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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話,心裏就明白過來了,問:“怎麽的,你請的寺廟和尚不好啊?”
溫老闆聽到這話,總算放開了,他狠狠唉了一聲,說:“什麽狗屁和尚,給他們捐了一萬五的功德錢,說給我辦一場超度法會。結果一和尚帶着仨居士跑了稀裏糊塗念了一通經,又忽悠我去寺廟裏上了幾注高香。他娘的。一炷香就要八百塊,搶錢呢不是!可謂了平安,我也就認了。可錢花了,經念了,香上了,屁用沒有!”
溫老闆在電話裏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你都不知道,我前幾天遇到了什麽事。跟幾個朋友一塊喝酒,半夜開車回來的時候,就突然不能動了。好像被人捆起來一樣,哪都僵着。而且,我感覺有人在扒我衣服,他奶奶的,還以爲遇到劫色的呢。可從後視鏡裏一看,啥都沒有。衣服就那麽被解開了,你說吓不吓人?”
我聽的想笑。隻能硬憋着,說:“吓人,吓死個人了,然後呢!”
溫老闆說:“我也差點被吓死,而且,莫名其妙聽見有女人在叫喚。好像是喊救命還是罵人什麽的,一邊叫,還一邊撓我。你瞧瞧我這胸口,全他娘被撓爛了。哦,你看不到。唉。反正就跟鬼片似的。更氣人的是,車還撞樹上了,保險公司他娘的不願意賠。不賠錢,你算什麽保險公司!樹比人金貴咋的!”
聽的出,溫老闆确實惱的不行。那天晚上,他又驚又吓,好歹沒出事。熬到天亮,才感覺身上的束縛消失。在找保險公司理論一番未果後,就去找寺廟。寺廟裏的和尚說,這不關我們的事。冤鬼我們已經超度了,你肯定又惹了别的。
溫老闆氣的快要吐血,說我他娘的天天就在那碾材料,沒事送個貨,惹什麽?辣椒他媽來找我報仇啊?
我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溫老闆在電話裏哼哼哧哧,說你小子不地道,老哥遇到麻煩了不幫忙,還幸災樂禍。
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說:“可能八角,花椒。桂皮一家子都組團來找你了也說不定。”
“别跟我開玩笑啊,哥哥我現在惱着呢。”溫老闆說:“你就明說吧,那什麽泰國阿贊,真的能搞定這事?不會像和尚一樣糊弄我玩吧。”
我告訴他,想請泰國阿贊來,是要很多錢的。别說一兩萬了,再翻一倍,阿贊也不一定樂意。畢竟要跑那麽遠,而且你車裏的東西怨氣很重,驅除也比較麻煩。
溫老闆說:“行了,咱不提錢,多少錢都無所謂。隻要能把這事給擺平!”
我說,那你等着,我得打個電話問問。
挂斷後,我給二叔打過去。他現在忙的很,新增那麽多客戶,天天應酬的時間都不夠。聽說我攬了個幾萬塊的“小生意”,二叔很不屑的說:“當多大點事呢,行了,回頭讓人過去找你,我就不去了。”
我喔了一聲,問他報酬怎麽算。二叔說是熟人,你看着給,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
其實他讓我自己做主,也有考驗的成分在内。至于熟人麽,我還真沒想出來是誰。難道是阿贊昆沙?如果是他的話,我倒真比較放心。
盤算一下時間,離開學還有兩天,如果利索點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于是,我又開車回去。
與溫老闆見面後,發現他的寶馬車車頭凹陷,右大燈已經粉碎。我問怎麽還不拖去修?他說修個屁,保險公司一天不賠,他就去鬧一天!什麽時候賠錢,什麽時候再修!
我哭笑不得,說撞樹上了,你找誰都沒用,這是有明文規定的。溫老闆啊了一聲,說啥龜腚,還龜t呢。憑啥撞樹上就不給賠?
我說那樹是死的,人是活的,無論任何情況,它都沒有責任。而且,樹是國家财産,你得倒過來賠樹才行。這事就别找了,找去國務院也沒用。溫老闆很是郁悶,說那我這就白撞了?
我說你傻啊,幹嘛說撞樹上了,找快石頭怼上去不就行了。撞樹不賠錢,但撞石頭賠錢的。
溫老闆說,那不騙人嗎。
我真是被他氣樂了,該講理的時候不講理,不該講的時候你又替人家考慮。撇開關于保險的問題,我對他說,請泰國阿贊,最少要花四萬。溫老闆吓一跳,說那麽貴,寺廟裏的和尚才要他一萬五!
我說人家要的是少,但給你搞定了嗎?再說了,阿贊都在泰國,人家坐飛機來不要錢啊?一路吃喝拉撒誰負責?信徒找不到人,萬一抑郁了自殺怎麽辦?願意千裏迢迢跨國給你解決麻煩,就不錯了。也就看你人不錯,我才願意做這筆生意。正常來說,跨國的事咱都不幹!
溫老闆有些猶豫,四萬塊錢不是小數字,在當時也能買十幾平方的房子了。我說雖然錢多,但你放心。事不解決,一毛錢都不要。咱們不幹那缺德事,拿了錢,就負責到底!而且,你也不想讓這車一輩子都開不了吧?話說回來。也就你憨大膽敢買它,換個地方,它在二手市場放到報廢也賣不出去。
這麽一說,溫老闆才有些意動。他确實很喜歡這輛寶馬車,也不想就這麽“永别”了。所以考慮一段時間後,終于咬牙答應下來。
第二天,二叔派來的阿贊給我打電話,那一嘴生硬的中文,聽的我牙幫子都酸。
好不容易問清他在哪裏,開車去接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所謂的熟人,竟然是阿贊洞。他看起來還是那麽黑,不過見到我時,表情好看許多,最起碼知道微笑了。我笑着把他接走。問怎麽來大陸了?
阿贊洞的中文不是很流利,但還算可以勉強交流。他告訴我,因爲大陸的生意非常紅火,所以二叔幹脆請了一些阿贊在這裏常駐,以備不時之需。畢竟有的麻煩來去匆匆。耽擱時間長的話,解決起來也比較麻煩。
恰好最近事情不算太多,所以二叔就把阿贊洞派來的。
這位師傅和我們家的關系,算相當好,畢竟有生死之交的情分。我向他大緻叙述了關于那輛兇車的事情,阿贊洞聽過後思索一會,說應該問題不大。幾任車主雖然都遇到了古怪的事情,但好在沒死在裏面。倘若又死了人,那裏面的惡靈怨氣會變得更大,現在看來,倒也無所謂。
聽他這麽說,我松口氣,然後說事成後,給你三萬塊酬勞。
阿贊洞有些驚訝,然後擺擺手,說不用那麽多,兩萬就可以了。因爲他現在是在國内常駐,所以價格略低一些。件他一臉誠懇,我也沒多勸,反正以後他在國内了。聯系的機會多的是。
幾十分鍾後,我們到了溫老闆家裏。他正對着那寶馬車愁眉苦臉呢,嘴裏嘀咕說:“寺廟小兩萬,請泰國和尚四萬,買你十二萬,拿回來四萬,這他娘的都多少了……”
我樂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算賬呢。
走過去拍拍他肩膀,溫老闆回過頭,見到我,又看到跟來的黑衣法師阿贊洞。我向他介紹,這是曼谷最有名的阿贊師父,特别厲害。以前有對情侶,那女的被女鬼靈附身,就是阿贊洞驅除的。
溫老闆連忙對阿贊洞打招呼,而阿贊洞則微微點頭,算是回應。溫老闆可能沒見過這麽高冷的人物,有點不知道怎麽反應。我笑了笑,說行了,把車開去個沒人的地方,然後咱倆靠邊站,看阿贊洞作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