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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醫生給我抽了血,又做這樣那樣的化驗和檢查,最後他抱着一堆檢測結果來病房。從醫生滿臉的疑惑和略沉的臉色來看,結果可能不大好。果然,他站在病床旁,對我說:“很奇怪,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病人。從表面上看,像失血性貧血,但你的身體其它部位很健康。我們無法查出是什麽情況導緻失血。”
我微微一怔,失血性貧血?
這時醫生又說:“更奇怪的是,你的貧血症狀從輕到重,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你渾身上下完好無損,我都懷疑是不是哪一處動脈血管破損了。”
梁習說:“會不會是内部出血,所以才看不出來?”
醫生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說:“不可能,如果是内出血,他現在不會這麽健康。”
他所謂的健康,是指與内出血病人相比,胡小藝忽然像想到了什麽,他轉過頭來看我,問:“老二,你說會不會是……”
也許覺得醫生在。說話不方便,所以他沒有把話說完。等醫生走後,胡小藝才接着問:“老二,你覺得,和那鬼仔有關系嗎?”
其實在他第一次問的時候,我就想到這一點了。醫生說我是失血性貧血,但又找不出原因,這絕不正常。想來想去,隻有鬼仔的原因。阿贊昆沙說過,鬼仔每次供奉。都要耗費我部分血液。但它要的不多,一個月也就那麽點。問題是,鬼仔的許願和還願,同樣是耗血的。
賓館經理高東林被我許願,一天倒七八次黴,我不知道鬼仔是如何計算這些願望。但如果高東林每次倒黴,它都讓我還願的,那事情就說的通了!
是鬼仔吸走了我的血液,所以才會暈倒!
見我也肯定了這個猜測,胡小藝急忙問:“那現在怎麽辦?你能讓它停止報複嗎?”
我說隻能試試,不太清楚。
随後,我在心裏嘗試與鬼仔碎片溝通。一陣念叨後,隐約感覺腦子裏似有什麽東西在轉悠,清清涼涼的,但下一刻,骨子裏又是一陣抽搐。我頓覺頭暈目眩,哪怕躺在床上,也差點摔了下去。胡小藝和梁習吓的連忙扶住我,問這是怎麽了。
我心裏本能感覺到不妙,鬼仔的靈力強大。是連阿贊師父都難以控制的靈。它現在折騰高東林上了瘾,似乎不太願意停止。剛才的暈眩,說明又有部分血液被抽走了。胡小藝要去喊醫生,我拉着他,緩緩搖頭,虛弱的說:“醫生沒有用,給我二叔打電話,隻有他能救我……”
胡小藝迅速抓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找出二叔的号碼打過去。打通後,二叔很意外手機在另外一個人手裏,所以上來就是一通喊:“你是誰?娃仔呢?”
胡小藝解釋是同學,說:“沈憶現在情況很危險,他被鬼仔害了,你快來救他啊!”
二叔大驚,問什麽情況,怎麽就被鬼仔害了?
胡小藝急的說不清楚,二叔便問清了醫院的地址,讓我們在那裏别走,他馬上就到!
我應該慶幸,那時候二叔還在附近的城市沒有離開。倘若他在泰國或者其它地方,可能我就沒命了。因此還沒等到二叔,我就再次陷入了昏迷。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兩條胳膊上都插着針管,上面挂着幾個血袋。
胡小藝吓的眼淚都掉下來了,見我睜眼,就大呼小叫的喊醫生。醫生來了,給我檢查一番後,也是沒什麽好辦法,他說:“你的情況太特殊了,我從沒見過失血性貧血如此嚴重的病人。幾乎每隔十幾分鍾,你體内的血液就要少一部分,這和正常的貧血有些不同。而且,失血的頻率和量,都在快速提高。現在我們隻能不斷給你輸血來維持,但最近有天大手術很多,碰巧下午又送來一些嚴重交通事故的病患,血庫的存貨已經不多。我們正在想辦法從其它地方調集,但根據你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光輸血,是沒什麽效果的。”
正說着,病房門被人推開,二叔快步跑進來。他到病床前,見我虛弱的快要死了,一把抓住醫生的領子,厲聲問怎麽回事!
醫生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又見後面來了好多人,便老老實實把情況講了一遍。二叔聽的有點發愣,他也沒見過這種情況。這時,胡小藝拉了下他的衣服,小聲說:“叔叔,和醫院無關,我們知道原因,你先讓醫生走吧。”
二叔當即放開醫生,把人趕了出去,問胡小藝什麽原因。
胡小藝把我們被賓館坑了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說我爲了報複經理高東林,動用了鬼仔碎片。現在大量失血,可能就是鬼仔在作怪。
二叔一聽,立刻從外面喊來一個人。那是位随他來國内辦事的黑衣法師,叫阿贊tun,很年輕,大概三十幾歲。二叔把我的情況講了一遍,阿贊tun想了想,然後走過來,拿起我的手掌翻來覆去看了一遍。随後。他把手貼在我額頭,默默感受一番。
正在此時,我感覺渾身疼痛難忍,那如抽骨髓一般的劇烈痛苦,讓人不由自主大叫出聲。二叔吓了一跳。而阿贊tun卻絲毫不動。他死死按住我的額頭,任由我抓着,也毫無所覺。過了會,疼痛感才慢慢消散,我渾身大汗淋漓。躺在床上像快死了一樣。
胡小藝吓的在旁邊哭喊着我的名字,二叔聽的很是心煩,訓斥說:“哭個屁,人又沒死!一邊呆着去!”
胡小藝和梁習哪敢不聽話,老老實實的跑到旁邊站着。二叔又轉過頭,和已經把手收回來的阿贊tun交談了幾句。過了會,他轉身看我,神情是又氣又無奈,說:“你小子可真會惹麻煩,好端端的用那鬼仔幹什麽!阿贊tun說了,你現在确實是被鬼仔搞怪。它利用你的思想作爲聯系,不斷通過折磨那個人來吸你的血。而且這家夥已經上了瘾,所以越吸越多。别看現在有血袋給你挂着,用不了多久,它一次就能吸走了渾身大半的血。而且越往後越多。到時候别說血袋了,就算一千一萬個人排隊給你捐血都來不及補!”
我已經沒力氣和他說話,隻能在那躺着挨訓。胡小藝忍不住說:“您就别訓他了,趕緊救人吧!”
“不訓他,他能長記性嗎?再說了。還不是爲了幫你出頭才搞出這事?”二叔瞪起眼睛。
胡小藝有點委屈,低頭不說話。我有心反駁二叔的話,卻沒力氣開口。二叔哼了哼,對我說:“你喊我們來的太晚,已經沒辦法停止成願,除非那家夥死了,否則鬼仔不會停止的。所以阿贊tun要利用你的身體爲牢籠,強行把鬼仔拉回來關住。可能會很痛苦,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眨眨眼睛,示意有準備了。二叔把人都趕出病房,隻有他和阿贊tun留了下來。胡小藝和梁習本來也想陪着我,結果二叔一瞪眼,倆人很沒義氣的抱着腦袋跑走。
待人都走光,阿贊tun把我的上衣脫了下來。他先是看了看阿贊昆沙在我身上刺的縛鬼經,然後思考一陣子,又拿出小刺刀,開始在我胳膊上刻畫。因爲失血過多,我對身體上的痛苦已經沒有太多感觸,就像被打了麻藥一樣。隻是眼睛微微一瞥,就能看到自己兩條胳膊。被刺的血淋淋。
二叔皺起眉頭,看着我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