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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引靈符必須由阿贊親手所畫,才會有效果,所以就算心裏急,也隻能耐心等待。我讓劉保平把孩子放下來,他很是擔心,說萬一發瘋了怎麽辦?
我把脖子上的白榄佛牌摘下,踩着闆凳挂在孩子身上。劉保平問我,挂的什麽東西?
我告訴他。這是泰國聖僧親手所做的佛牌,保平安效果一流,且能對鬼邪産生壓制。有它護身,孩子不會發瘋的。劉保平松口氣,又立刻緊張起來,說:“那鬼不找她,會不會來找我們?”
我搖搖頭,說這不太可能。正常來說,鬼不會無緣無故去找誰的麻煩。被它纏上的人,必定存在某種因果關系。我問劉保平,那手镯到底是誰的?
他說的确是家裏祖傳幾代,不過是媳婦家的而已。媳婦很喜歡這手镯。哪怕到死都戴着。本來他想把手镯和媳婦一塊下葬,可親戚說,這麽貴重的東西,萬一被人挖走怎麽辦?不僅驚擾了魂魄,還要損失财務。
劉保平一想,确實是這個理,就把手镯留下來了。至于孩子拿手镯騙錢的事情,他一點也不知道。
我又問了問關于孩子發瘋時的細節。等劉保平說完,心裏已經有了大概。那孩子發瘋的時候,會經常喊着媽媽,還說要跟媽媽一起走。從這點來看,手镯裏如果有惡靈,應該就是孩子她媽。
劉保平很懷疑,說媳婦怎麽會害自己的孩子呢?
我說靈之所以分善惡,其實是以人的道德觀念來區分。對它們來說,所做的事情沒有善惡,隻是依照本能而已。所以,人類不喜歡的靈,就被稱作惡靈。說起來,似乎有些不公平,可這也是沒辦法。
就像老虎餓了要吃人,那人能願意嗎?不同的種族,總會因爲彼此理念的不同産生沖突。這是自然規律。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那孩子爲什麽要騙錢。你要說她替爸爸賺的,又爲什麽要燒掉?
這個問題,隻有那孩子能回答。有了我的保證,劉保平這才把孩子從房梁上松下來。他解開鎖鏈,拿着毛巾仔細擦拭。看着孩子身上的傷痕,我皺起眉頭,讓胡小藝去買點消炎藥,碘酒什麽的。
胡小藝買回來後,和我一起幫那孩子清理身體。劉保平在旁邊看着看着就哭了,哇哇的說他對不起死去的媳婦,讓孩子受這麽大的罪,簡直就是該死!
好不容易才把他勸好,見劉保平抱着孩子在那坐着,胡小藝把我拉出去,問是不是真的打算把那塊玉手镯買了?
我說這不屁話嗎,錢都給那些人了,你是不是瞎?胡小藝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一看他這樣子,我就明白過來,便問:“怎麽,你想要?”
胡小藝連忙點頭,說:“不過三萬塊我肯定出不起,能不能……”
“别跟我說降價,三萬賣你都是虧的,正常轉手我立馬賺四五萬信不信?”我說。
胡小藝當然信,否則也不會同意我替劉保平墊付這筆錢。他正是因爲明白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才會屁颠屁颠的跑前跑後。爲的嘛,當然不是讓我舒服,而是另有所圖。因此,他跟我商量,想拿下這玉手镯。
但一次性掏三萬,肯定是不行的,他的意思是分期付款,争取在畢業前,把所有欠我的帳全部還清。
說實話,我是有些猶豫的,并不是怕吃虧。要是他自己把這錢賺了,看在同窗之誼的份上,我也不會說什麽。但胡小藝買走,是要送給秦蓁蓁。現在看他們倆感情挺好,跟度蜜月似的。但這種事,分分合合很難說清。萬一哪天倆人一拍兩散,我這錢還不打了水漂?
我願意讓胡小藝賺這筆錢,但不代表就樂意送給秦蓁蓁,畢竟和她不熟,丫的開房又不是跟我。
爲了穩妥起見,我告訴胡小藝,想買沒問題,但這手镯不能白買。咱們得簽個協議,倘若你們倆沒能結婚,手镯必須無條件歸還給我。胡小藝愣了下。苦着臉說:“這算啥協議啊。”
我義正言辭的說,這是給你們倆的感情做一個保障。現在國外很流行的,許多情侶都去一家專門的保險公司投保,掏一萬塊做保證金。倘若能夠結婚,保證金原封不動的退回,并附贈一份雙人生命保險。但如果不能結婚,對不起。保證金沒收。
據說,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都沒能拿回這一萬塊。
胡小藝猶豫半天,最後才勉強答應下來。他不是怕無法和秦蓁蓁結婚,而是在考慮,這協議究竟靠不靠譜。随後,他又給秦蓁蓁打電話,說了這協議。一開始秦蓁蓁還有點不舒服,覺得要麽賣,要麽就不賣,搞出這麽一份古怪的協議做什麽。
但後來聽說我願意把價值七八萬的手镯,以三萬低價賣給胡小藝。她考慮一番後,也就答應了。
從這點來看,倆人應該都對未來還是有點信心的,并非隻是玩玩而已。
又聽我說玉手镯得等劉保平的孩子恢複健康才能拿來。秦蓁蓁在電話裏哼了哼:“我們要是違反協議不能結婚,就把手镯退還給你。那如果你拿不到手镯,是不是也等于違反了協議?得有所處罰吧。”
胡小藝還以爲她是想找我麻煩,便一個勁的勸說。我倒無所謂,笑了笑,說:“如果這事搞不定,回頭我手上戴的這指環免費送你。”
秦蓁蓁問:“一言爲定?”
我哈哈大笑,說:“驷馬難追!”
胡小藝有些不高興說:“你怎麽能這樣,老二願意把那镯子賣給我們已經很不錯了!”
秦蓁蓁說:“他考驗咱們倆的感情,我就不能考驗考驗你們倆的友誼啊。”
胡小藝認爲,我和他之間的友誼,不需要任何人的考驗。但其實,秦蓁蓁和他之間的感情,應該也是這樣的。所以,兩人都能理解對方,但又不是特别理解。見他們有要争吵的迹象。我連忙打圓場。畢竟這協議隻是做個保障,不是真想着讓他們分手。
因爲秦蓁蓁周末過完就回去了,所以協議隻能打印後寄過去讓她簽字畫押。一來一回,二叔從泰國寄來的包裹也到了。我打開看了看,裏面是一張引靈符,一根鏽迹斑斑的鐵釘,還有一小瓶褐色液體。因爲事關那玉手镯,所以胡小藝也跟在旁邊。見了包裹裏的東西,便好奇的問,這都是什麽。
我說釘子是棺材釘,阿贊親手從棺材上撬下來的,那瓶液體,應該是屍油,一般用小孩屍體煉制出來的,對引人緣挺有用的,你要不要來一份?
胡小藝吓的臉色發白,連忙搖頭說算了,無福消受。
包裹裏還有一份使用說明書,我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确定沒什麽遺漏,才帶着東西去找劉保平。
隔了那麽久,劉保平早就等的心急如焚,還以爲我是在騙他。我指着那孩子脖子上戴的白榄佛牌,笑着說:“十萬塊的東西在你閨女身上戴着,我都沒怕,你怕什麽。”
劉保平啊了一聲,很是吃驚的回頭看白榄佛牌。之前我雖然告訴他這是泰國聖僧所做,卻沒說具體價值。在他看來,估計也就值個幾千塊錢。否則我怎麽可能就這樣放心的讓他閨女戴着,一兩個星期都不要讨要。
胡小藝也對我這種大膽的行爲表示欽佩,說你真是不差錢。可能在很多人看來,這都是很傻的行爲。萬一劉保平把白榄佛牌弄跑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