已經被撤了下去。桌子上,放着一具很小的嬰兒幹屍。它雙手環抱,像在熟睡一般。因爲烤了太多天,它的身體已經失去所有水份,皮肉緊緊貼在骨頭上,看起來更像黑色的骨骼标本。尤其是那尖尖的腦袋,好似裏面随時會有東西沖上來一樣。
明小姐站在桌子旁,已經伸出了手。阿贊洞則拿着刀子,将其手指劃開一個口子。血液立刻流了出來,阿贊洞把嬰兒幹屍用血完完整整抹了一遍,才放開明小姐的手。班拉達連忙拿來ok繃,我微微一怔。問這是真的傷口?
班拉達正幫明小姐弄手指,聽到我的問題,便說:“不廢話嗎,不是真的傷口,怎麽會流血。”
我想說,阿贊洞以前幫人做血肉寄養的時候,也是血淋淋的。可事後一點傷口也不見,說明他是有這能力的,可爲什麽明小姐不是這樣?
本想問問阿贊洞,但看他正忙着在嬰兒幹屍上書畫各種經咒。嘴裏還不斷的念着經文,我知道這種時候打擾他,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正在忙事情的阿贊,比吃魚的貓還容易被激怒。雖然阿贊洞和二叔的關系比較好,但如果他因爲被打擾而揍我一頓,想必二叔也不會幫我說話。
所以,我隻能忍着心中的不解,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看。
連續忙了那麽多天,阿贊洞早已疲憊不堪。他的臉色,比之前見到時難看許多,有些發白,像生病了一樣。一顆顆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滴落。班拉達也沒閑着,給明小姐包上ok繃後,就不斷拿着各種材料遞給阿贊洞。
此時,阿贊洞已經用刀子在嬰兒幹屍上刻下經咒,那黑色的紋路,在血色中格外顯眼。阿贊洞放下刀,一邊誦念經文,一邊往幹屍上撒上降頭粉。原本小鬼是不需要降頭的。但明小姐覺得,既然已經做了,不如多加點效果。娛樂圈那麽黑暗,僅僅提防别人是沒用的,必須在受傷的時候,進行有力的反擊才行。
當然了,那裏名人太多,阿贊洞也不敢在小鬼身上下太狠的降頭,充其量讓人肚子疼發燒感冒什麽的。
過了會,阿贊洞完成了大部分工作,他用布把嬰兒幹屍包起來放進一個盒子裏,然後在盒子上寫下各類經咒。之後,便把盒子擺在身前,端坐地上閉目念經。忙了大半天,已經累到兩腿發軟的班拉達說,阿贊要念經加持了,這個時間也不短,還是在外面等吧。
我嗯了一聲,可走幾步,卻發現明小姐沒有動彈。她像是愣了神,看着裝在盒子裏的幹屍發呆。班拉達拉了她兩下,見還是不動,再仔細一看,頓時驚訝的問:“你怎麽哭了?不會是疼的吧?”
明小姐這才回過神來,她抹了下眼角的淚水,重新戴上墨鏡,搖頭說:“一時有些感慨而已,沒事了,我們走吧。”
我一直覺得,明小姐是個很感性的女人。在她身上,我能體會到堅強和執着,這是女人最難得的。雖然在樣貌上,她比不過很多明星,但在氣質上,還是很不錯的。對于明小姐,我一直抱着粉絲的心态去做這筆交易。
有人說,她變成這樣,是咎由自取。如果不爲了貪戀富貴,怎麽會落魄至此?可我想問,這世上有多少人不愛錢?可能有人會自告奮勇,說我就不會爲了錢放棄愛情。那我問問,同時有兩個女人或者男人是你最喜歡的類型,而她們也愛你,但一個有錢,一個沒錢,你會選擇哪一個?我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會選擇有錢的。
在同樣的條件下,我們選擇有錢有什麽不妥?錢可以讓人吃飽飯,可以享受這個世界,可以讓你做更多想做的事情。哪怕是捐款,有錢了你也能捐一百萬!所以說,選擇愛錢沒什麽,隻有爲了錢昧着良心做事,貪慕虛榮的人,才需要批判。
當然了,這并不是說明小姐就是真的爲了愛情才選擇那位富豪。她隻是做出了人類最正确的選擇,唯一遺憾的是,眼神不大好,看上個人渣。
我很爲她鳴不平,也很同情她,所以,我希望這隻小鬼能煉的足夠好,可以讓人在不久後的大熒幕上,再一次看到她的身影。
出了門之後,我向明小姐表示了這個想法。衷心祝願她能夠複出成功。明小姐的心情似乎不太高興,她唉了一聲,點點頭說:“希望如此吧……”
阿贊洞的加持,用了足足七天。雖然中間吃飯休息耽誤了一點時間,但他的誠意滿滿。換成别的阿贊。怎麽可能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加持同一隻小鬼上?
再次見到那嬰兒幹屍的時候,它身上的血液已經徹底凝固,結成黑褐色的血痂。看起來,就像渾身上下裹了層黑布一樣。阿贊洞特意用金漆描繪出的經咒,使得它看着不是特别吓人。明小姐接過盒子,立刻緊緊抱在懷裏。看的出,她很激動。
忙了将近兩周,才算搞定這單生意,我也挺高興的。
這隻小鬼,明小姐給了五萬元。不算很多,事實上,我本打算再要少一點。但班拉達在旁邊盯的眼珠子都快冒火了,隻能作罷。這胖子可不管什麽明星不明星,他隻想賺錢,越多越好。
雖然是煉制後的小鬼,但要想正常過海關,肯定是不行的。我本想請二叔幫忙,但明小姐說自己有路子,隻好作罷。送她離開後。我把五萬塊錢拿出來,給了班拉達一萬,又給阿贊洞兩萬五。多出來的五千,自然是犒賞阿贊師父這些天的辛苦。我沒想到,煉制小鬼會那麽累人。原本以爲随便烤烤。畫點東西念幾句經文就完事了,可實際過程,要比想象中的更加複雜。光是幾天幾夜的灼烤,就足以把普通人累趴下。
阿贊洞對我的好意表示很滿足,還用蹩腳的中文誇贊說:“你很好,棒棒的。”
我哈哈大笑,随即想起之前的疑惑,便問爲什麽明小姐的傷口無法複原?阿贊洞解釋說,血肉寄養中,含有小鬼的力量。配合經咒,可以做到無傷。但這次煉制小鬼,隻是正常的滴血,沒有别的力量參雜,自然無法快速愈合。
我哦了一聲,問那傷口不會有問題吧?阿贊洞微笑着說:“你放心,我做事。”
兩周賺了一萬塊,而且是純粹的無本生意,換成别人,肯定高興壞了。但班拉達卻不是很開心,五萬塊啊。卻隻拿了一萬。他悶悶不樂,說自己勞苦功高,怎麽着也該多分五千吧。我哼了哼,說:“第一,這生意本來屬于我二叔,是你半路截胡,不找你要封口費就不錯了。第二,當初澳大利亞那富豪給了幾十萬,你給我多少?好意思找我要錢啊?”
一聽這話,班拉達連忙換張笑臉,說:“這不就一點小感慨嘛,錢算什麽,兄弟之間的友誼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